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开天眼,想破了这迷局,手指头划破了,舌头咬出血了,连尿都快憋没了。
没用,这不仅仅是普通的迷障,说不定还有其他机关暗算着呢。
不甘心地被困在这里,啥也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刚进来时就一条道,现在路越来越多,跟进了蚂蚁窝似的,到处都是洞,等着我去探个明白。
我累得快虚脱了,压根不知道该往哪儿迈步。就在这时,时不时的,就有古怪的声音冒出来,勾引我去探个究竟。
才三个钟头,就听了七八声响动,那就是七八条人命啊。
研究院的有,龙牙的也不少,唉……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到最后,我是不是也会变成其中之一,变成墙上的浮雕之一?
这死法,简直了……
正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
这是我来到这儿这么久,头一回听见活人的声音,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我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声源跑。
那是个挺古怪的洞口,洞口上方还刻着些字。
我自认学识渊博,但这古里古怪的文字愣是没认出来。
我条件反射般掏出手机,咔嚓一下把文字拍了下来,想着回头再研究。
惨叫声不断从洞里传出,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疑问了,一头就扎了进去。
你猜怎么着,洞里居然竖着一座七八米高的刀山,刀尖密密麻麻,闪着寒光。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刀山上竟然有个研究院的家伙在艰难前行。
这家伙光着脚丫子,每一步都踏在锋利的刀刃上,鲜血淋漓,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经历严刑拷打。
他看起来神志都有点不清了,明明痛苦不堪,却不知道停下来,反而边嚎叫边不要命地往前挪。
脚底板早已被割得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这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我连忙冲着他大喊:
“停下!快停下!”
嗓子都快喊哑了,他还是没反应。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鞭子,长度刚刚好,能够得着他,于是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
本想用鞭子把他打醒。
这可是阎君大人的宝贝,专打恶鬼的,一鞭子下去,那研究院的家伙果真停下了脚步。
那人摸着自己身上的鞭痕,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估计在纳闷自己咋就挨了揍。
我眼疾手快,又补了一鞭,这回鞭子紧紧缠在他手腕上,硬是把他从刀山那拉了出来。
还好时间不长,这家伙虽然被刀山迷了心智,但也就在山脚附近瞎转悠,没走多远,不然我还真够不着。
拽这研究院小子的时候,他倔得跟牛似的,好像被刀山迷得死死的,一个劲儿跟我较劲,还想往回跑。
我哪能由着他呢,于是俩人就较上了劲。
好在这家伙只剩本能反应,意识模糊着呢,哪是我的对手,没过多久,我就把他拖出了洞。
拽得实在太猛,我俩“扑通”一声摔地上,那研究院小子半天都爬不起来,看着就虚弱。
我瞅瞅他的脚,早就废了,别说治,就是在刀山上那会儿,就已经千疮百孔,哪还有块好肉。
他这会儿才感到疼,疼得蜷成一团,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久没见过活人了,现在看到个对头,都觉得亲切。
“嘿,你没事吧?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我上前想帮他,他却像受了惊吓,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环视四周,一脸迷茫,
“我怎么也在这儿?我的伙伴呢?”
这些问题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被剧痛刺激得怒目圆睁,冲我吼道,
“是你,你害我?我们还尊你一声姑爷,你……”
看着他那怒火中烧的样子,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拉着他到洞口,让他瞅瞅那刀山,
“老兄,你瞧瞧你的伤,是我豁出去救的你,要不然,你现在还在刀山上受罪呢……”
他一脸难以置信,
“你胡扯,我怎么可能干那种蠢事……”
“你不是蠢,你是被邪门歪道迷了心窍,自己看看这个吧。”
多亏我之前拍洞口文字时,不小心把他那刀山英姿也收进了镜头。我把照片亮给他,铁证如山,那时的他独自在刀尖上跳舞,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
他愣愣地盯着照片里的自己,这玩意儿没法伪造,毕竟这地儿也没那条件。
虽然只是背景一角,但那分明是他,错不了,别人可冒充不来。
“你……干嘛救我?你不是该帮龙牙的吗?”
“呵……龙牙研究院的,不都是人嘛,随你们怎么掐架,我懒得理。我在里面晃荡三小时了,就你一个活口,其他人都不知所踪,唉……”
研究院小子沉默了,随即又被痛感拽回现实,哼哼唧唧个不停。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上前给他处理伤口,找了纱布缠上。
“你伤得太重,先在这儿歇着,我要是能找到出路,一定回来带你。”
换句话说,我要是没回来,咱俩怕是要在这迷宫似的洞里凉凉了。
“嗷嗷嗷……”
这家伙还在那儿哀嚎,疼极了就晕过去,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这状态,叫我如何是好?
唉……
我把他挪到远离洞口的地方,还特意用小本本做了标记,希望我还能找回来,心底却是不抱太大指望。
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这洞穴在我看来,像是十八层地狱的变种,只不过分成了十八个洞,每个洞里上演着不同的剧情。
地狱里有的刑罚,这儿一样不落,有的洞里已有人丧命,有的空空如也,有的还在体验着“快乐”。
我匆匆穿梭于各个洞穴,寻找着幸存者。
运气还算不错,没多久就在一个宽敞的洞里发现了龙海。
这家伙真是倒霉透顶了,外面的时候就因为我,老是被雷劈得嗷嗷叫,谁能想到,进了这洞里,还是逃不掉雷公的追击,电闪雷鸣一个劲儿地迎接他。
他的哀嚎声就没断过,我要是再不搭把手,怕是他小命不保,得交代在这儿了。
我可不敢直接往那电闪雷里冲,毕竟那雷劈一下歇一下,跟打节奏似的,劈一下,停一下,挺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