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阿大带着张自新和范敬春走到巷子里,一行人稍微寒暄下就走了,毕竟也就晚上休整下了,明日还要进场。
回到院子,李长江和林东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提水,一个把准备好的菜做上。
李意卿沐浴完,刚好吃上林东做的菜。
“儿啊,你,你这几日吃住怎么样?”
李长江小心地提问,本来想问考得怎么样,但又怕给儿子负重,影响后面的考试。
“还行,就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吃食贡院里有发,倒也不要担心。”
只是有些发凉又不怎么好吃就是了,可以接受,而且还有铜锅在。
李长江和林东也没吃晚膳呢,这会儿都在桌上吃着。
“要不是没有太阳,爹就给你们几个晒些肉干了。”李长江说完,还有些惋惜。
“爹,不用操心,不过这次还真多亏你给准备的姜块了,搜身的时候我浑身发凉,一进去就煮了些姜汤,这才没受寒。”
说到这,李意卿不得不感慨,虽然他爹准备了不少物件,但姜块和大氅可真是实用啊。
李长江一听,可开心了。
“哎,可不是,这会儿的天还有些凉,一会儿爹再多准备些姜块给你们几个去贡院。”
姜块有用,李意卿没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次日,十一日,会试第二场点名入场。
在贡院外,李意卿见到了沈隼,从考篮里拿了一大块姜放到了沈隼的考篮里。
沈隼:“...子清,你给我考篮里放土块干嘛?”
沈隼说完,扒拉着考篮看了下,诧异道:“咦?不是土块?”
“不愧是你,沈大少爷,姜都不认识,这是一整块姜,进去后先煮了喝上点姜汤,去去寒气。”
沈隼看着篮子里的姜,笑道:“子清倒是细心,连姜都准备了,多谢了。”
还好为了以防万一,能自已熬药,沈隼还会点火,煮个简单的东西,这姜汤倒是不难。
李意卿摆手,笑道:“都是我爹给准备的,我这些姜两三天也用不完,索性给你些,备着也好。”
开始点名后,几人便分开了。
搜身完的沈隼提着考篮到考号里,不知道是不是李意卿说了,他今天竟然觉得有些寒凉,很快把姜给煮上了。
看着热乎乎的姜汤,沈隼一饮而尽。
“唔。”
沈隼咧了下嘴,喃喃道:“怎么家里厨房做的姜汤是甜的,我做的这么辣,是不是要放些糖啊?”
不过只能这样了,他篮子里也没糖,沈隼长叹了口气,不过喝了姜汤,确实暖和不少。
这厢,李意卿喝了姜汤以后,才想起来,心虚道:“嘶,忘记匀一点糖给子明兄了,他哪里应该有的吧?”
很快第二场会试考题发放。
判语五条、论一道、诏、诰、表中选答一道。
判语是判案时应用判文,论是论述题,此次会试的论述题是:‘大哉尧之为君’。
诏诰表是入仕后用到的文体,倒是和乡试题目很相像,只是此次答题,李意卿下笔如有神助,言辞更是华丽了不少。
李意卿开些誊写答题,写了一上午,午时,贡院发午食。
之后李意卿在考号里闭目养神一会儿,而后起来继续答题。
十三日傍晚,考题弥封,又是出考场在家修整一晚的日子,这次李意卿脚步快了不少,他现在就想回去睡觉,困极。
李意卿被李长江拉到马车上,没一会儿就在马车上睡着了,连张自新和范敬春两人到院子里的时候,都没能打招呼。
到院子的时候,要不是他现在重了不少,以李长江对儿子的心疼,还想背着儿子到床上睡呢。
“意卿,醒醒,到院子里了。”李长江晃着儿子。
李意卿睁开发红的眼睛,声音沙哑道:“爹。”
李长江见此,关心道:“快些进去,爹给你把热水提到你房间了,先洗漱完吃些热乎的饭菜再安稳睡上一觉。”
李意卿点头,回了屋子就快速洗漱,很快便出来吃上林东做的汤面,倒是好吃,看来在豫原跟着陈大师傅学了不少。
李意卿现在胃口很大,吸溜地吃完两大海碗的面就进去睡了。
翌日,李意卿又提着满满一考篮物什进考场,连续考三场,尽管三天能出来一个晚上,但精神上还是很紧绷。
对面的考生脸色看着都发青了,李意卿摸了摸自已的脸,暗叹,想来这会儿看着跟现代的精神小伙差不多了。
第三场考经史策五道题,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是最后一场了,李意卿这会儿心情反而宽松不少,答题的时候,倒是缓慢了不少。
李长江还是在贡院外接了他,到了巷子里的时候,这次张自新和范敬春倒是比他快了不少,看样子正等着他呢。
“自新哥,敬春哥,你们考得如何?”
范敬春眉眼弯弯道:“还成,我答得还不错。”
张自新倒是蹙了下眉头,最后无奈道:“我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这次悬了,别说进士,怕是个同进士都难。”
“我们先回去修整下吧,等缓过来再聚一起聊,这会试可真难熬啊,是比乡试的天气还成,没有那么燥热,但又怕受寒,窝着号棚里怎么睡都不自在。”
张自新和范敬春两人连连点头,还真是。
“行,我们明日再说。”
等回了院子,李长江和林东两人又分工合作。
一人提水,一人做菜,倒是熟练。
李意卿在贡院吃得清水得要死,这几日不敢放开了吃,怕跑肚子,这会儿考完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颇有些报复性进食了。
李长江看着,竟觉得儿子跟以前小时候,被媳妇强喂着吃的时候了,那会儿好像还给吃撑了。
对了,撑了。
“意卿,你不要吃了,一会儿该撑着了,不好入睡的。”
李意卿这才放下筷子,回到屋里,很快便睡着了。
这次李意卿睡得很久,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长江见儿子还没醒,悄悄到屋里摸了下李意卿的额头。
不放心,又去请了大夫,等大夫说只是太累了,睡着了,李长江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