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二天吴氏和李长江怎么跟二姑和姑父说的,等李意卿知道的时候,二姑父已经分家了,果园没有他们的份。
李长夏这次也硬气地一分不要也要分了家,李长波几兄弟本是过来下园村给妹妹撑腰的。
没想到林氏真的什么都没想给李长夏,那李长波能让妹妹这么被欺负?不靠谱的李长波愣是从林氏手里抠了十两给李长夏。
家里要重新卖卤肉前,李长江带着两位舅哥到县城里跟之前的老客户说一声,之前只是跟管事对接。
没想到这次李长江竟然被主家客客气气请着喝茶,要说县城里不是没有秀才,大家为什么对李长江这么客气。
还不是他儿子年少有为,九岁的案首,那举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是那进士都有可能。
“张兄,之后我家的卤肉都给舅兄送,我是来问府上还要不要卤肉。”
张大富眼睛一亮,可是等到李家的卤肉了,先前每天都吃感觉差不多腻了,没想到好一阵子没吃到,还怪想的。
“尽管送了过来,李兄弟,这好多天没吃你们家的卤肉还怪想的。”
李长江带着吴家两兄弟走了几家客户,见大家都预定明儿的卤肉,便跟罗家订了猪肉,回去的路上,吴启明深思了一下说:“长江,县城的卤肉给大哥送吧,我到镇上的码头上卖。”
他也吃过小妹做的卤肉,绝对好卖,到时候他跟之前一样,卖到安庆府去。
家里热火朝天地卖上卤肉,倒是二姑家还在盖房子,反而还没开始做咸鸭蛋,这天吴氏忧心忡忡地给儿子收拾包袱,明天儿子就要启程到安庆府了,她很是放心不下。
“娘,要不你和爹到安庆府陪我?”
吴氏回神立马拒绝道:“那不行,家里的卤肉还要卖呢,你出门小心照顾自已,功课做完也要放松下,按时吃饭,
不要跟前阵子一样死命地学了,也要跟同窗偶尔出去喝喝茶吃吃饭,娘在你这件里衣缝了五十两银票应急,还有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用。”
李意卿神色不明地看着吴氏把银票缝在裤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现代上大学的时候的舍管大爷,就有一天他回去的时候看到大爷也是从内裤的兜里拿着钱数呢。
见他娘都缝好了,李意卿只能道:“娘,你放心,儿会照顾好自已的,范大哥和张大哥也去府学,大家都会互相照顾的。”
吴氏听见两人都去府学,放下心来,说是互相照顾,意卿这么小,说不定的两人照顾儿子呢,这么想着,吴氏打算明儿早早准备点吃到让儿子带到府学。
府学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张自新的名次只能去县学,还是张家找了点关系,而且他本身是秀才倒也好说进去。
范敬春名次不错,但以范家的情况是没钱到府学的,不过前阵子范敬春和张自新的表妹,就是张夫人的娘家侄女订了亲,还是方家在张自新的宴席上看中的范敬春叫张夫人说合的。
双方各取所需,范敬春娶方家小姐,方家拿银钱资助他,范敬春需要银钱解决他目前的窘迫,而方家看上了范敬春以后的前程,只等明年方家小姐及笄后谈论婚事了。
次日,李意卿跟着他爹到岳西镇的码头等张家的商船经过,等了三刻钟张家的船才到码头上,李意卿抓着包裹跟李长江道别,“爹,我先到船上了,你在家跟娘不要太劳累了,钱是挣不完的。”
“嗳,你在府城好好照顾自已,不要乱跑啊。”
李意卿顿了顿,这,他爹是担心他这么大还被拐吗?
“好,爹,我先走了。”
边上的范敬春和张自新作揖道别,“李叔,我们先走了。”
“嗯,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已啊。”
在江上晃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安庆府,坐上张府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到了一个陌生的院子,李意卿伸出头,疑惑道:“张兄,这是?”
张自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意道:“啊,这是我爹在府学外给我买的院子,我们先在这里整顿一下,下午再到府学报到。”
好家伙,难道古代也有富豪买学区房吗,李意卿和范敬春两人拉着张自新,“苟富贵勿相忘啊老张。”
几人打打闹闹到院子里,早已经有下人准备好热水和饭食,三人洗漱完用了饭就去歇息了,坐了两个时辰的船,还真有一点疲惫。
下午三人到府学很顺利地报到,李意卿和范敬春在府学住宿,两人刚好认识就住一起了,张自新自已有院子。
但是跃跃欲试想跟两人住,被李意卿制止了,府学有两人间的学舍,也有四人间,如果张自新跟他们住,肯定还要再住一人。
张自新好好的院子不住,挤过来到时候要是大家的生活方式都不合,那可不好整了。
三人把学舍打扫完,出去买生活用品回来已经很晚了,又到张自新的院子里吃了顿饭,李意卿和范敬春就先在张自新这里安顿了,毕竟天也晚了。
次日,李意卿和两人一起到府学,门口的书童虽然见三人都陌生,但戴着府学的牌子,便也没拦着,只是好奇地看着李意卿,毕竟府学的学生最低都是秀才,这么小的秀才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府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班,机制跟书湘学堂大同小异,只是这里最差的黄班里面坐着的都是秀才。
天字班的秀才都是下场要参加乡试或是位列前茅的秀才,尽管李意卿是院试案首的名次入学也只是地字班的,范敬春更好卡着进了地字班,不过张自新只能去黄字班了。
张自新叹了叹气,“唉,你们都去地字班,剩我只能去黄字班了。”
李意卿见他不甚开心地往黄字班走去,便道:“那我们在地字班等你,我相信张兄会很快和我们同聚一班的。”
张自新没办法只能自已往黄字班走了,谁让他脑子没这两人好呢,李意卿和范敬春到地字班的时候,班里的人没有觉得奇怪的,最近每天陆陆续续都有人来地字班,大家也都习惯了。
就是府学不是以前的学堂了,这里都是年纪颇大的人,范敬春这个年纪的人不是没有,倒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最多就十一二岁的孩童,竟然一入学就是地字班,可见其有多聪颖。
“在下季鸣,两位,呃,小兄弟怎么称呼?”季鸣也是刚来地字班的学生,他本就自来熟,没两天地字班全都认熟了,甚至连天字班的都认识了几个。
“在下范敬春。”
“在下李意卿。”
季鸣听见李意卿的介绍,诧异道:“你就是这次院试的李案首啊?”
地字班本就不大,季鸣声音不小,不少人听见了这话,纷纷往李意卿这里看,他也没怂,淡定弯腰作揖,“侥幸罢了。”
不过是谦虚的话,谁也没当真,如果真的是侥幸怎么可能考了案首,有些知情的人还知道他院试的时候是底号的,底号还能考中案首,其能力可见一斑。
李意卿和范敬春就在地字班安稳地坐了一上午,季鸣走了过来,“意卿、敬春,可要一起到食堂用膳?”
索性两人都对府学不熟,跟着季鸣到了食堂,府学的食堂不止比书湘学堂大,连菜都比苏婶子做的好吃多了。
李意卿轻咳两下,得亏苏婶子不知道他想什么,府学光是打菜的阿姨都有三位,所以几人也没等多久就打了饭菜。
“敬春、意卿。”
李意卿两人转头看去,是张自新,身边还跟着一位学子,打完饭几人坐一起,范敬春给张自新介绍季鸣,“自新,这是地字班的季鸣,季鸣,这是张自新,之前跟我们是一个学堂的。”
“在下季鸣,张兄弟幸会。”
“张自新,哦,这是我黄字班的同窗彭丰功。”
“久仰几位地字班的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