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打开,太宰治回来了。
白槐走到太宰治面前,他现在还穿着白色及膝的睡袍,头发披散,显得很无害。
脸上依旧带着没有丝毫威胁的无辜笑容。
“太宰,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
白槐被猛地捂住了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背后的墙上。
太宰治的手冰凉冰凉的。
白槐还感受到了一点沙沙的触感,应该是太宰治手上的绷带。
他也没有反抗,只是疑惑的眼神询问。
太宰治抿嘴看向他,眼神几乎没有正视白槐。
“你不用说了,我拒绝。”
“你波响合我做盆友吗?”
捂住了嘴巴,白槐艰难道。
有些湿润的触感划过掌心,太宰治快速松开了白槐,向后退了几步。
白槐有些伤心了,太宰治这明摆是在躲他啊,还是害怕他吗?
“我以后再也不杀你了,真的,你想报复回来也可以。”
白槐认真道。
太宰治过了几秒才说话,“不用,我刚才过激了,以后我们离远一点吧,你太强大了,和我的关系太好会让首领忌惮。”
“那做朋友呢?你还没有回答我。”
太宰治想了想,“可以。”
知道是因为这个理由,白槐的心情好了一些。
“好。”
……
“我在大阪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明天陪你去解决掉佐夫左,还剩下3天的时间,你可以在这里公费旅行。”
马上都要睡了,太宰治躺在床上,想起什么般,对白槐道。
白槐点了点头,他有点困了。
“太宰你不留下吗?”
“我还有工作。”
“难怪你这么厉害,也太努力了。”
白槐起了聊天的兴致。
“太宰,你多久加入的组织?”
这个问题太宰治还回想了一会儿。
“两年前,森先生上任的时候吧。”
“那你之前都在哪里?”
白槐有一种魔力,很容易让别人放下心防。
太宰治和他讲了一些他之前流浪时的见闻,坏的好的都有,都是些没有携带主观感情的事实。
太宰治的感想是悲观的,绝望的,隐藏在心底。
白槐安静的听着,然后发表评价。
“好丰富,感觉我再活十辈子都遇不到这些事情,太宰真的好厉害,那么危险的境况下都活了下来。”
“说起来,我也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件事。”
太宰治略感好奇,“我想听。”
“有个雇主,雇佣我杀掉他自已,因为他的儿子们都想要他死,然后得到他的遗产,他太过于绝望了,就请我杀了他。”
太宰饶有兴趣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们全家都杀了,嘿。”
太宰停顿了一下,“那位雇主最后还是请求杀了他?”
白槐点点头,“对啊,当时好多他的儿子们雇来的杀手,想要杀我的雇主,都被我解决掉了,还把根源也拔除了,可是雇主还是想要去死,我不能拒绝他,在黄昏的时候用枪射穿了他的太阳穴……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特别聪明。”
“你很痛苦吧,所以记住了。”
“是吗……”
白槐疑惑问道:“痛苦更加容易记住吗?为什么幸福不容易被记住?”
太宰治答道:“痛苦能让人警醒,避免相同的错误,沉溺于快乐却会使人灭亡。”
“哦,原来是这样,好厉害!”
太宰治平日并不炫耀自已的学识,也没有觉的自已是懂得很多道理的人。
不过今天他实打实的觉的有点快乐,白槐的问题都没有太难,但是又值得思考讨论,而恰好他完全知道。
怪不得安吾喜欢和白槐玩。
“睡觉吧。”
“好——”
“晚安哒宰。”
……
佐夫左开的寿司店很大,足有两楼,位于一条比较清幽的小巷中,前来拜访的顾客还需要提前预约,走的是高端的路线。
全木的建筑,外面还挂着一些特有的彩绳和铜铃铛,在微风吹过发出悦耳的响声,旁边是两大灰色的高大楼房,甚至有些年头的破旧,对比起来显得寿司楼越发精致起来。
“这就是大隐隐于世。”
路过的人纷纷道。
太宰治通过特别的手段拿到了两张进入的邀请函。
里面的装修和外面统一,但又更加先进一些,中央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红色木桌,上面铺了一层布垫,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白槐和太宰治一起进去的时候,房间中只有三个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穿着流行的精神小伙。
最后一个人,站在围成一圈的矮桌中间。
黑白驳杂的短发,白色短胡须,戴着一副银丝眼镜。
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佐夫左了。
见到白槐和太宰治进来的时候,三人都望向了他们,情绪不一。
“这次寿司宴抢到的全部都是年轻人诶,真稀奇。”
“长得挺帅。”
“还有两个没到吧。”
白槐疑惑的低声问道太宰治,“寿司宴?”
坐在房间中离其他人较为远的地方,太宰治拿着手中的介绍单,慢悠悠道:“你可以当作是比较高等的系列套餐吧,会出一些新品的菜式。”
佐夫左的寿司店每隔不久就会举行一次这样的活动,但这次却是更改了时间。
太宰治盯着佐夫左看,对方也没有逃避。
白槐举起右手,“店长你好,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白槐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于是他们都等待着佐夫左回答问题。
沉沉的看了白槐一眼,佐夫左道:“没有问题,你和我过来吧,相信还有两位客人也马上就到了。”
白槐向太宰点点头,而后跟着佐夫左走了。
在来之前,他问过太宰治怎么办。
对方回道:“白槐君,很多东西都是要自已经历了才会懂得的,所以你自已来判断吧,我相信你。”
太宰这样说道,眼眸看向寿司店的眼睛有些发亮,“耶耶,不知道有没有蟹肉包的寿司。”
思绪回转,佐夫左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白槐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佐夫左的面前,“这个,你认识吗?”
上面是春绮美子的照片,穿着和服站在樱花树下。
“不认识。”
白槐眯了眯眼睛。
春绮美子和她小时候的长相有一定的区别,如果俩人长时间没有见面也说的过去。
不过也不一定。
他弓身将佐夫左抱起,一个背摔放在地上,而后异能发动,深绿色的光芒闪过。
躺在在地的中年胖男人发出剧烈的惨叫。
几秒后停了下来。
白槐踩在他的胸口,漫不经心道:“刚才是惩罚,因为你欺骗了我。”
佐夫左大口喘息着,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恐惧,衣服被打湿出暗色的区域,四周干燥憋闷。
“我错了,我认识那个人,不要电我。”
白槐皱眉,一脚踏下,佐夫左又痛苦的嚎了一声。
“是异能,不是电。”
“我继续问你。”
“好,好,你问。”
佐夫左已经后悔单独和白槐出来了,能和港口mafia的太宰治走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认识渡边井口吧?”
“认识,我曾经在港黑还没有离职的时候,他是我的同事。”
“他的死和你有关吗?”
“没有。”
剧烈的痛感再次袭来,佐夫左惨叫起来,直到奄奄一息。
“真的没有。”
很少有普通人能够扛过精神剧毒带来的痛苦,况且这还是全身瞬发性的。
白槐看着佐夫左,面露思考。
这个老头也算不上普通人,况且有太宰第一聪明加上安吾第二聪明两大聪明人认证,怎么可能没有?
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没有啊。”
“还在说谎!”
“我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害怕他死掉,白槐又把他治愈好了。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结果,白槐就继续问。
但几乎所有答案都与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除非佐夫左真的熬住了痛苦在撒谎。
时间一分一秒的耗过,佐夫左开口道:“我还有客人要招待,能不能之后再来问我。”
“到时候我一定全力奉陪。”
老实说,对方现在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反倒是他像个坏人。
白槐直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算了,去问太宰。
回去的路上佐夫左在前面,等到打开门后,他快速的跑动,离白槐距离远了。
白槐没去管他,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只见原本松散坐着的人全部汇聚到了中央的大桌子上。
包含太宰治在内的五个人围坐在两边,手脚被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昏迷着,太宰治的脖颈上还绑着一个项圈。
每个人的面前摆了两个盖着盖子的圆盘,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佐夫左在一旁笑道:“没有想到吧,高傲的异能者也会在栽在我手上,我要把你们……”
白槐眯了眯眼睛,看向佐夫左,眼中金光闪过,深绿色的异能光芒四散开,朝前方袭去。
以为他不能远攻吗?
佐夫左眼眸睁大,高举右手。
“我可以让……啊啊啊啊啊啊。”
“停下。”
“太宰治爆炸。”
说到某个关键词,白槐停了下来,对方手上的是微型炸弹的控制器。
这是拿太宰治威胁他?
白槐冷笑一声,“你是什么蠢货,杀的了太宰治。”
佐夫左模样狼狈,“就算他再厉害,也不会是热武器的对手。”
“你再动手,我就真的按了,你要试试他会不会爆炸吗?”
看着握着遥控器,就好像握住了生命的稻草一般的佐夫左,白槐对他的厌恶就更深了。
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在意的东西来威胁他,偏偏那些人都爱这么做。
“不动了。”
见白槐没有再动手,佐夫左松了口气。
“你快走,离开我这里,今天的游戏,没有邀请你的参与。”
佐夫左有些忌惮白槐这个意外之数。
白槐怎么可能走,他已经确定佐夫左有问题,八成就是渡边一家悲剧的原因,并且太宰也还在这里。
佐夫左走他也不走。
望了场地中空出的大长桌子一眼,他直接走到在太宰治旁边的空位上,而后干脆利落的坐下。
敲了敲面前的被撤下布垫的红色木桌,白槐笑着对佐夫左道:“给我也上一份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