罗汉雄猛地一拍大腿。
“对呀,满大夫,一定是这样,钱一味下毒害人,又把淡眉毛害成这样子,他就是想逼殷老前辈露面,然后……达成什么目的,可是这目的又是什么呢……”
“等丛师兄醒过来,咱们自然知晓。”
“唔……”
罗汉雄点点头。
他想——我真是个糊涂蛋。这样浅显的道理,我竟然没想明白。
惭愧。
……
想明白了这一切,罗汉雄如梦初醒。
他转着眼珠,琢磨了一番,然后说道:“贝大夫,满大夫,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应该主动出击,设个圈套,将那钱一味给引出来,让他从暗处转到明处,这样……这个王八蛋,咱们把他逮住,给他也灌点‘草花虫叶之毒’,他奶奶的……”
“很对,汉雄,你的计策很高明。”
“咳,我还高明……我傻透了,前两天一直稀里糊涂。”
“汉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满大夫的师父,阳前辈,本来是到狐仙岭参加药王大会的,结果到现在一直没有露面,我们刚才商议……”
罗汉雄猛地叫出声来,“不能让阳前辈遭到钱一味毒手。”
“对,阳前辈并不知道此间发生的事,如果撞到钱一味手里,很可能会有不测,因此,咱们必须马上出发,前去寻找,汉雄,我想让你辛苦一趟……”
“没问题,”罗汉雄毫不犹豫地说:“我马上出发。”
“很好,那这样,你,还贝春,满大夫,你们三个人,即刻出发,离开狐仙岭,去接应阳前辈。我和石锁他们留在这里,想办法对付钱一味。”
“行。”
罗汉雄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既出发,临行前,小芳叮嘱他,“哥,你出去寻人,除了防备钱一味,还要防备孙玉香,那个婆娘,最近虽然没看见踪迹,但她不会放过你,千万多加小心。”
“放心吧。”
……
……
“贝大夫,贝大夫,”
一个佣仆,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他急急地说道:“盛夫人,盛夫人醒过来了。”
“哦?”
贝火石一听,赶紧站起来,叫赵大壶,“走,快走,咱们去看看。”
赵大壶面露喜色,搓搓手上的药末子,“太好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如此高兴呢?只是因为医治盛财主媳妇收效了吗?那倒也不是。
这事儿还得从早上说起。
罗汉雄和满不懂出发之后,贝火石、石锁等人聚在一起,商议怎么对付钱一味。赵大壶提出一个疑点:
“贝大夫,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斗不过一个钱一味,就算他有帮凶奴才,兵对兵将对将,也能干得过他,我有个感觉,咱们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看在眼里,咱们就跟聋子瞎子似的,敌人却是心明眼亮……”
“你是说,咱们内部有奸细?”
“对,”
“你怀疑谁?”
“我说不出来,反正,这事儿不对劲儿。”
石锁说道:“我同意赵大壶的意见,他不但是天下第一名医,计谋也不差……”
赵大壶冲他瞪起眼睛。
石锁笑笑,继续说道:“……有件事,我差点忘了,那盛财主的媳妇,在果园外面遇到了一辆粪车,闻到了难闻的臭味儿,然后回来病情就加重了,此事甚是蹊跷,粪车的臭味儿,难道是毒气吗?可是据石大夫他们诊断,盛夫人是被人催毒入体,那除非是她喝了粪车里的粪汤……可这是不可能的。”
赵大壶道:“你拉倒吧,盛夫人是自己走回来的,如果她喝了粪汤,会老老实实什么也不说吗?还不闹翻了天?”
讨论来,讨论去,人们都觉得——盛夫人病情加重,并非闻了粪味儿,而是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很重要。
现在,盛夫人醒来了,大家自然高兴。
……
几个人脚步匆匆,跟着佣仆,来到盛夫人的病房。
赵大壶走进去,对盛财主说道:“老兄,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媳妇有两句话要说,你在旁边不方便。”
盛财主:“……”
一脸不愿意。
贝火石笑道:“盛兄,别误会,是医药上的事。”
“好吧。”盛财主蔫头耷脑,走到外面。
赵大壶凑到盛夫人的病床前,见她已经睁开眼睛,两眼茫然,微微喘气,他说道:“喂喂,盛夫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赵大壶。”
“你……夜壶……”
“什么夜壶,我是赵大壶,我来问你件事情,你在果园里的时候,除了看见那车淘粪的车,还看见什么了?”
“我……没有。哦,好像有一个大夫。”
“大夫?”
赵大壶和贝大夫、石锁等人,都对望几眼。
“你碰上的是哪个大夫?”
“就是……那个瘦子,他当时就在那儿,跟那个淘粪的人,好像认识……”
“他长什么样?”
“他……长得挺像你,有五十来岁……”
“嗯?”赵大壶一愣,不满地说:“你啥意思,你碰到的是我吗?再说,我有五十来岁吗?”
,!
“要是把你脸上身上的肉,切下三十斤……”
“你这是什么话。”
询问一番,大致上算是弄明白了,盛财主媳妇在果园里遇到的那个大夫,是个非常瘦的家伙。
“劳干瘦!”
赵大壶叫道。
从盛夫人描述的情况来看,那个大夫瘦瘦的身形,就是劳干瘦。当时他正在悄悄跟那个淘粪工做什么勾当,结果让盛夫人给撞见了。
至于盛夫人的病情加重,完全可能是他在治疗的时候,悄悄给加了“药”。
“他奶奶的,”石锁骂道:“这家伙,我早看他不大顺眼。”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了,”赵大壶反驳他,“你净会马后炮。”
贝火石道:“大家先不要声张,到底是不是劳干瘦,现在并无定论,咱们肚里有主意就行了,下面,石锁,咱们开展下一步行动。你和赵大壶一组,立即开始。”
“行。”
……
石锁和赵大壶按照制定好的计策,从病房里走出来,奔向果园外面。
“赵大壶,一点错都没有,那劳干瘦医术上不怎么样,却能说出盛财主媳妇中的是草花虫叶之毒,这不明摆着嘛,他就是下毒的人。”
“那你怎么不早说。马后炮。”
“马后炮,也比你想不到强。”
俩人正自议论,耳边听到一阵“得得”的蹄声,寻声望去,只见路上驰来一头毛驴。驴蹄在山路上敲打,声音清脆而有节奏。驴背上驮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一手牵着驴缰绳,一手握着个旱烟袋,边走边抽旱烟,一副悠然自得之状。
驰到近前,老头翻身下驴,朝着石锁和赵大壶拱手问道:“小哥,请问这里可有位贝火石大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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