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王妃,宫里又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举办了个赏菊宴,邀请您进宫赏菊。”
云舒院外,一人跑进来汇报。
白桃啧一声,“王妃病重,起不来床,你们不知道?”
来人埋着头,眨了眨眼,“奴婢现在知道了。”
白桃傲睨着她,点了下头,“嗯,下去吧,以后机灵点。”
“是。”
小丫鬟将余光缩小缩小再缩小,还是能看见不远处草坪树下,用手绢盖着脸晒着太阳呼呼大睡的王妃。
风一吹,将她脸上的手绢吹走,那张清丽出尘的脸暴露在阳光下,蹙了蹙眉。
从雁悲山回来之后,陆九畹就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
锦衣玉食,礼物源源不断送来,堆积成山。
帝江按部就班地上朝,忙公务,仿佛雁悲山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做了场梦。
帝玄意多番试探,他都像是个事外人一样。
这也越发让帝玄意紧张起来,做大事的人都有极强的忍耐力,他能感受到的他的皇叔正在蓄力。
“皇后不是要举办赏菊宴?可邀请了晋王妃?”帝玄意任由皇后给自己的更衣。
萧紫瑛察觉皇上最近越来越容易暴怒,而且整个人很紧张的样子。
最近好多人连着被罚,后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做错。
“是,臣妾已经邀请过了,只是晋王妃卧床称病,还是不肯来。”赏菊宴是皇上暗示她做的,在此之前还有其他各种宴会,目的都是为了让陆九畹进宫。
帝玄意怒上心头,粗鲁地推开她,“皇后一贯聪慧伶俐,这次却觉朕屡屡失望,朕去轻贵妃宫里坐坐解解闷。”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萧紫瑛难过又气愤。
她是萧家的女儿,皇上的羽翼,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
雁悲山的事情,她怎么也能猜到几分。
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非要请陆九畹入宫。
陆九畹和这其中最大的联系就是,她是陆长安的女儿,而陆长安是皇上的人。
她始终想不通皇上的用意。
叶云轻的宫里。
“皇上一脸不开心,是在哪里受气了?”
帝玄意握着她的手,叹息,“没有,刚从皇后那里过来,听她抱怨了两句,朕听着心烦。”
叶云轻淡笑着迎合他的话题,“谁还敢惹皇后娘娘不开心啊?”
“也没什么,就是女人间的小事。说几次三番邀请晋王妃,晋王妃都不肯进宫来,本是关心,晋王妃却不肯领情,她心里不快。”
小事你也不会说这么多。
他来她这里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她当然明白。
“听说晋王妃回来一直卧病在床,皇后娘娘若是真的那么想见晋王妃,臣妾有一个主意。”
帝玄意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还是爱妃聪慧,既然你知有主意,便替皇后分分忧。朕只想看到你们每天笑颜逐开的样子。”
叶云轻笑着应下。
……
雨夜。
帝江从马车上下来,接了伞朝云舒院走去。
陆九畹早已经梳洗完毕,半躺在床上,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忙将手里的平板扔回空间,拿起枕头边的书佯装看了起来。
帝江带着满身雨气,只站在外面撩开了纱帘往里看,见她装模作样地沉浸在看书中。
见到她,他浑身疲倦消了大半。
轻笑一声,声音略带戏谑,“书拿倒了。”
陆九畹淡定地抬眼,“你不懂,我最近在练习看倒书。”
“哦,练习这门神功是为了?”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癖好,你还不是一样。”
白珠帮他脱了外面的披风,他感兴趣地走了进来,俯身看了眼她手里的书。
他之前就见她手里拿着个能出声音的东西在看,每次等他靠近她手里又空空如也。
雁悲山之后,他确认自己曾经没看错,她就是变了个什么东西拿在手里看。
“说说,本王有什么小癖好?本王喜欢横着看书?”
陆九畹勾唇笑起。
放下手里的书,姿态慵懒地伸出一双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借力让娇臀轻轻抬起,凑到他耳边。
白珠正准备撩帘子进来给王爷换鞋,雨天,外出鞋面容易湿。
就见王爷双手撑在床上,俯身在王妃身边,王妃妖娆地抱着王爷的脖子,神色暧昧地凑到王爷的耳边。
见她撩开帘子,王妃轻轻一眼投了过来。
白珠被王妃不经意间看这一眼,酥得脚底都是麻的,忙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她拍拍小胸脯,呼~呼~
王妃如此风情万种,怪不得王爷将王妃视若珍宝,迷恋王妃的温柔乡。
她看了都脸红心跳,男人怎么禁得住不动心啊。
“你脸红什么?”白桃去叫水了,回来就见白珠一张脸粉噗噗的。
白珠什么捂着脸,轻声道:“王爷在里面。”
白桃立马明白,也想要脸红。
王爷丰神俊朗,王妃美艳多娇,每次王爷晚上叫水,她们都脸红心跳得不行。
不是对王爷有妄想,而是她们脑海里会不自觉地去想两个人的亲密画面,并且还是有声的。
她们守在外面,声音大的时候,她们能听到啊。
害羞得想躲也不行。
都是大姑娘了,这些事没经历过,但是自从跟了王妃以后听得多了。
里面。
陆九畹嘴唇几乎贴着帝江的耳垂,轻声开口。
“你,喜欢放在左边。”
温热的气息打在帝江的耳垂,他收回撑着的手,坐在床沿,勾住她的腰将拢向自己,紧贴着坐在自己的腿上,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和温度。
“本王不喜欢放在左边,习惯放在桌上看。”
话音落,他感觉怀中的娇躯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在他怀中不断地娇颤,控制不住的闷笑声传入耳中。
听得出,她笑得很开怀。
帝江不明所以,但是她笑得让他舒坦,便抱着她,任由她笑个够。
他微微后仰,去看她难得笑得这般开心的脸。
她这样笑,很甜很艳。
他看得失神。
良久,陆九畹才终于笑够了,轻咳两声,又忍不住想笑。
忍住,忍不住,笑了又停,停了又笑。
想到他要放到桌上看,她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我说你,喜欢放左边,不是说书。”
帝江:“那是什么?”
陆九畹眼神戏谑又暧昧,“是能让我快乐得要死要活的宝贝。”
帝江还是不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