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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死当 > 第295章 往事

“太长的话,就慢慢说。”

大抵是觉得眼前这人想要取巧,沈棠宁便索性一步上前,倏地不由分说地拽着人,不肯让他轻易离开。

因着从没有想到沈棠宁会做出如此举止,那人的确是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挣扎,可奈何,眼前这位看似弱小的书童却分明是用了十足的劲儿,大抵是早就料到肯能会有此时,本就没给这人预备后路。

“钱哪有那么好赚呀,你说是吧?”

她脸上堆着笑,可偏生动作委实显得有些粗鲁,如此诡异的姿态,着实让人心底生寒。

那一刹那,沈棠宁只顾着一门心思地拦着人问个明白,却是不想她情急之下的一应动作竟是被虞景闲全看了去。

更要命的是,她为了能拉着人,让人动弹不得,恨不能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尽数压上去,可这一切,从落后了几步的虞景闲的视角来看,却只当是她与那村民之间,似是密切得紧。

沈棠宁没能注意到虞景闲那几乎一瞬间紧蹙的眉头,更不曾发现,就在自己和这人对峙的当口,这人已经一步步凑近。

大抵是因着心底里始终都带着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冷意,及至他突然出手,冷不丁将人往身后拽的时候,不单是当事人,就连沈棠宁也不由得好一个趔趄。

“小心。”

幸而,虞景闲似是早有预料。

径直拉人的时候,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强自隔开了沈棠宁和那平安村的村民。

“你拿了钱,不光我看到了,在场的许多人都瞧见了。”

虞景闲并未理会沈棠宁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狐疑,而是径直对身后那个着实有些惊魂不定的人说。

不等他反应过来,虞景闲便已经自顾自地加上了一句,“再加上你昨晚上强行将屋子上锁,桩桩件件我都记着呢。”

虞景闲此刻也照旧一副书生扮相,可这人行事实在是太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了,先前是他始终都端着架子,这才在不经意间给了人一副可以肆意拿捏的错觉。此刻他避开了一应伪装,干脆利落地动手自然教人应接不暇。

“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少爷脾气不好,你糊弄我就算了,若是想要糊弄他,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在虞景闲阴恻恻的警告之下,沈棠宁也没闲着,此刻的她顾不上追问虞景闲,只光顾着再踩上一脚。

他们两位本就一同经历了许多,加之眼下求的都是同一桩事,默契是一早就有的,连番配合之下,倒也委实将人唬得有些发怔。

“死的那位是身什么人?”虞景闲率先开口。

这一句,却是比沈棠宁此前接连的追问更让人惊愕地多。

那人尚被虞景闲径直提溜着衣领,自是挣脱不得,可却也不敢贸然应声,直到某人再没什么好脾气,倏地沉下脸来,他才忙不迭道,“那是王家的独子,他爹算的上是咱村里的有钱人了。”

又是钱?

沈棠宁心底一颤,她先是顿了一顿,恍惚着抬眸去看虞景闲的时候,她分明从对方的眼睛瞧出了些不可轻视的凝重。

“昨晚上,杀人的又是谁?”虞景闲再问。

可这一次,那人却是兀自低头沉默,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殊不知,他这冷不丁的默然姿态,却是愈发坐实了虞景闲此前那不经意间闪过脑海的猜想。

不光是他,就连沈棠宁都明白了些许。

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甚至连做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的人,他们也已经有了人选。

沈棠宁猜,应该就是那个白事铺的掌柜。

只是,她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也不怕被告到官府去?”虞景闲神色不变,可说出口的话,却赫然又清冷了许多。

沈棠宁猜想,这人大抵是又想到了东虞国遇上的麻烦,这才觉得心底愤愤不平。

也不怪他。

就是沈棠宁冷不丁见了这淡然自若的姿态,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官府?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骤然听着虞景闲的追问,眼前人难得露出了一点轻蔑姿态,可到底也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他大抵是即刻意识到那本也不该是由着他来说的话,才忙不迭有所收敛。

只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无论沈棠宁亦或者虞景闲,都是聪明人。他们哪里还会猜不到呢?

更不消说,早在他们开口的那一刻,心底里已经有了答案。

问这一句,也不过是为了佐证心底猜想而已。

果不其然,虞景闲一听这话,神色便愈发难看了。

生怕他一时气急,以至于情绪失控做出什么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来,沈棠宁便索性抢在前头截断了话茬。

“那其他人,难道也都只是眼睁睁看着,不想法子应对嘛?”

沈棠宁这话,分明在情理之中,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村民冷不防听了,竟是不由得长叹一声。

“所以说,这其实是个挺长的故事了……”

瞧着他面上不由得带着几分怅然意,沈棠宁也坐正了些,一字一顿地道,“你只管慢慢说,我们愿意听。”

沈棠宁说话间不自觉摆出的,赫然是一副等着听故事的姿态,虽说眼睛里还有些没来得及收敛的惊骇意,但面前有着这么一个直勾勾盯着,直等着你往下说的话,倒也着实是个说不出滋味的感觉。

更遑论,跟前才刚发生过一桩命案。

诚然,这平安村的人,无一不爱财。

到手的银钱让他们再不至于过从前那些个无人问津的苦日子,像极了是骤然翻身做主,做了主人家。

可大抵是这不可说的隐晦事实在太多,积压地久了,总也免不了让人心底郁结。

更何况,有些人的非常手段,他们虽不曾抗争,但背地里却是已经议论过许多回。

“不单是那白事铺,医馆和裁缝铺也是一样的。”

等他隔了许久,不无怅然地说出这一句时,虞景闲和沈棠宁眼底却是并不见多少异样。

本就是进村时便一眼瞧见的与众不同,起初虽不明所以,如今又哪里能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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