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饶是平日里处变不惊的正德帝,这会儿也有些惊呼出声,要知道,这可差不多能丰收一小半了。
冯大人瞬间觉得自已今天过来说的事,好像没什么惊讶的了。
钱大人慷慨激昂道:“圣上,确有此事,农官今早到户部禀报,下官特地到京郊外,放肥料和不放肥料的稻子各割了两亩,跟上述说的一致。”
正德帝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宣政殿来回走着。
“张居翰,派人宣吏部苏怀清进宫,你再去天禄阁查一下去岁益州城的解元。”
大太监张居翰拿着拂尘恭敬上前:“是。”
张居翰一走,没过一会儿,正德帝总算是平静了些,看向一直站在下面的冯德炳,这会儿心情正是愉悦的时候,大喜过望道:“冯爱卿,今日入宫不是有要事禀报吗?”
“圣上,下官是有事禀报,但并没有钱大人的事重大,不过都是利民的好事。”
“哈哈哈哈哈,冯爱卿,有事快说,看来今日两位爱卿都是给报喜事来了。”
钱大人也有些诧异地看着冯德炳,没想到两人进宫说的都是好事呢。
“圣上,还记得前几年益州城有一位农夫献上碾谷机的事吗?”冯德炳笑意盈盈地看着正德帝,见圣上今日心情不错,竟还卖起了关子。
“这事朕记得清清楚楚的,那碾谷机可是个好物啊,朕还亲自踩踏使用了,确实对百姓来说,省了大力了。”
冯德炳对着正德帝行了一礼,而后道:“圣上,真是天佑我大兴啊,益州安庆府的季同知进言道,那研制出碾谷机叫李长江的农夫,今年又琢磨出了一个叫水利风车的物什,打磨好,放在有水流的地方,风一吹,那水就沿着沟渠往地里走去。”
正德帝拍了下身下的椅背,喝道:“好啊,我大兴果然人才济济,这整日下地的农夫,不止制作出了碾谷机,现在还琢磨出了这个叫什么风车的。”
“圣上,那水利风车,吏部已经打磨好使用过,确实能引水,但也有缺点,就是无水或者水流少的地方不能用。”冯大人虽然这么说,但也觉得有总比没有的好,瑕不掩瑜。
正德帝跟冯大人想得一样,大兴算是在他手里越来越繁荣昌盛了,便是之后,史书上,他也算是位流传千古帝王。
“既你们吏部已经打磨出来,没有问题,又确实能用利用风和水流引水,那改日便传授下去,等明年大兴的百姓都用上这水利风车。”
“是,臣,领命。”
宣政殿外,响起张居翰尖锐的传唤声。
“吏部侍郎苏怀清,苏大人觐见。”
“宣。”
“下官苏怀清,见过圣上。”苏怀清一进来,便恭敬地行礼。
“苏爱卿,快快请起。”
正德帝从正方下来,扶着苏怀清起来。
“谢圣上。”
这满朝文武也没几位能让正德帝亲切地扶着,苏怀清既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更是慌得很,眼光瞥向边上的钱大人和冯大人,见两人都带着些笑容,心下稍安。
没想到正德帝并没有放开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背欣慰地拍了拍。
“苏爱卿,你可真是慧眼如炬啊,要不是有你,这大兴怕是还没有发现这么好的方子啊。”
“什,什么。”
见苏怀清还有些懵,正德帝看向钱大人,钱大人会意。
“去岁你在益州主考回来,给了我一张方子,说是能丰收,我命人给了农官琢磨,没想到还真成了,放了你给的方子的地,每亩有四石二斗五百斤上下,可见你当时早就看出来那肥料真的有用。”
苏怀清这才想起来,说真的,他还真有点心虚,那乡试解元,是他见那位少年已是小三元,策论这些写的都是实干的,他不喜那辞藻华丽的。
虽然乡试不是他的一言堂,但他作为主考官,还是有些话语权的,便点了他当解元,鹿鸣宴的时候,见那位解元确实对地里的活很是了解。
看着不像是无中生有的,要是成了,便是造福百姓了,他才特意叫那位叫李意卿的少年写了方子拿到盛京的。
“圣上,那位解元,不止知晓农事,还对百姓的生活颇为了解,以后定是一位栋梁之才啊,而且十三岁的年纪,已经连中四元了。”
“什么?”
“四元?”
“十三岁。”
正德帝和钱大人及冯大人君臣三人都有些惊愕,苏怀清见此,嘴角勾了勾,要知道去岁他回来的时候。
圣上和内阁的人可是敲打了下他,说他定的解元太过儿科,他那时本就不服,这不,他定的解元,是有大才之人啊,想到这,苏怀清又直起了腰背。
张居翰笑着道:“圣上,那李解元确实小小年纪连中四元。”
“哈哈哈,看来朕以后定能见到此子了。”
钱大人:“臣,恭贺皇上。”
冯大人:“臣,恭贺皇上。”
苏大人:“臣,恭贺皇上。”
正德帝笑着点头,看向几人道:“看来这益州城人才辈出啊。”
听到这话,张居翰转头看向工部的冯德炳道:“冯大人,那进献的农夫可是益州安庆府,望江县,岳西镇,大瑞村的李长江?”
“确是,张公公,有何问题吗?”要不是早有准备,这么长一摞的地名和名字,冯大人都对不上了。
正德帝和几位大人都看向张居翰。
张居翰对着正德帝拱手道喜,“圣上,奴才刚刚去天禄阁查了下李解元,正要回禀您,没想到听了冯大人的话,那研制出水利风车叫李长江的农夫,就是那益州解元李意卿的父亲。”
大太监张居翰的话,不止正德帝,连几位大人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合着这人才辈出都是一家的啊,可不得了。
“好啊,好啊。”
正德帝连连几句好,脸上更是春风满面,几位大人也连连祝贺。
“张公公,明日准备下,朕要亲自到京郊看看那丰收的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