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在天字班见到李意卿和范敬春倒是很觉得不足为奇了,上前跟两人道:“敬春和意卿没让为兄在天字班久等啊。”
李意卿和范敬春两人弯腰作揖。
“季鸣兄,往后可要麻烦多多关照我们了。”
季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奈道:“好说,怕是没多久,为兄就被你们关照了。”
放学的时候,张自新气冲冲地站在府学门口,李意卿眼尖,脚步不动声色慢了下来。
范敬春好似眼神没有他好,眼看就要到门口了,他还一直跟季鸣聊天。
“范敬春”张自新大吼一声,也是很少的连名带姓叫了范敬春一次。
李意卿挑了挑眉,停住脚步,远远地站着,现在过去就是找骂,还是远离战场比较好。
“嚯”
不止范敬春,季鸣都吓了一跳,两人看着气鼓鼓的张自新季鸣挑眉,“怎么?你们仨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你惹他了?”
最后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范敬春和李意卿两人在迎客来的包间里给张自新刷菜。
季鸣看着对面的三人,张自新老神在在地坐着,范敬春和李意卿狗腿地服侍他。
“哼,你们两人,去了天字班为什么不跟我说,害我在地字班白高兴半天。”
李意卿夹了一块涮好的羊肉,“自新哥不要生气了,我们这不是怕你知道我们要去天字班,心重嘛,到时候你想来天字班,可就更忙了。”
范敬春也给他夹了一块炖得入味的白萝卜,“是啊,我们这可都是太担忧你了,怕你太过苦恼了。”
张自新不冷不淡道:“倒是你们为了我着想了。”
听了来龙去脉的季鸣笑了,“自新,丰功升地字班么?”
张自新笑容淡了淡,“他在玄字班。”
几人一看,知道里面还有事,就不多言了,李意卿更是直接坐下来涮了一块羊肉,“自新哥,别说,你家酒楼的羊肉可真好吃。”
“那是,从羌勿部落那里买的。”
几人吃完就各回各家了,李意卿回去还担任家庭教师,现在不止教妹妹,学得越久爹娘反而没有意兰学得快,可能是大人总有些琐事。
晚间的时候,李意卿叫上李长江和吴氏谈话。
“爹,娘,家里的银钱,可有什么想法?我见爹整日无事,怕闲坏了,不然把钱拿来买院子或者买个铺子什么的。”农庄不是不想买,只是家里的银钱明显是不够的。
吴氏一惊,“这可不行,要是变商籍,你可怎么办?”
吴氏现在跟张家熟了,也知道张自新为了脱商籍过继给张家二房的。
李意卿知道吴氏担心什么,解释道:“娘,张家的商籍是一开始祖上就是商籍,而且张家有盐引,才会不好脱籍,世家及当官的,都会有自已的私产的,并且家里有儿女还会备上铺子、庄子当聘礼嫁妆的。”
李长江和吴氏诧异,“不是说当官不能做生意吗?”
“当官确实不可以,但当了官家里的奴仆可不会少,而且也可以买了铺子租出去或者找人管着就行了,本来就不是生意,只是我们家的钱暂时买了不了庄子。”
吴氏和李长江两人倒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还是很担心。
李长江想了想,犹豫道:“要不还是放钱庄吧?存着给你到时候的考费路费什么的。”
吴氏也在旁边点头,就怕家里一不小心就是商籍了。
李意卿叹了口气,“娘,家里的银钱放钱庄,不如拿来买铺子钱生钱,或者买个院子,反正家里后续还会一直有银钱收入,而且铺子还可以租给二舅卖卤肉。”
李长江和吴氏对视一眼,吴氏想了想,也是,反正家里一直有收入,这租的院子一月还要四两银钱呢,可是不便宜,家里的分成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
“意卿,你怎么想?”吴氏看着儿子,决定要不还是看儿子怎么说吧,反正家里能有今天全靠他,大不了就是把家里的钱花了。
“娘,我们要不买个院子或者铺子,家里现在现钱有多少?”
吴氏算了一下,“大概六百两左右。”
其实来了安庆府以后,家里的支出反而多了,不过想到能每日见到儿子,而且女儿跟着儿子学了不少字,连他们两个都学了不少,倒是让家里人心里满足了不少。
“六百两,不如先买个铺子吧,院子以后再说,明儿我去找毛牙人打听一下。”
“行,你做主,留点花用就行了,你小叔公我们上来的时候已经把分成给了家里,以后家用有酒和卤肉,倒是不用担心。”
商量好,李长江和吴氏就回屋了。
第二日,李意卿放学后,到毛牙人那里打听铺子的事。
卖卤肉倒是不需要多大的铺子,不过如果可以在里面做卤肉,还可以再卖点别的东西。
毛牙人见李意卿过来,满脸笑意上前,“哎呀,秀才公,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李意卿点点头,“今日过来是家里准备买个铺子,想请毛牙人帮忙注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毛牙人一听,这不是送钱来了嘛,“哎呀,秀才公,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敢问秀才公,这铺子可有什么要求的?”
李意卿把要求说了出来,“家里用来卖吃食的,最好能有锅灶走得开的,如果带后院也可以。”
“哎,都交给我老毛了,现在手里就有几间铺子,秀才公可要去看看?”说着,毛牙人还晃了晃手里的几串钥匙。
“明日毛牙人这个点可有空闲?我爹娘也要过去看看的。”
毛牙人一听,这哪能没有空闲呢,“有,有,明儿我这个点到梧桐巷那里等秀才公及令堂。”
跟毛牙人约好,李意卿就走了,毛牙人把他送到巷口,还一脸喜气地看着他远去,让他后背忍不住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