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苏赫巴鲁松开双手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自杀的孩子,眼里既有悔恨又充满迷茫,而解脱束缚的额日德木图,走到孩子的尸体边,背对着苏赫巴鲁,突然跪下,右手轻轻抚过孩子那硕大的后脑勺,一股热泪从阴鸷的眼中划出,流到冰冷的嘴边,重重落下。
此时此刻,凝结的空气听不到任何声音,连风也噤若寒蝉。额日德木图轻轻抽出深嵌进孩子脖子的腰刀,站起身来,转身走向另一个全身腐烂的孩子。
“叔!——”苏赫巴鲁撕心裂肺的吼叫,随即放声大哭,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对于这些痛苦至极的孩子来说,额日德木图早点结束他们的生命,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
“苏赫巴鲁!别像女人一样只会哭!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今天我做的一切,都是苏联鬼子逼的!”额日德木图大声呵斥着,灰色瞳孔急剧收缩,爆发着诡异的寒气。
“叔!会下地狱的!”
“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狱了!”额日德木图单膝跪地,腰刀抵住孩子的脖子,灰色眼珠子看着孩子,轻声说道,
“孩子,记住我这张脸,随时来报仇吧!”额日德木图说完迅速横拉腰刀,孩子脖子血如泉涌,染红了额日德木图半张脸,霎时没了呼吸,倒在地上。
“叔啊!——”苏赫巴鲁嗓子几乎哭哑,却无力阻止额日德木图,只能绝望的看着额日德木图逐个杀了所有孩子,却无能为力。
“操你妈!”
额日德木图杀死最后一个孩子,腰刀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额日德木图整个人一下子泄了气,瘫软的跪在地上,脑袋无力的砸向地面,再也忍不住的泪水肆意滚落,却瞬间淹没在满地的血水中。
“叔!现在怎么办?”苏赫巴鲁抹了一把眼泪,恍惚的问道。
“你去找萨满过来,给孩子们超度一下!”额日德木图还没有完全平复情绪,言语间夹杂着愤怒和忧伤,混乱的切换着。
“孩子们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等萨满超度完,我给他们下葬!”
“叔!——我现在去找她!”苏赫巴鲁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爬到马背上,又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苏赫巴鲁不忍再看,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儿立刻狂飙起来冲向北面。额日德木图看着苏赫巴鲁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就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
不到一个时辰,萨满跟着苏赫巴鲁策马赶回到这个恐怖的地方。萨满下马后看着阴鸷的额日德木图和孩子们的尸体,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队长,我先给孩子们超度吧!”
“行!”
“老队长,您别内疚……都是苏联鬼子造孽,不是您的罪过!”
“乌兰托娅,你不用安慰我!我罪孽深重,死路一条!我只希望等会你给孩子们超度后,再帮我一个忙!”萨满惊讶于额日德木图事隔多年再次叫她原名,这意味着此刻额日德木图当她是自己家里人,这种身份下的求助必然非同小可。
“老队长………叔!你呢一句话,水里火里,我哪都可以!”
“我今天杀了四个孩子,等会你用我的腰刀,在我后背刻上四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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