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密密麻麻摆着数千蒲团,而正中第一排,很显眼的只摆了六个。
这么明显的提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不过看出来不等于能抢的到,现在六个蒲团已经坐满了。
正是三清、女娲、红云老祖和鲲鹏。
赵公明找到望舒仙子身旁坐下,连解释带哄,把刚才的事揭过去了。
鸿钧老祖还没有出现,大殿正前面的蒲团空空。
下面三千生灵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最前面的六个蒲团有什么玄机。
赵公明也很好奇,他在前世看过无数种说法,但又各不相同,莫衷一是。
如今到了现场,他的好奇心变得更强。
“这六个位置到底有什么玄机?”
“坐上这六个蒲团便会被天道注视。”
“啊?谁说话?”赵公明吓了一跳。
“无人说话啊……”望舒仙子看着赵公明,他这一惊一乍的有些莫名其妙。
“哦哦,是贫道幻听了。”赵公明敷衍一下,他心里的震撼比刚才更大。
他刚才听到的不是声音,而是直接出现在神识中的一道意识。
天道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不过,重点不是天道解答了他的疑问,而是天道居然能知道他想什么。
“天道能听我心声?”这才是让赵公明心神巨震的原因,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岂不是都被天道窥视到了?
他赶紧平心静气,压下不该出现的想法。
好在他从月桂树上受益良多,神魂无比凝练,还能控制自如。
“天道意识延伸到了这大殿之中,所以才能听到你的想法,并不是能够时刻听你的心声。”
天道又解释了一次,传过来的意识中居然还有那么一丝“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去听你想法”的意思。
不仅如此,赵公明的视野也出现了变化,隐隐白光从无尽虚空垂落,正好罩在六个蒲团上。
“天道老弟为什么跟鸿钧老祖勾结在一起了?说好的天道无私呢?”赵公明一时没管住自己的想法。
“天道依然无私。”天道居然又解释了,而且这回这道意识信息有点多。
鸿钧老祖本是混沌魔神,拿了洪荒天地不少好处,现在成圣就得为洪荒天地做些贡献,该了结的因果必须了结。
不仅如此,鸿钧老祖在洪荒的一切作为,都是推动洪荒发展的一部分。
“不会吧?还真是打工均呀?”结合开天图景的信息,赵公明觉得很有可能这是盘古安排好的,鸿钧老祖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等他成圣已经掉入圈套,想抽身估计都来不及了。
“你不怕鸿钧老祖倒反天罡,取你而代之吗?”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天道没有回答。
赵公明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被天道注视就能成圣吗?鸿蒙紫气的作用是什么?选圣人是看人品还是看修为?
不过任由他疯狂去想,天道都不再理他。
“天道老弟真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解释几句。”赵公明也不敢过多的去撩拨天道,怕万一惹出什么事来,赶紧压制了这种想法。
接着,他开始观察前面蒲团上的六人。看到六道白光的同时,他也借助天道窥见了六人的想法。
太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喜不悲,他的想法居然是一片空白。
“太上已经修到了连天道都窥探不了的地步?还是他觉察到了异常有意清空了想法?”
赵公明觉得应该是后者,前者不是大罗金仙能做到的。
不过能觉察到异常已经很厉害了。
原始在抱怨,他觉得鸿钧老祖设的蒲团太多了,以至于披毛戴角之辈都跑来与他们三清同坐。
通天心中是满满的骄傲,打架你们打不过我,抢座你们也抢不过我。
嗯嗯,这想法很“通天”,也很无聊。
女娲心中是一片期待。
她希望这个蒲团藏着大机缘,只要坐到讲道结束就能成就圣人。
嗯嗯,长的美就算了,还想得这么美。
红云老祖觉察到了异常,他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心中越来越烦躁。
唉!赵公明心中叹息,红云老祖心中自有一分逍遥自在,他肯定不喜欢被天道盯着。
这样看来他让座不是被西方二人感动了,纯粹是借机脱离束缚?
但是逍遥是有代价的。
红云还想看看鲲鹏在想什么,可惜天道给他的视野犹如昙花一现,已经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
他再也看不到六人的想法。
赵公明又看看四周,三千生灵还在议论纷纷,要不是自己本来就与天道有联系,恐怕也和他们一样懵懵懂懂。
看来除了自己,也就太上和红云老祖觉察到一丝异常。
“来晚了,来晚了。借过借过,请让一让。”
“我西方路途遥远,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好在终于还是赶上了。”
一听就知道是接引和准提这西方二人到了。
赵公明还没见过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二人一胖一瘦,衣衫褴褛,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过这衣服上的破洞怎么像是刚刚撕开的样子?”赵公明发现了细节,不过他没有当场揭穿,这二人也是未来的圣人,在与自己没有冲突的情况下,自己没必要得罪二人。
反正他只是掌管财运权柄,又不管德行权柄,看戏便好。
“我师兄弟二人远道而来,一路劳累,不知哪位可以让个座位给我二人,我们感激不尽。”西方二人开始了表演。
“后面有的是座位,你们累了尽管去坐,跑到第一排来嚷嚷什么?这里早就坐满了。”有人嫌二人聒噪。
“可怜我西方贫瘠,众生多苦,我师兄弟二人此来,是替西方生灵求道的,若是坐的靠后了,万一听不清,害怕愧对西方众生的期待呀!”
二人一边说一边用目光看向第一排六人。
最前面是三清,通天直接把眼睛一瞪,吓得二人赶紧避开,不敢再打三清的主意。
接着又看女娲,伏羲噌的一声,一步跨到女娲身后,本来很儒雅的一个人,现在两眼却瞪着着二人。
现在都知道这蒲团藏有大机缘,当然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