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里,金兀术愁的头发都快掉了。
在他的面前,正跪着鼻青脸肿的韩常。
而在他的元帅府外面,则跪着三千多将士在那儿请命呢。
他是真没想到,韩常能给他闯出来这么大的祸。
一个大将军,跟普通的士卒们打架。
一个人打伤了一百多个,打死了二十七个。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估计就该直接激起兵变了。
又看了一眼满脸不服气的韩常,金兀术心时更气了。
“韩常,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脾气虽然暴躁,但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殴打士卒。”
听到金兀术的话,韩常瞪着他仅有的那一只眼,满脸不忿的说道:
“元帅觉得我错了?”
“难道你没错?
你是个大将军啊,跟士卒打架,一次打死了二十七个,打伤了一百多个,难道你还想让本帅夸你勇猛不成?”
“这算什么?
要不是元帅你去的太早,我能打一千个!”
听到韩常这句话,金兀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肩膀上。
结果,韩常连动都没动一下儿,倒是他自已被反弹回去,直接跌坐在了自已位置上。
恰好在他跌坐回去之时,哈迷蚩从外面跑了进来。
而他进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金兀术跌倒的动作。
他还以为韩常把金兀术给打了呢,这可差点儿没把他给吓死。
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金兀术身边将他扶住之后,他就焦急的说道:
“元帅你没事儿吧?”
“本帅无事!”
听见金兀术说没事儿,他又认真观察了一阵儿,发现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儿的样子之后,他就扭头看着韩常怒声质问道:
“韩常你怎么回事儿?
跟士卒打架就算了,现在连元帅都敢打,你想造反不成?”
一听哈迷蚩说自已要造反,韩常马上怒声说道:
“哈迷蚩你这个投靠了岳飞的家伙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跪在这里动都没动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向元帅动手了?
刚才是元帅要踢我,结果自已没站稳。”
韩常的话直接把哈迷蚩给整破防了。
这韩常自已从上一次开完了军事会议之后,只要提起他,前面必然要加一个‘你这个投靠了岳飞的家伙’。
他自已倒是坦坦荡荡,而且他也能看出来元帅并没有怀疑他。
但是,三人成虎的道理他可太懂了。
韩常天天这么说,保不齐时间长了,别人就真信了。
所以,他连韩常后面说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第一时间解释道:
“韩常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投靠岳飞。”
“你有没有投靠岳飞,你自已心里清楚。”
“我......我特么就跟你解释不清了是吧?”
“你不用解释,你这个投靠了岳飞的家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就算你解释了我也不信。”
“我......我和你拼了!”
“来啊,本将军正好为元帅除一大害。”
眼见两人又菜鸡互啄一般的吵了起来,金兀术感觉自已的头更疼了。
“你们不要再吵了!”
金兀术这一咆哮,俩人互相瞪了一眼之后,便也不再说话了。
见终于制止了两人,金兀术便看着韩常怒声说道;
“韩常,你无故殴打士卒,而且打死多人,本帅罚你五十军棍,你可服气?”
“不服气!”
“你说什么?”
“元帅,你说话要凭良心啊。
我为什么打他们?
是他们先要打我的,我还不能自卫了?
而且,我是将军他们是士卒,他们往轻了说,叫以下犯上。
往重了说,那就是造反。
你不罚他们就算了,凭什么罚我?
别说五十军棍了,就是一棍子,我也不受。”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没数吗?
我让你练兵,三天的时间,你自已数数你打了多少人。
八百八十个啊!
而且你还打死了一个!
你这是在练兵还是在激起兵变?”
韩常心说我当然是在激起兵变了,但他脸上却是一脸委屈的表情。
“元帅,你说话讲讲良心好不好?
岳飞都快打过来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适应新的作战阵型的话,将来怎么对敌?
难道让大家都站在那里让岳飞的火炮轰吗?
一想到这个,我这心里急啊!
是,我是打了他们。
可你出去看看,如果不是我这么严厉的话,他们的进步能有这么快吗?
他们现在被我打一顿,总比将来死在岳飞的火炮下面强吧?
至于打死那一个,那也不能赖我啊。
谁知道咱们大金国的精锐,竟然那么不经打?”
“你......你打死了人,你还有理了是吧?”
“反正我这么作都是为了元帅您。
您要罚我的话,我无话可说,但错我是肯定不会认的。
我没错!
除非你现在解了我的兵权,要不然我还得这么练。”
“你......你信不信我让你去喂马?”
“行啊,喂马就喂马!
元帅你放心,我一定把您的马喂的膘肥体壮的。
等岳飞打过来的时候,您就骑着我喂的马,快点儿跑!”
看到韩常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金兀术实在是忍不了了。
“我的鞭子呢?
就你会打人是吧?
我也会!
他娘的,老子的鞭子呢?”
见金兀术来回转着圈儿去打自已的鞭子,哈迷蚩赶紧拦住了他。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韩常的做法,他当然是不赞同的。
但他这一次并没有怀疑韩常的动机,所以他急着过来,是准备当和事佬来的。
此时见两人吵成这样,他便赶紧拉住了金兀术。
“元帅,您先冷静一下。”
“你让本帅怎么冷静?
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本帅还不能说两句了?”
“元帅,这一次的事情,我觉得韩将军其实没什么错。”
听到哈迷蚩的话,金兀术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说什么?
他没错?”
“元帅,韩将军的作法确实暴躁了一点儿,但你这一次还真不能罚他。”
“为什么?”
“元帅,不论韩将军作的对不对,他都是在认真的练兵。
如果你因此而罚他的话,以后将领们的威信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