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迅速关上,而那位老妇人则缓缓弯腰捡起头颅,重新安放好,还转动了几下脖子,继续窥视车内。
另一边车门被打开,二次元和鸡贼慌不择路地跳下车,拼命向我们这边跑来。
就在他们逃离的那一瞬间,云层悄然散开,月光洒下,那些诡异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经历了连续几晚的恐惧,二次元和鸡贼的精神几乎崩溃。
特别是二次元,他显然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再加上心理不够坚强,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尽管他的模样令人同情,但想到他背后的故事,我的同情心又变得复杂起来。正如他自己所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自那之后,二次元和鸡贼再也不敢独自留在车中,紧紧依偎在瘸子和我身边,一边倒抽冷气,一边互相安慰。
整个夜晚,瘸子都在寻找这片坟地的起源,却一无所获。天亮后,二次元他们稍微放松了一些。
鸡贼忍不住问瘸子何时能解决问题。
“不是说好了三天吗?这才过去一天,急什么?”瘸子回答道。
“大哥,我真的受不了了,而且我可是付了钱的。”
“就你给那点小费,还想怎样?要不钱退给你算了。”
“不是的,大哥,我只是心里着急,你别介意。”
这几天来,我们都没能好好休息,天亮后便蜷缩在车里打盹。
正当我迷迷糊糊之际,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将我惊醒。回头一看,原来又有车辆驶入了西沟坟地。
下车的人看起来有些面熟,我很快便记起,这正是之前在旧医院外头碰到的那位。
无疑,他是四个任务执行者之一,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完成他的任务。
这位中年人大约三十来岁,他有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头和一对锐利的三角眼,薄薄的嘴唇透露出一丝不苟的性格。
尽管长相让人感觉不太友好,但此刻他独自一人,也并未对我们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他在坟地里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到他在忙碌,二次元和鸡贼变得紧张起来,不停地催促瘸子加快速度。
“你们就算再怎么着急也没用,事情也得一步步来。”
瘸子一边说,一边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他深知这一行的专业性,明白没有相应的知识和技术,在这里找到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
瘸子对风水有所了解,虽然这些老坟地不一定建在风水宝地,但在当初建造时肯定经过了风水师的指导。
从清晨到中午,瘸子一直在忙碌,而那位中年人则显得越来越焦虑。显然,他在专业技能上不如瘸子,进展缓慢且困难重重。
不久后,这位中年人开始向我们这边靠近,并递烟试图交谈。
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但我能感觉到他想获取更多信息。由于我对这类人的第一印象不佳,因此并没有给予太多回应。
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被冷落,依旧坚持在一旁观察。
当瘸子逐渐接近坟地北侧时,我发现他似乎找到了目标,并向我示意。
为了不让中年人打扰,我试图将他引开,但他却紧紧跟随,不愿离开。
时间紧迫,任务只能由一个人完成,我们决定不再拖延。于是,我和瘸子、二次元、鸡贼一起动手,迅速挖掘。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我们终于挖开了坟地,露出了里面的棺木。
由于埋藏多年,棺木已经严重腐朽。
当它被挖出地面时,所有人都激动不已。瘸子用洛阳铲轻轻撬下一块棺木碎片,仔细检查后轻声说道:
“就是这个!”
这一刻,所有努力似乎都得到了回报。
鸡贼没等瘸子说完,就一个箭步跳进了新挖开的坟坑。
二次元和大脑袋稍慢一步,但也紧跟着跃了下去,那情形仿佛谁都拦不住似的。
鸡贼动作最快,他一落地就开始摸索起棺材来。由于年久失修,这口棺材轻轻一碰就碎了一块。
鸡贼抱着那片破旧的木板,就像抱住了什么宝贝。
二次元和大脑袋见状急了眼,也赶紧动手,不一会儿,三人就把棺材弄得七零八落,各自怀里都抱着几块残片。
这时,三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是任务群里群主发来的消息,宣布鸡贼完成了任务。
鸡贼高兴得手舞足蹈,而二次元和大脑袋则满心羡慕与不甘,觉得自己的努力就这么被抢了先。
我站在旁边暗自观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地方空无一人,群主却能立即知晓任务完成,似乎背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二次元丢掉手中的木板,满脸沮丧。
鸡贼却显得很大度,拍着他的肩说:“别灰心,这次轮到我,下次说不定就是你呢。”
二次元却不买账,嘟囔道:“换作是你,你能不急吗?”
“尽管我已经解脱了,但只要你需要,我还是会帮你的。”鸡贼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可在我看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随着夜幕降临,我们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地方,回到市区后,我和瘸子请大伙吃了一顿饭。
二次元看起来心事重重,显然对即将到来的黑夜感到恐惧。
酒过三巡,天色渐暗,二次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身体某处已经开始不适。
“坚持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鸡贼还在鼓励二次元,但突然他自己也皱起了眉头,伸手捂住后背:“怎么会?我明明已经完成了任务啊。”他痛苦地说。
“你的后背也开始疼了吗?”我问道。
“是的,和昨晚一样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群主不是这么约定的!”
看到他们俩的情况,我和瘸子也坐立不安。
我赶忙结了账,带着他们匆匆回到车上。显然,事情远没有结束,新的困扰正悄然来临。
当二次元轻轻掀开衣摆,露出后背时,我惊讶地发现,那里竟又多了两个陌生的字迹。
鸡贼的背上,还清晰地留着昨天的“烙印”,而疼痛似乎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减退。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们俩就已疼得直想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