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什么异常吧?”她问。
“目前没有。”我答道。
沉默片刻后,我察觉到她的不安。“诗艺宁,有什么不对劲吗?”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她轻轻咬着嘴唇,告诉我她和刘美惜在十点多入睡后,她再次梦见了那根房梁,还有上面挂着的绳套。
这个梦她做了多次,但这次有些不同——梦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催促她把头伸进绳套里,许诺这样就能摆脱所有的烦恼。
尽管只是个梦,诗艺宁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在梦中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一步步走向那个致命的诱惑。
“别太担心了,”我试图安慰她,“有的人做的梦比这更吓人。你的梦并不算什么。”
但她显然需要更多的支持。“帮帮我……”她的请求带着一丝绝望。
“放心吧,我会一直帮你查清楚真相。相信我,每个问题都会有答案的。”我说了很久,直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
“现在去休息吧,我们需要足够的精力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诗艺宁缓缓起身,走向房间。就在快要进门时,她突然转身,用力向我挥了挥手。
诗艺宁突然神色紧张,我立刻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刘美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间的后窗前。这扇窗户很高,刘美惜正踮着脚尖,努力地探头向外看去。
窗外本应空无一物,但刘美惜却像是在与什么人窃窃私语。尽管我和诗艺宁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那种情景让人感到十分诡异。我一直以为只有那间曾经有人去世的老屋才会发生怪事,没想到诗艺宁她们住的地方似乎也不安宁。
“美惜!”出于担心,诗艺宁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一声叫唤让刘美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仍旧呆呆地立在那里不动。当诗艺宁上前扶住她时,我们惊讶地发现刘美惜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仿佛还在沉睡中一般。
将刘美惜轻轻安置在床上后,她就像个熟睡的孩子般安静。我向诗艺宁询问是否知道刘美惜有梦游的习惯,但她表示并不清楚,因为两人平时不住一起。
而最近这几天同居期间,也未见刘美惜表现出类似的行为。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刘美惜究竟经历了什么。现在的情况虽然还不明朗,但显然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决定尽快寻找更多线索来解开谜团。
于是,我让诗艺宁试着唤醒刘美惜。经过几次尝试之后,刘美惜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面对我们的询问,她一脸茫然,完全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到诗艺宁描述的情景,她才惊恐地蜷缩起身体。
“诗艺宁……我们……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刘美惜声音颤抖地说。
“好,明天我会联系司机送你回去,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再去上班。”诗艺宁安慰道。
“那你呢?”
诗艺宁苦笑了一下,“我得留下来解决问题。无论这里有什么秘密,我都必须弄清楚。”
这份坚定的决心背后,隐藏着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想要保护身边人的勇气。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诗艺宁温柔地对刘美惜说。而我,却一直紧盯着后窗。那窗户位置很高,从这里望出去,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确信,刚才在刘美惜梦游时,她确实朝着窗外低声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的话语,但我感觉有某种存在正与沉睡中的她交流。
这座院子久经风霜,已经几十年没人打理了,部分院墙已经坍塌。我绕到诗艺宁他们房间的后面,只看见了一段半塌的围墙,仅剩不到一米高,跨过它轻而易举。
围墙外空无一物,但当我漫步其间,大约两三分钟后,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河间村的土地肥沃,又靠近河流,此时正值夏季,草木生长迅速。
然而,在正对着后窗的地方,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没有一根杂草。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但对于曾接触过类似事件并读过相关资料的我而言,这个现象十分反常。
通过观察地面植被,可以推断出地下土壤的情况。尽管我不是专家,但这么一大片茂盛的草地中唯独一块地方寸草不生,实在令人怀疑。于是我找来一把破旧的锄头,开始在后墙附近挖掘。
我的动作引起了诗艺宁和刘美惜的注意,她们趴在窗边看着。这里的土层看似普通,与其他地方无异,但这反而增加了我的疑虑:为何同样的环境,偏偏这里什么也不长?
随着挖掘深入,直到手臂酸痛、掌心磨出了水泡,突然,一段白骨出现在眼前——那是人的肋骨。
我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清理周围的泥土。最终,两具完整的人类骨架显露出来,完全白骨化了,显然已死亡多年。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两具骷髅的颈项上各自缠绕着一个死结绳套。
要不是从村里打听到了些消息,这骸骨的来历肯定会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两具就是十年前离奇消失的盗墓贼遗骸。
据说,这两人是在老屋内上吊的,尸体随后便无故失踪,村民们对此事避而不谈。谁能料到,他们的尸骨竟然就埋在老屋旁的墙根下。
究竟是什么人将他们安葬于此?除了颈上的绳结依旧系着,其余随身物品全都不见了踪影。面对这场景,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十年过去了,仅剩白骨,要查清真相谈何容易。
思虑再三,我决定暂时保密,以免惊扰村民。毕竟村中人口稀少,一旦引起恐慌或猜疑,只会徒增麻烦。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挖开的土重新填好。诗艺宁和刘美惜虽未亲眼目睹,但我相信她们心中已有数。
给诗艺宁发去微信叮嘱她保持沉默后,我回到了老屋。此时已近凌晨四点,即便想睡也难以入眠。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勉强小憩片刻。六点钟刚过,闹钟响起时,诗艺宁已在院子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