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他反悔,郁宜舒下一秒直接跑了出去。
“……”
席鹤词轻啧一声,转头对陶婶道:“让人去送送太太。”
陶婶应声后走出水阁,心底却在为刚刚戏剧性的一幕咋舌。
…
郁宜舒被送到机场后才有了些真实感,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登机前她把手机关机,短暂性的不去想这半个月发生的任何事。
飞机落地黎源,她这才算是真正的回归自我,瞬间感到无比轻松。
正好是中午饭点到家。
叶虹见她回来高兴的又多做了几道菜,郁成喆通宵打游戏睡到现在才醒,看到她后上前接过行李箱。
“爸爸呢?”郁宜舒边换鞋子边问。
叶虹说:“上个月被升到主任了,现在中午都在学校吃。”
“那好呀。”
郁宜舒的父亲郁书华做了二十多年的人民教师,教书严谨,学识过硬,楼上楼下的孩子家长们遇到复杂的数学题都上门来请教他。
“诶,婛婛,你身上怎么斑斑点点的?”像是突然发现什么,叶虹拧着眉走过来问她。
郁宜舒眼皮重重一跳,动作短暂地凝滞了一下。
她立马站直身体整理好衣服,道:“前些日子感觉有湿气就去拔了火罐,这都是留的印子。”
“不对啊,火罐不是圆的吗?”叶虹喃喃道。
她这看起来更像床笫间留下的,可自家女儿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呢。
郁宜舒径直往厨房走,想要移开话题,“妈妈,今天有凉饮吗?”
叶虹在内心摇头,随后看她,笑道:“做了冰糖银耳汤,洗洗手过来吃饭了。”
“好。”郁宜舒提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还是家里饭菜香,她好胃口的吃了不少。
饭后郁宜舒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有一条vx好友申请。
头像的背景是纯黑色,上面有一只亮银色泛着金属光泽的玫瑰。
简洁明了地写了一个字:席
“……”
她没点同意,把手机扔到一边,准备好好补个踏实觉。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还是郁书华敲醒她房门,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进来吧爸爸。”
“到家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你妈告诉我的,快出来,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郁书华道。
郁宜舒眼神惺忪,嗯了一声。
“我买了一箱荔枝王。”郁书华边说边观察她。
果然,她一听,立马从床上爬起。
“慢点。”他无奈地看着女儿,嗓音宠溺道。
客厅里,郁成喆故作吃醋说:“姐,爸爸就是偏心,前几日我想吃荔枝让他买,他还说都快过了这季节不吃也罢。”
“瞧,你一回来爸爸立马就买了。”
郁宜舒看着跟她手心差不多大的荔枝,立即剥了一颗。
果肉饱满甜净,汁水充沛,吃完满嘴留香,她笑道:
“爸爸那是知道我最爱吃这个嘛,来,你也尝尝嘛。”说着就塞到他手上。
“嗯!好甜。”郁成喆吃完立马评价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炫了半箱,叶虹看道:“少吃些,容易上火。”
郁宜舒点头,吃到后面嘴里有点甜得发腻了,灌下一杯清水才冲淡些。
晚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顶部突然冒出一串陌生号码,她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一分钟不到又打了进来,她再次挂断。
她翻了个身继续刷着。
十分钟后这串号码再次出现了,郁宜舒盯着,眉眼闪动一下,随后接起,“喂,您好。”
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就当她以为是什么垃圾电话就要挂断时,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
“席太太。”
郁宜舒猛然从床上坐起。
“回了家是不是开心过头了?”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中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你…有什么事吗?”她盯着窗帘莫名有些心慌。
可她现在人在黎源,怕他做什么。
“我想见你。”男人突然道。
“你…”
郁宜舒觉得他是疯了,她刚回来他就这般要求。
她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解释道:“席先生,我会回岑京的,但不是现在希望您能理解。”
“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他像个无理的小孩把话固执的又重复了遍,可声音却是毫无感情。
郁宜舒安静了一瞬,有些心累。
“抱歉,我回不了。”
那头霎时静了下来。
半晌后,他压低声线,冷笑一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没事,我会去找你,记得准备好结婚证件。”
郁宜舒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男人她还真是惹不起,又躲不起。
只能紧急道:“你这样贸然的过来,我父母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席鹤词讥笑道:“这是你该担心的,而不是我。”
“对了,vx赶紧通过,不然我可说不好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家楼下。”
说完男人挂断电话。
郁宜舒无力的放下手机,往后重重一倒,头部落到枕头上弹了两下。
真是有病…
…
半个星期后。
郁宜舒白天过得都有些惊心吊胆的,生怕男人一个不小心就站到自家门前。
她都快神经衰弱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这样她总是活在父母发现的担忧中。
周五一早,郁宜舒收到男人发来的vx。
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她家里人今天恰好都不在。
郁成喆是约了高中朋友,郁书华依旧在学校,就连叶虹都有事回了娘家。
当男人真站到她家门口时,郁宜舒还处在恍惚之中。
他一袭剪裁合体的纯黑色西装,领结挺括,把他的好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愈发衬得人英气挺拔,潇洒矜贵。
明媚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柔和。
那双琥珀色瞳眸宛若灿烂的宝石,剔透纯粹。
“您…请进。”片刻后,郁宜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能免俗多看上两眼,的确是张勾人夺魄的好皮囊。
与此同时,席鹤词也在打量她。
他眉峰紧蹙,扯着薄唇凉凉问:“你就穿这个?”
郁宜舒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粉红色的长裙睡衣。
再望向他。
那确实是不能比…
“麻烦您等一下。”郁宜舒回到房间锁上门,拉开衣柜。
找了件素色盘扣旗袍,她看向镜中的自己好像缺少点血气,又从化妆包里翻找出一支西柚色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