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槐感觉坂口安吾对他的确实太好了。
不仅半夜亲自来街头接他,还特意买好了点心给自已。
“安吾~谢谢你,之后我帮你治疗吧,保准你的背和肩膀就像是刚刚出生一样好用。”
安吾扶了扶镜框,给他递来一杯热水,“这点就能换一次医师的治愈,还挺赚的,还有,你的语言学提高了不少。”
白槐窝在软软的矮沙发上,吃着甜点看电视。
“那可不是,我看了好多书,还找到了喜欢的人。”
安吾眼睛微眯。
白槐加入港黑的时间并不久,产生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烈,前提是他没有喜欢上太宰治。
“话说就你一个人回来?太宰治还留在大阪吗。”
白槐吞下一口点心,动作有些缓慢,他换了一个电视频道,不小心被噎住后又赶忙喝了一口热水。
“咳咳咳……”
坂口安吾在背后给他拍了拍顺气。
白槐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
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和舒服的沙发,白槐转身对安吾道:“安吾君,你知道吗?你是我在横滨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即使在大阪休假我也没有忘了你哦,我赶紧就回来了。”
……就算是谎话,也还蛮动听的,白槐的处事都变厉害了呢。
眼看坂口安吾似乎没有再提问的意思,白槐拿着桌上的粗点心和热水,直接到了安吾给他安排的房间。
“礼物我放在你包旁边的,你自已拿哦。”
白槐回到房间关紧门口。
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从风衣的包里拿出买的药和绷带,准备给自已换完药就睡觉。
“幸好我的包够大,不然就被坂口安吾发现了。”
白槐最开始并没有穿风衣的习惯,只是照着太宰治学的。
衣服脱下后,将已经被污染掉的绷带解开,丢在一旁,伤口裸露出来。
之前白槐一直迷瞪着,没有认真看,现在才发现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撕裂的伤口像是蜈蚣一样蜿蜒整条白皙的手臂,边缘处被撕裂的血肉模糊,乳黄色的药膏敷在上面,有种无能为力的美感。
白槐朝门口和窗外看了一下,心虚的开始换药。
上帝,他再也不作死了。
如果太宰喜欢也可以再试试……
虽然受过很多次伤,但每次异能发动马上就可以完好如初,白槐还是第一次这么惨烈的看到自已身上的伤口。
要多久才能好啊……
白槐唯一庆幸的是,缠好绷带看不太出来。
一夜安稳的睡过去。
坂口安吾进来的时候白槐正在给自已绑头发,嘴上还吊着皮圈,看到安吾后下意识开口,结果皮圈掉了下来。
“安吾,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坂口安吾蹲下身体将他把发圈捡起来,“为什么你喜欢编辫子,我以为男性会不喜欢辫子的发型。”
白槐接过发圈,在发尾处利落的绕了3圈绑好。
安吾的问题让他思考了一下。
“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样吗?”
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白槐期待的看着门外,“今天早上吃什么。”
安吾眼底下泛着青黑,似乎一夜都没有睡觉,整个人散发着社畜的气息,“啊,虽然我主观上很想为你做一顿热乎的早饭,不过我并不是善于做饭的人,一起出去吃吧。”
……
俩人就坐在港黑附近的早餐店吃了一顿,“早饭就应该出来吃,社畜更方便,店主有钱赚,秩序才会更好。”
白槐喝着粥,忍不住吐槽道:“可你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吧,这也和秩序有关?”
“存的下来钱吗?”
白槐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明白这里的大部分人工作就是为了养活自已一家老小,努力的攒钱,至少港黑很多底层人员是这样的,像太宰那样不在乎钱的数额,又能随意的获得旁人不敢想象的财富的人是少数。
“……你别说了,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了,我也想好好学习做饭偶尔享受一下生活,但是工作太多了,完全没有自已私人的时间,比起那些,我更担心我的发际线。”
白槐摸了摸自已茂盛到炸毛的头发,同情的看着他。
“真可怜,还好我不以后不用看文书工作。。”
白槐突然想到了自已,“诶,我有办法了。”
白槐右手做拳头敲向左手掌心,一副想到好点子的摸样。
“你只要一直完成不好工作,然后在写报告的时候睡着,首领就会知道你的任务太重了,给你减轻的。”
“你不会就是这样干的吧。”
安吾抽了抽嘴角,对于白槐的写报告笑话,他也曾听太宰说起过,但其实白槐才是真正的智者?
白槐撇嘴,没回答他,“反正你就试试吧,我感觉你比港黑的其他人累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因为我不会你的工作。”
坂口安吾微顿。
其实不仅是工作上的压力,还有心理上的压力,卧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更何况他现在要做的,是他很挣扎的事情。
白槐还在啃炸糯米滋,一边吃一边有些新奇的研究着菜单。
坂口安吾心想,白槐在港黑已经适应的很好了,也找到了朋友,就算除去他,太宰治也不会不管他,再将对方拉进异能特务科,一个对他的结果未知的组织,安吾觉的是对白槐的残忍。
白槐在吃完之后赞同了安吾的话,叹息一口,“你说的没错,钱就该老板赚,真好吃。”
他还看到了蟹肉酒酿,等太宰治回来了,他要送给对方,来展示自已的真诚的爱意。
港黑没有人比他对太宰更好,那些人看到太宰只会颤抖,只有他勇敢直上,太宰会看清谁才是真正携手相伴余生的人。
白槐感觉自已看书受到了很多的启发。
人还是要多看书,否则都不知道自已有多大的能量。
梗况且他本来就是一张书页。
看书对他来说,就如同在妈妈身上汲取养分一样自然。
到了港口mafia的时候,安吾问道“你要回去吗?”
白槐点了点头,“我刚刚和首领禀报过了,他让我现在去找他。”
“对了,你戴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白槐期待的看着安吾。
安吾举起手臂,上面有一个咖啡色男士手表,轻款的,和安吾气质意外很搭,“早就等你问了,谢谢,我很喜欢。”
“那就好,安吾你中午的时候多休息一会儿,我去找首领了,再见。”
“嗯。”
白槐踏进大楼之前,感觉到自已的异能还是没有回来,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竟然这么久,他和太宰一起亲密玩耍的时间也才3天而已。
他要告诉首领这件事吗?
算了。
他不好解释。
虽然一直表现的很轻松,但白槐其实心里是有点难受的。
如果太宰会让他异能出现问题,或者让他直接消失,他岂不是要主动远离一点。
他不害怕自已消失,但却很害怕太宰治因此远离他,如果寄托没有希望,那还不如死去。
朝闻道,夕死可矣。
得到他的一秒的爱,死亡也不过是一个瞬间。
这就是类比吧。
踏进大楼第一步,白槐在心里轻叹一声。
我真的是文学性拉满了!
ψ(`?′)ψ
白槐进入首领办公室,单膝下跪。
“首领,我回来了。”
森鸥外此时正跪在爱丽丝面前,手上拉着一件紫色洛丽塔的裙子,一脸痴汉,“爱丽丝,再试一试这件好不好~一定会很好看的。”
“啊,白槐来了。”
“嗯,提前回来了,我会尽量弥补我之前亏欠的工作的。”
白槐认真道。
即使异能力暂时失效,完成那些任务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港黑的人手实力都很强,还有着像芥川龙之介一样的异能者,他只需要负责斩首就好了。
而这恰恰是他最擅长的。
森鸥外摇了摇头,“我想问你,这几个月在港黑感受如何,还习惯吗?或者,有没有恢复一点记忆。”
对于森鸥外来说,白槐有两方面的价值,他本身的能力和他带来的效应。
全世界的异能者并不少,但治愈系却极为少见,得知白槐的消息并来港黑想要得到他的帮助的人并不少,他们能够给港黑带来的利益远不是一些任务和合作可以比拟的,当然后者也是港黑重要的基石。
但白槐本身异能价值更大,以至于森鸥外并不是很在意白槐本身的能力了,组织中已经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武斗和智力都不再稀缺。
白槐愣了一下,如实道:“港黑挺好的,我很喜欢,从前的记忆没有恢复,但是我已经可以自已很好的生活了。”
"那很不错。"森鸥外思考般的点点了头,“能够独立生活说明你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在港黑有交到什么朋友吗?太宰治和你的关系应该不错,你们一起在大阪度过了这么多天。”
白槐有些不太好意思,问的这么清楚的吗?
不过面对首领,他还是回答道:“太宰治是我最好的人,坂口安吾是我第二好的朋友,中原中也已经单方面和我绝交了,还有很多看到会打招呼的普通朋友。”
面对白槐的坦诚,森鸥外很受用,倒不如说,这样异常听话的手下,每个首领都会很喜欢的。
“白槐君,我很好奇,太宰治到底哪里吸引了你,让你对他这么特殊的。”
白槐身体微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初只是因为他恨对方杀了社长,现在想来,那股恨意也并没有那么浓烈,只是潜意识告诉他,该为自已的社长报仇,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他,毕竟他想要报复的人不会待在人世间太久,走的很快,可太宰治一直没有死。
“太宰很聪明。”
虽然体术不是很好,但每次都能提前知道他的计划,做出防备。
“比我聪明的多,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别人的费尽心思在他眼中就好像愚蠢的假动作。
“可他似乎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就算他已经不杀太宰了,对方也总是在他面前一次一次尝自杀试,身上的新出现的伤口不知道是武斗留下的,还是自杀留下的。
“我想要他好好的,散发出他该有的光辉,像太宰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很耀眼的,但是现在感觉每天都在逐渐熄灭。”
美好的事物破碎,白槐不想看到。
他见过太宰的开心的时候,但更能感受到对方残缺痛苦的内核。
白槐自认自已无比热爱生命,希望找到自已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不断与旁人构建着联系。
他想,如果太宰再傻一点,不把世界看的太清,说不定就可以像他一样快乐的活着了。
“所以,我想拯救他,让他重新爱这个世界。”
白槐轻声道,眼眸垂下。
“……”
森鸥外声音淡了一些温度,“白槐,你几乎不可能办到这件事的。”
“是有些太过大胆了。”一个也才懂得一点东西的人说着要去让太宰爱这个世界。
白槐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降低了要求。”
“什么?”
白槐声音有些颤抖道:“太宰喜欢我就好了。”
森鸥外抽了抽嘴角,“这个更难吧。”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陷入属下的情感纠纷,“太宰治喜欢你吗?”、
“喜欢!”
白槐无比坚信这一点,太宰那么聪明,如果不喜欢他,一定可以离开,但是他们在一起很久了。
白槐了离开首领办公室,在知道太宰治同样喜欢他后,森鸥外的表情很难形容,重新上上下下看了白槐一遍。
而后感叹人不可貌相。
白槐去接手了属于自已的工作。
今天也是努力生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