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元吉的风言风语,李建成无奈拿起书信。
看后,他眉头一皱,与李元吉当初看的时候反应差不多。
武信和杨广都疯了,能五万打萧铣四十万,已经是一大奇事。
现在反王聚集百万兵马,武信竟妄想以十万迎战。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李元吉兴奋的拍了拍桌子:
“大哥,你说是不是机会来了?
日后你便是太子,我也能封王了!”
李建成放下书信,并未言语。
杨广被反王百万大军拖住,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个好机会。
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招兵买马,甚至是私底下笼络周边反隋的势力,准备起事。
只是有一点他较为担心,便是李世民的问题。
李世民作为质子在杨广身边,起事后,其安危谁也掌控不了。
若想起事,他绝对不能自己参与。
否则,日后李家,周边之人,皆会唾弃他不顾兄弟手足之情。
李元吉,这个冒失没有脑子的家伙,的确可以当枪使。
想了一会儿,他故作犹豫道:
“你说的不错,这对于我们李家的确是个好机会。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起事,世民安危该如何?
难道为了李家的基业,要不顾世民的性命?
这般做,置李家,置我与父亲于何地?”
原本兴奋无比的李元吉,此刻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
李世民,又是李世民。
在家里待时候事事都提李世民,现在李世民成了质子,还得拿他说事。
这个李世民,为何不死呢!
不对。
李世民可以死!
“大哥,李世民能耐非比寻常,绝非池中物。
我们李家若是称帝,他若是有朝一日侥幸脱困归来。
这太子之位,他一定会与大哥你争夺。
大哥,你得狠下心来,为了李家的基业,牺牲他一人有又何妨!”
说到这,李元吉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李建成敏锐的捕捉到,心中微惊。
这个兄弟果然狠辣,这翻脸不认人的性子,实在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他不过是想想,并未付诸行动,可李元吉真是想把李世民害死。
在李元吉期望的目光下,李建成连连摆手,深明大义道:
“不不不,我不能做出不顾兄弟情谊之事。
你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赶紧把书信去交给父亲。”
李元吉顿感失望,他一把将书信夺过来:
“既然大哥不愿意做出不顾兄弟情谊之事,那么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
李世民这个威胁,我就帮大哥给铲除。
还望大哥做了太子后,莫要忘了我!”
说完,李元吉快步向帐外走去。
在他身后,还能听到李建成的声音:
“元吉,停下,勿要去做傻事!
无论何何时,都不能伤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话虽是这样说,又显得急迫无比。
可李建成,始终没有站起身。
他目光盯着李元吉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得亏他有个能背锅的兄弟,有些脏事不用他自己来。
接下来只需要散布谣言,让并州之地人尽皆知,武信不自量力,以十万对近乎两百万反王兵马。
此消息一出,原本那些选择观望的势力,定然心痒难耐。
就连被杨广打压的关陇士族,也会有一定动作。
杨广不是改了个什么科举,以此来打压门阀士族。
他们李家成事后,会把士族所丢掉的利益,统统给还回去!
他必须让这些士族,全都投向他们李家。
李元吉回到家中,迎面撞上了李渊和李秀宁。
一见到这个儿子,李渊想起之前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
“元吉,见到为父为何不行礼?
你长这么大,难道李家没有教你何为家教?
看看你二哥,为人儒雅随和,你为何连他一半都不及,实在是让为父失望。”
李秀宁旁观者清,不似李渊当局者迷,从不顾忌儿子情绪。
她善解人意道:
“父亲的话有些重了,四弟不要放在心上,你匆匆归来是有何事如此急迫?”
难得感受到姐弟亲情,李元吉心下一软。
可想到父亲又提及他不如李世民,他袖中拳头紧握,将书信给攥成一团。
李世民信中的嘱托,谁都别想见到了。
既然李世民这么优秀,那他就让李世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