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不备,他从裤子后面掏出一把锋利短刀,握紧刀刃,用力向前一刺。
没有想象中的血流不止,他的手腕被男人极快的轻松拿捏。
男人敛起表情,“咔嚓”往后一折。
“啊!”陈连屿五官瞬间扭曲起来,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额上冷汗大片的滴落在地。
男人又踢了他一脚,“搞偷袭,就这二两肉还想刀我,真是有够菜的!”
“行了刚子,再弄下去没法向先生交代了。”男人的同伴道。
席刚哼道:“要不是先生说留他一口气,老子早揍死他了。”
廊上脚步声频频。
“先生到了。”外面出声道。
他们立刻规矩的从里到外站在两排。
陈连屿也跟着望向门口。
被他们簇拥在中的男人身形极为优越,面容深邃而又精致。
像是上天精心雕刻般,高鼻薄唇,尤其是浓眉下一双惊心动魄的棕色瞳眸宛若琥珀,叫人见之难忘。
来人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坐到沙发上,修长的腿部随意的交叠起来,姿态从容地夹着烟,立即有人上前点燃。
房间昏暗,一点猩红闪烁,烟上冒着丝,烟味弥散开来。
狂妄而又张扬,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的压迫着周遭。
门口又起脚步声,几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匆匆进来。
袁怀越看着男人拧眉问:“哥,出什么事了催的这么急。”
男人抬了抬下巴,嗓音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在里面,去看。”
其他人正要进去,却听他继续道:“就你一人,其余的都到外面候着。”
袁怀越莫名地望向他,觉得奇怪。
陈连屿这会才反应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抱着臂弯怒吼,“你们想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么对我,我爸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着时间推移,陈连屿越加觉得心慌,他笃定眼前这男人绝非善类…
而沙发上的人朝他勾了勾唇,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似逗狗般。
“嘘,别急,等会有你叫的。”
几分钟后,袁怀越从里出来,“那女孩被人下了催情药物,剂量很轻,但她体质不行扛不住。”
“我让组里送药来。”
“嗯。”男人眼底有寒光闪烁。
袁怀越倒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个小姑娘兴师动众来这种小地方。
看破不说破,他默默退到一边。
“你想睡她。”男人对陈连屿道。
言语赤裸,不是疑问是陈述。
陈连屿望着他指尖的那抹猩红,竟有些不敢承认。
仿佛他要说是,男人下一秒就能悄无声息的将他弄死。
“我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
“玩笑?”男人轻嗤,声调一沉。
“我的人你也敢碰。”
陈连屿闻言,立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查过她压根就没什么男朋友。”
“哦? 这么会查,怎么就没把我查出来?”
陈连屿:“……”
陈连屿紧咬牙关,才挤出一句,“所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男人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悠哉地开口,“刚子,去,卸了他一条胳膊。”
“好嘞!”
陈连屿瞳孔顿时猛颤,紧盯着满是肌肉的男人大步朝他走来。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人一把拧过胳膊,“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再次发出绝望的哀嚎,痛苦地跪倒在地,浑身抽痛让他直不起腰。
头顶是男人戏谑的声音。
“下不为例,你可以走了。”
他嘴里喘着粗气,猩红双眼死死盯着男人,眸底闪过一丝狠谲。
“呦,还不服气!那老子给你另一条也卸了。”席刚撸起袖子,说着就要动手。
“刚子。”男人出声制止。
席刚对着陈连屿的腿又是一脚,“还不快滚!”
陈连屿姿态僵硬,耸着高低肩,浑身被汗水浸湿像是才从湖里打捞上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到门外拐角时,他别过头,黑眸死死地剜着他们。
他要把这些人的脸一一记下,今日之耻必定要加倍奉还!
席刚又道:“先生,这小子看着还挺缺心眼的。”
“就这么轻易放过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可不太像先生以往的风格。
男人见他身影消失,薄唇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
“不急,小鱼才刚上钩。”
…
郁宜舒迷离地睁开眼,随着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她扯了下身体,浑身软绵提不上劲。
手上传来刺痛,她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立马低头检查身上衣物。
还好,没被人换过。
不透光的房间,输液管里的滴滴答答,再看向周围装饰,她能确定自己应该是在某家酒店里。
不知道那女人给她下了什么药,趁现在四下无人她得赶紧逃出去。
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郁宜舒狠了狠心准备直接拔了,手碰到的瞬间,耳边响起一道悦耳的男声。
“醒了,郁小姐。”
郁宜舒抬眸,水眸露出意外之喜,“席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黑衣黑裤,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表情有些严肃,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你在干什么。”
郁宜舒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拔。
席鹤词也看出她的纠结,“放心吧,对你无害。”
郁宜舒此刻内心是一团乱麻。
她突然出现在这,他又怎么会在?
他睨着她,似乎能看穿她的一切,随口道:“进来吧。”
宋特助身着正装,脸上挂着职业微笑,“郁小姐您被人绑架了。”
郁宜舒:“我知道。”
席鹤词:“说重点。”
“……”
宋特助接着道:“我在这附近碰巧遇见和您长得很像的女生,走近发现还真是您,但您看起来状态很是不对。”
“您身边有位自称是姐姐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行色匆匆透着些许古怪,说着就要带您离开。”
“我感到很奇怪,就跟了上去,那女人开了间客房,我以为她真是您姐姐,正要走时却听见她嘴里说着什么已经搞定好了,钱什么的,之后他们走远了我就没再听了。”
“不过很快,就上来个和您年纪相仿的男生,事发突然,我便告知了先生。”
年纪相仿的男生,那应该就是陈连屿了。
光天化日他们居然敢团伙作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郁宜舒掩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
她轻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