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惊讶地坐直起来,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娶我干什么?我都不能生育了,连作为女人最基本的条件都不具备了,你没糊涂吧?”
“额……你变异后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吗?这也太残酷了!”想到这里,我深感惋惜,仿佛家族血脉就这样断绝了。
见我一副震惊失色的模样,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已经有能为你生孩子的人了吗?我能不能生,跟你这位主人有什么关系?别打我的主意,我只做你的下属,可不是你的附属品。”
她警惕的眼神犹如防贼,仿佛只要我稍有过界,她就会奋起反抗。
我不服气地回应:“就算把你当作附属品又能怎样?有种你就弄死我呀!”
她却娇媚一笑,答道:“你是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自然会照办,不敢有任何反抗。但我相信,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我确实不是那种人,正因为如此,我才陷于如此痛苦之中。我拨开额前的刘海,颓丧地说:“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变回正常人,仅此而已,唉……”
我的世界如此狭小,为何要将我卷入这样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成为荼家的女婿,就像吞下一颗恶心的老鼠屎,我厌恶这样的生活,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身处囹圄,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好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主人是想逃离这个地方吧?你早该问我,作为你的下属,即使没有方法,我也得帮你想到办法。”
“呵……除了吃吃喝喝,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在心底里,我认为她身为弱女子,被荼家人扣作人质来制约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如此被动。
只能说荼菲太过狡猾,她只需将我关在小黑屋里,便轻易地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我几近失去一切。
就在那天深夜,当我打算实施计划,带着她逃离荼家老宅时,她竟然先找到了我。
结果刚走出房间,便发现整座宅子死寂无声,一个人影都不见。
“雪儿,人都哪儿去了?你做了什么?”面对我的疑问,她颇为得意地回答: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把他们都迷晕了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我心头一紧,立刻想到了怀孕中的荼菲,“荼菲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这样做岂不是在伤害无辜?快,快帮她解开药效。”我拽着李雪急匆匆想去寻找荼菲。
然而,她却不耐烦地阻止我,“你嚷嚷什么?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怀孕,只是拿这个借口牵制你,就你傻乎乎地上了当。”
“真的假的?我不能仅凭你一句话就信,我要亲眼见到。”不顾李雪的劝阻,我坚持找到了荼菲。
此刻的她正穿着舒适的睡衣,似乎正准备休息,却被迷晕在梳妆台前。
“哼,你不信我的手段?既然如此,那你把她送到医院做个检查,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我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背着荼菲艰难地下山,随后在山脚下强行驾驶了一辆车,径直朝荣城的大医院疾驰而去。
为了避免李雪在原工作医院被人认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选择了最近几年新开的一家医院。
半小时后,我拿到了荼菲的检查报告。报告显示,她并没有妊娠反应,甚至她仍保持着处子之身。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五味杂陈。
虽然内心深处一直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尽管我始终不愿与荼家有任何瓜葛,但在得知荼菲声称怀孕的那一刻,我已在无形中接受了这场婚约。
毕竟,凭借我的能力,即便是他们挟持李雪或我爷爷,我都有信心带着他们一同逃脱,哪怕付出一些流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看到我情绪低落,李雪在一旁发出冷笑,“主人何必不开心呢,现在知晓真相总好过糊里糊涂被骗去结婚、生孩子。”
“唉……罢了,看她也快醒来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我们走吧!”
我决定将荼菲独自留在医院的病床上,然后带上李雪离开了。甫一坐上车,那部之前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
不出所料,大概率是龙海打来的电话,除了他之外,似乎已无人会主动联系我。由于之前长期待在山区,信号微弱,我只能与荼菲保持通话,其他人则因特殊限制无法联络。
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并非我预想中的龙海。难道是推销广告的骚扰电话?
疑惑间,我接通了电话,却意外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是巧儿姐,这个在我游历三年归乡后便杳无音讯的女子,终于在此刻联系上了我。
激动之余,我急切地对她说:“巧儿姐,居然是你!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疲倦,冷冷地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听说你要成亲了,所以特地打电话来祝福你。”
这话令我不悦,皱眉回应道:“你知道我心里只有雪儿,你说‘祝贺’二字,不觉得讽刺吗?”
她轻叹一口气:“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长有短,你们之间的缘分短暂,你应该察觉到,你一直在无意中伤害雪儿,她曾多次险些因你遭遇不幸。”
“这说明雪儿并非那个能陪伴在你身边的女子。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子能与你共度一生,除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她,你不能娶其他任何女人。”
听闻此言,我心中震撼不已,其冲击力如同经历了一场十二级地震。
“巧儿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克制雪儿?她现在就坐在我身边,我们过得不是挺好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天真,现在看似平安无事,那是因为……她已不再是人类了,失去了人的生命,自然也就不存在相克的说法。”
我愣愣地看着李雪,这个看似活力四溢、能哭能笑、偶尔对我这个主人发脾气的女子,表面上与正常女人并无二致。
要说不同,无非就是她自己所述的不能生育,以及失去了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