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去请。”
高谈圣大概猜出武信来意,应当是劝降。
孤身一人,代表了大隋的诚意。
他已有归降之心,正好遂了杨林的愿。
尚义明看向母舅,眼神似在询问该如何。
他安排了人手,对付高谈圣的人足够。
武信突然杀到,这就是个变数。
孟海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不必慌张。
他一直在想着,如何把武信除掉。
双方对阵,斩杀武信是不可能了。
武信孤身前来,实在是太托大了。
“侯爷,还请上座。”
片刻后,高谈圣迎着武信来到席上。
以表示尊重,甚至把自己的主位让了出来。
客随主便,武信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杨林老儿派你前来,就不怕有来无回?”
孟海公盯着武信,这小子太狂了。
不但只身前来,连甲胄也不穿,刀剑也不带,看来是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武信背靠在椅子上,瞧了对方一眼问道:“你是?”
他还真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好像是孟海公来着。
昨日交战便畏畏缩缩,全然不如死了的两个夫人。
“侯爷,此乃孟海公,曹州镇守使。”
高谈圣端起酒碗,笑着在一旁打着圆场。
同时用眼神示意孟海公,此时收场还来得及,万万不要得罪这个煞神。
而且人家既然来了,台阶也摆上了。
再没有点眼力劲,将来遭受连累的是他们家人。
“哦。”武信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被麻叔谋挖了祖坟的那个。”
此次前来,他就没有劝降孟海公的打算。
否则,也不会一直针锋相对。
“你放肆!”
提起此事,孟海公拍桌而起。
周边将领噌噌起身,齐齐将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诸位,诸位,万万不可争吵,我们有事商议着来。”
高谈圣腰都快弯断了,一会儿给武信赔不是,一会还要照顾孟海公。
可两边都是火爆性子,他一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幸好你家祖坟被麻叔谋挖了,像你这等反贼,我手下鳌鱼要是出手,别说祖坟,就是你祖宗十八代也得被挖出来曝尸荒野!”
武信抬起手,指着孟海公的鼻子骂道。
早知道先留麻叔谋一命,让他与鳌鱼比比,究竟谁的挖坟手艺好。
到时候就拿孟海公家没有挖干净的来比,让这反贼的先人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高谈圣在一旁听的脑袋都大了,不是应该按照他所想,武信是来劝降的吗?
怎么话里话外全都带刺,这么下去也不用劝降了,直接在宴席上决一胜负吧。
到时候武信把人都杀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高镇守使,千岁不愿看到相州生灵涂炭,特意让本侯前来走一遭。”
“若是你愿意归降,之前谋反之事既往不咎,镇守使还给你来做。”
武信不再搭理孟海公,转头对高谈圣说道。
看人下菜碟,高谈圣名声在外,担得起他好言好语。
“此次与隋军交战,也是迫不得已,千岁若能开此大恩,相州愿意重归大隋。”
高谈圣内心隐隐有些激动,果然如他所想一般。
凭杨林的名声,绝对不会为了劝降而诈他。
尽快归降,保全了自己家人,连同麾下与他谋反的人,也可以安心。
“高兄,你就这么确信他说的话?”孟海公对武信的话不为所动,而是指着武信又说道:“你不过是一镇守使,若没了兵权,便任凭杨家人拿捏。”
“曾经的开隋九老伍建章,身份何等尊贵,不也被杨广那暴君杀于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