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命妇?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小皇帝已经快要裂开了。
在这之前,他一直担心大宋的皇帝会弄死他。
现在不仅没了性命之忧,还被封了安乐县公。
按照公、侯、伯、子、男的爵位等级,自已这属于最高一级的爵位。
大宋皇帝给自已的价位,说实话真的不低了,至少远远高了他的预期。
因为这个,他心里其实是相当感激的。
可这皇帝什么情况,怎么能给自已的皇后,啊不,现在不能再叫皇后了,自已的皇位现在是正式没了。
大宋的皇帝怎么能给自已的夫人封个一品命妇呢?
自已这虽然是最高一级的爵位,可这每一级的爵位里面他也分着三六九等的啊。
自已确实是个公,但只是个县公。
如果大宋皇帝真给自已夫人封个一品命妇的话,岂不是又压自已这个县公身上了?
这怎么行?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高软软柔声说道:
“臣妾谢官家隆恩!”
说完之后,还不等刘禅说什么,她又接着说道:
“官家,臣妾有个不情之情,还请官家准许!”
“嗯,高命妇有何事尽管讲来,只要不过分,朕都准了!”
见刘禅答应下来,高软软看了一眼小皇帝之后,坚定的说道:
“臣妾想用一品命妇的身份向官家交换一样东西。”
一听高软软的话,刘禅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你是说,你要放弃一品命妇的身份,与朕交换一样东西?”
直视着刘禅的眼睛,高软软点头应道:
“是!”
刘禅并未直接答应她,而是问道:
“你可知道大宋的一品命妇意味着什么?”
“臣妾知道!”
“知道你还要与朕交换?”
“请官家成全!”
见高软软这么坚决,刘禅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执着,宁肯不要这一品命妇的身份也要得到。
“你想与朕交换什么?”
“臣妾要休夫,请官家恩准!”
高软软这句话让刘禅直接惊了。
他指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小皇帝说道;
“你......你要休了安乐公?”
“对!”
“为什么?”
“他杀了臣妾的父亲、大伯以及其他一干亲族,臣妾如果再与他相守,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我高氏列祖列宗?”
这件事岳飞也向刘禅汇报过,因此听完了高软软的理由之后,他虽然震惊,但也能理解。
不过他还是不太能接受高软软的想法。
“我大宋自有和离制度,如果你与安乐公真的过不下去了,可去官府请求和离,为何要休夫呢?
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之说?”
面对刘禅的疑问,高软软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叫官家知晓,臣妾曾经爱他如命,如果不是这样,当日在大理皇宫臣妾不会豁出命去想要救他。
甚至到现在,臣妾依然爱他如命。
因为爱他,臣妾不愿与他和离。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配不上臣妾爱他的心。
所以,臣妾不要他了。
臣妾要休夫。
臣妾知道此事与礼不合,所以才以一品命妇的身份与官家交换,还请官家恩准!”
看着满脸倔强却红了眼眶的高软软,刘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高软软:
“会执笔墨吗?”
高软软面上一喜:“会!”
“你写休书,朕来盖印!”
“臣妾谢官家隆恩!”
待她谢完起身之时,刘童博已经端来了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谁也没看一眼,直接拿起笔就着刘童博捧着的托盘就写起了休书。
小皇帝此时整个人都处在呆滞之中,他的脑子里此时只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
“夫人他要休了我?”
“夫人他要休了我?”
“这不可能,他那么爱我!”
“对,他一定是故意气我的,对,就是这样!”
......
他这边刚做好心理建设,却发现高软软已经放下了笔,正在轻轻的吹着让墨迹快点儿干。
见对方始终不曾看自已一眼,小皇帝终于慌了。
“皇......夫人,你是吓我的对不对?”
见对方并不搭理自已,他一步上前拉住了高软软的衣襟。
“夫人,你别吓我好不好?
你那么爱我,怎么会离开我呢?
你忘了吗?
前一段时间你还救我一命呢,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肯定不会救我的对不对?
夫人你不要吓我,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行不行......”
因为衣襟一起被小皇帝拉着,他这一拉扯,让高软软吹墨迹的时候劲儿使大了一点儿,有一个字的墨迹直接飘出去一点儿。
一见自已刚刚写好的休书差点儿被毁了,高软软的火气算是彻底被勾了起来。
想也没想,她就怒吼一声:
“劳资蜀道山!”
一句话出口,小皇帝光速跪地。
见对方终于松开了自已的衣襟,高软软心情大好的拿起了自已的休书就要去找刘禅盖印。
只是她一抬头,整个人有点儿懵。
“噫?
官家呢?
刚才不是还在吗?”
下意识的目光往下一瞅,小脸顿时吓的煞白。
官家怎么跪地上了?
几乎与她同时,其他人也发现官家竟然在地上跪着。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官家都跪了,那还想什么呢?
什么也别问,先跪了再说。
于是乎,呼啦啦跪倒了一地。
刘禅此时心里苦啊!
前世的他,包括他的皇后都不是巴蜀人士,但他俩几乎在巴蜀生活了一辈子。
他的皇后乃是三叔张飞之女,本就有一股将门英气。
在巴蜀之地时间长了之后,更是将巴蜀女子的性情学了个十成十。
然后嘛,懂得都懂。
他刚刚听到高软软喊出那句劳资蜀道山之后,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等脑子开始重新运转的时候,膝盖已经着地了啊。
尼玛啊,现在该怎么办?
朕该怎么向别人解释,朕为什么要跪在地上?
痛苦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不对啊,朕特么是皇帝,皇帝行事,何需要向他人解释?
于是乎,他的手一边在地上摸来摸去,一边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众人:
“朕在地上找东西,你们跪在地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