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席鹤词喘着粗气微微抬离。
身下女孩眼睛水润透亮,白嫩的脸蛋漾出霞色,唇瓣被蹂躏的鲜艳欲滴。
他满意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子。
郁宜舒除去慌乱,任他索取。
她被吻的脑袋发白放空,像沙滩上干涸的鱼,只能大口吐气、呼气。
视线相交时,他还欲贴上来。
她赶忙捂住嘴。
席鹤词觉得好笑,大手往下滑来到她的腰间,头埋在女孩锁骨处。
轻轻一捏,声音暗哑而又克制,“嗯?你该叫我什么?”
郁宜舒后知后觉,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这样…
但是自己叫的也没错啊,按时间来算,此时他们之间并没有很熟悉。
席鹤词见她神游,双眸一眯,强行掰开她手肘,薄唇欲再次低下。
郁宜舒一惊,连忙开口。
“阿词,阿词。”
男人微怔,内心深藏的角落隐然坍塌。
琥珀色瞳眸望向她时炽热且坦诚,似乎是听到意料之外的称呼,心情看着格外好。
然而,他这般神情却刺的郁宜舒尾脊发颤。
她不是叫对了吗,为什么他还是这副神情,欲的可怕。
见他意犹未尽,郁宜舒死死捂住嘴。
席鹤词:“……”
无奈他抚上她眼角,细小泪珠被他无情舔舐掉,眉间一抹小红痣显得她愈发娇妩。
“别一副委屈样,搞得我欺负你一样。”说着收了心思不再逗弄她。
分明就是,郁宜舒重新撑起身体与他拉开距离。
…
回紫苑的路上,郁宜舒透过玻璃看着不远处古色古香的宅院。
她又回来了。
车刚停下,她便迅速打开车门。
席鹤词微敛眉目,随后跟上自然的牵过她的手。
男人手掌宽大温热,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她的指尖。
郁宜舒不耐的忍着,心底像压着一块沉甸的巨石令她喘不过气。
另一只手深掐掌心,努力克制着想要甩开的冲动。
…
府邸名是席老太爷题的,园内宽阔宏大,足足占地四十多亩。
紫苑是典型的苏氏园林建筑风格。
叠山理水为景,奇花珍木为衬。
庭院后园,高处就亭台,低处凹池沼。
西有芙蓉榭,东有牡丹台,北有鸳鸯厅,南有探月亭。
移步换景,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太湖石,两人经过风雨连廊,花街铺地,穿过小竹林。
一中年女人越过拱月门迎面向他们走来,眉梢含笑。
“先生回来了,太太也在。”
“嗯,陶婶好。”郁宜舒点头,脸色渐缓。
上一世她被席鹤词关起来,能见到唯二的人就是陶婶。
席鹤词无波无澜道:“晚上不一定会回来,你早些休息。”
“好。”
走前男人眼眸意味深长地瞥过她。
陶婶见人前脚离开,她后脚热情的挎上郁宜舒的胳膊,嘴上不停。
“太太,你怎么回去那么久啊?你不在先生也不回来,家里都不热闹了。”
郁宜舒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要是可以她是真不想再回到这里啊。
“听先生说你病了,小厨房熬了些乌鸡红枣汤,还有你爱吃的荷花酥与雪媚娘。”
“谢谢陶婶。”她轻声道。
“应该的。”
郁宜舒轻车熟路的回到主屋。
屋内陈设布局不变,细闻有淡淡檀木香。
她扫了眼拔步床,床单被罩都是真丝面料,在吊灯下泛着银黄色光泽,不染一丝尘埃。
她简单的收起几件衣服重新关上门,呼出一口气。
“咦,太太,您不打算在这住吗?”陶婶瞧着她手中衣物问。
“我去别院。”郁宜舒道。
“是和先生吵架了吗?”
“啊…没有。”
刚结婚那会他们之间本就不熟悉,况且还聚少离多,睡在一起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今夜他应当不会回来,她又何必上赶着给他暖床呢。
在合约承诺未完成前,她尽可能的不去招惹他。
更甚那股潜在恐惧无刻不在,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与他同床共枕的。
陶婶以为是小夫妻间太久没见闹了别扭,给她送去鸡汤点心便回了客房。
郁宜舒眼皮打架,匆忙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一头扎进柔软舒适的枕间,思绪浮浮沉沉却很清明。
她得找个借口离开这个地方,离他远些。
…
黑色布加迪稳稳停在私人庄园前。
西装得体的专员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面上带着规范,标志性笑容,弯腰上前打开车门。
“席先生晚上好,我们先生已经在上面了,您这边请。”
庄园内部极其低调却又无处不奢靡。
精致镂空灯饰是玉器为底而制,高高悬挂着。
照映出来的欧式地毯逶迤地铺满整个走廊,两边墙上裱挂名人字画真迹。
直接上了顶层,男人扫脸进入,专员恭敬留下。
洛可可式枝型雕花水晶吊灯,隆重而华丽,烛型灯盏流光溢彩,照耀整个厅堂。
中间u型定制版超大墨绿色沙发上,男人戴着金边细框眼镜。
五官似画中人凉薄冷情,气质矜贵,淡漠的看向手中刚抽的纸牌。
听见动静,往后瞧去。
“呦,不刚接小妻子回来吗?不去温情怎么到我这来了。”陆哲延语气调侃道。
席鹤词长腿径直掠过他,从酒柜中挑出一瓶好酒,并未打开。
“不是我说,你这到主人家随便拿东西的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闻言,席鹤词才将目光稍稍放到他身上,眸光微转,来了兴趣。
“看样子还得让乐嘉再努努力,把你这妹夫早些收入我们席家,你才不会那么见外。”
陆哲延镜片下一双莲花眸晦涩的划过一丝烦躁与不悦,仅一秒恢复如常,眼尾重新上扬。
“得,你回去也劝劝她,别一股脑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席鹤词坐到他对面,点上打火机,翘起腿,姿态慵懒。
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点猩红,薄唇吐出青白色烟雾,眼皮微掀,慢条斯理道:
“劝不了,实在不行你就从了。”
身后电子音再次响起。
“都在呢。”门口男人宽肩窄腰,动作利落。
陆哲延把话题转向他:“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席鹤词也朝他看去。
蒋珩度没理两人,照样走向酒柜,挑选,关上。
陆哲延:“……”
你俩是真把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蒋珩度坐定,倒上酒,望向席鹤词道:“她回来了?记得让她给小韵回个消息。”
席鹤词眼皮不耐的扫过他,抑着几分不爽。
他的小妻子跑了一个多星期连个最基本的关照都没留给他,走前居然还晓得和蒋家那丫头碰个面。
“听见没?”蒋珩度又重复一遍。
“滚。”
陆哲延无视两人,品尝着面前的白葡萄酒,甘甜顺滑很适合女孩子喝。
他眉梢一挑,笑的云淡风轻,“话说,你俩现在都喜欢上养成系了?”
无形的一句,对面两人神色皆一凛,视线直直投向他。
瑞凤眼看似温润柔情,眸底却藏着与其不符的阴鸷狠戾,而另一双近妖似的黑眸素来淡漠沉稳让人猜不透。
陆哲延后仰。
潋滟的瞳眸压根不惧的回视两人,他唇角弧度明显,眸底透出揶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