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车一路上突突突地响,颠簸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晃到一个小县城。
附近有个机场,二话不说,把车开到悬崖边,一把火化为灰烬。
荼家的飞机来得挺快,不久就在附近降落,接我们俩溜之大吉。
坐在飞机上往下瞧,只见一支奢华车队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赶来。
不用猜,肯定是大家族的人追来了。
可惜他们哪想到我如此狡猾,此时从空中看,他们还在换车的小镇附近,离这小县城远着呢,想追上我,门儿都没有。
我知道,高明的天师能从细枝末节推断出人的信息。
在他们的圈子里,能瞒住的事儿少之又少。
不才在下,恰好是其中之一。
身上带着从仙岛上顺来的几件屏蔽天机的宝贝,这回可是立了大功。
雪娜给了我想要的宝贝,我回赠她一块能屏蔽天机的石头。
这样一来,我们俩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大千世界任我们遨游。
我这么快搞定任务,荼家人全都惊掉了下巴,就连荼家老祖宗都直呼神奇,拼命撮合我和荼菲成亲。
这老糊涂精,就想把我这人才绑在荼家,为己所用,哼,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我可没那闲工夫,筹备几个月,结果什么用没有,白搭了我一堆脑细胞,现在只想带着孩子好好玩玩,再也不想蹚什么浑水。
对于我带回的雪娜,荼菲原本平复的心湖又泛起了涟漪,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美女?”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美女,她在我这儿,就是个小丫头,你别乱说,免得贻笑大方。”
顶多,我当她是小妹一枚。
这辈子还没这么个可爱的妹妹,我还挺开心的。
荼菲却不买账,酸溜溜地说,“都说男人最爱十八岁,这话真不假,要是她长得差一点,你才不会这么宝贝她呢!”
心里还憋着一口气。
她自认为不比雪娜差,怎么就没人待见!
她不明白,她身上自带的威严,是当家作主的气场,从小被荼家人培养出来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如果可以,我宁可娶个村姑,也不想承受她的女王范儿。太锋芒毕露,伤人伤己。
可惜她什么都不懂,全怪在我头上。
我懒得跟她争辩,本就不是同路人,强扭的瓜不甜。
雪娜人是好,但她吃虫子的习惯,真让人反胃。
跟我混了三天,她非得要吃虫子宴,不然就头晕眼花腿抽筋。
我能怎么办,只好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家馆子的老板来自西南地区,据说那儿的人从小就吃虫子,知道哪种虫子味道好。
如今这时代,吃什么的都有,这古老的食材——虫子,也被从山沟沟搬进了大都市。
就是价格不菲,普通人只能偶尔解解馋。
我手头还算宽裕,雪娜想吃,我就豪爽地带她敞开吃。
我自己是碰都不碰,对这玩意儿没什么兴趣。
雪娜颜值在线,吃虫子还特别讲究,懂吃会吃,自然而然引来一群同好,围在她身边讨论哪儿的虫子香,哪种虫子配什么做法,才是极品美味。
正聊得热火朝天,我瞥见一小伙子,掏出手机,对着懵懂的雪娜就要咔嚓。
这哪行,我立刻抢过他的手机,把他刚拍的几张照片删得一干二净。
“小伙子,拍照不经同意,这可是违法的,懂吗?”
我把手机扔回给他,他一脸不服,“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没拍什么关键部位,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哼!你随便拍谁我们都管不着,但别拍我们,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见我态度强硬,他气呼呼地说,“切,有什么了不起,拍条狗都比拍你们强,呸!”
这小子嘴上不干不净,拍拍屁股准备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拽住他,“等等,你还有别的手机吧?拿出来!”
这下,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当场炸毛,“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他边骂边往外走,急匆匆的,没注意门口有个坎,一脚绊倒,后脑勺着地,当场晕厥。
我摊开手,一脸无辜,“这可不关我事,他自己不小心!”
我真没对那男的动手,要是真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现在恐怕比摔跤还惨。
我只是怀疑他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意中瞥见他两只手轮流玩两部手机,才起了疑心。
有人受伤,谁还有心思吃喝,围着雪娜的食客们都散了,给店主留下一堆烂摊子。
我正准备带雪娜离开,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总觉得那跌倒的兄弟可能会有麻烦。
纠结片刻,我让雪娜先回车里等着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结果一去就是两个小时,等我回到车上,雪娜早就呼呼大睡。
我没发动车子,只是坐在那儿,望着前方的店铺思绪万千。
我没救下那个可能干坏事的家伙,并非我冷血,而是店家更狠,眨眼间,那人就被他们扔进地窖。
当我看清地窖里的情况,差点没吐出来。
密密麻麻的虫子,刷新了我的认知,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虫。
偌大的虫坑,那兄弟掉进去不到十分钟,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
在迷迷糊糊中,一条年轻生命就这样没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这小伙确实做得不对,但罪不至死。
这种无视生命安全的店铺,这种黑心肝的老板,凭什么还能生存。
我二话不说,把那两个扔人的伙计也丢进虫坑,又找到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那儿堆着养虫的箱子。
老板一直在辛勤劳作,旁边托盘上,放着一堆血淋淋的东西。
那些显然不是猪肉牛肉,而是人肉。
这老板变态到极点,绝非善类,我怎能放过他。
既然嗜杀无辜,那就让他尝尝因果报应。
我毫不犹豫将这狗老板扔进虫坑,接着把箱子里的虫子全倒进去,让它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大快朵颐。
这情形持续了许久,直到所有人只剩一堆白骨,我在虫坑上点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真是恶心透顶,吃个饭还能碰上这么倒胃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