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江刚刚说完,吴历山就转过身去,“先开药吧,孩子这样也难受。”
“家松你去抓药:”
“细辛、甘遂、白芥子各七钱五分,延胡索一两五钱。”
“把这些药全都磨成粉,然后拿1/3用生姜汁80毫升调成糊糊,做成六个药饼。”
“算了,我去看着你做,振江你留下来给小孩扎针,扎哪里都知道吧?”
林振江接过吴卫红递过来的竹管还有吴小兵递过来的酒精和棉签,点了点头,“知道。”
吴历山放下心来,“好,那就交给你了。主人家,给我找一块布过来,再去找点姜,拿来做药——”
随着吴历山和老太太出门,卧室内就剩下了小孩的父母和林振江。
林振江让两人把小孩挪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之后,开始给针具、小孩以及自己的手指消毒。
他知道要两种治疗的方法。
第一种是每天扎一到两次,每次在主穴中喘和备穴内关、足三里、哑门、定喘和膻中中同时选用两到三穴。
一个疗程有7到10天,休息三到五天之后就要开始第二个疗程。
但是很明显,林振江根本就不可能留下来这么多天,时间也没有这么多。
思及此,林振江最终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胸痛不痛?”
患者虚弱的摇了摇头。
林振江接着问道:“有痰么?”
患者继续摇头。
看到这,林振江心中有数了。
主穴定喘,体弱加上足三里,没有胸痛,也没有痰就不用扎内关和天突。
在旁边看着的夫妻二人之间林振江手法稳,很快就找准了两个穴位。
随着银针的刺入以及拔出,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总觉得自己儿子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谢谢你啊,大夫。”
中年女人开口谢道,“幸好你们来的快,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对了,刚刚这么急,都忘记给你们倒杯水了,我现在就去倒水。”
“对了,大夫,过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就这样一直大夫大夫的叫着,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林振江赶紧拦下急忙要去倒水的中年女人。
“我叫林振江,是桂尖屯大队的。水就先不用了,这个是应该的。”
中年男人拉住林振江的手。
“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当时我去得太急了,不知道你们吃完午饭了么,我们家里还有饭,要是饿的话就来我们这里吃一点。”
“真的不用,太客气了。”
林振江摇了摇头,“饭已经吃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回去了,我想的是现在教你们一套推拿的手法,等以后你们可以给小孩时不时按一下。”
两人连忙点头,“诶诶,谢谢你了,大夫,这个怎么按?”
林振江把竹管放好,一边说一边演示给两人看:“两个手像抹一样的从印堂抹到风池穴,抹上20次;”
“拿风池10余次,用拇指偏锋抹脖颈两侧,每一侧抹15~20次,接着再来按肺俞、膈俞。”
“用擦法横擦胸腹部,特别是滑盖、膻中,这两个地方是重点。”
紧接着林振江手一转,“然后横擦腰背部,记住是自上而下,肺俞、膈俞、命门是重点。”
“最后擦脊柱以及两侧的膀胱经,好,你们谁来试一下?”
中年男人站了过来,“我来试一下,不过中间可能有记不清楚的地方,到时候大夫你就说一声。”
林振江让出位置,“没事,你来我看着。”
就这样,中年男人在林振江的提醒和纠正下,做完了一套推拿。
就在他的手收回来之时,吴历山和老太太等人也走了进来。
吴历山的手中还拿着一块块的药饼。
“振江,过来帮忙。”
林振江赶紧走了过来,接过吴历山手中的药饼,“老师,怎么做?”
吴历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你把这个药饼贴在百劳、肺俞、膏肓这三个穴位上,然后在左右对称的穴位上把剩下的药饼也贴上。”
林振江明白了,快速把六个药饼贴好。
而另一边,吴历山也开口嘱咐道:“这个药方我已经写好了,老太太应该也记住了,等一下再和你们说一声怎么做。”
“刚刚只是让振江演示给你们看怎么贴,现在大冬天贴了也没有什么用,等到了三伏天的时候,你们再贴。”
“每隔十天贴一次,一共贴三次,最好要在上午11点到下午一点之间贴好。”
“就这样连续贴三年。”
夫妻二人连连点头,老太太也赶紧把刚刚吴历山的做药手法全都牢牢记在脑中。
林振江看吴历山还在喘气,就想着先把药方开了。
见吴历山没有反对的意思,林振江开口说道:
“药很简单,就是去地里挖一点广地龙,也就是蚯蚓、吲喽烘干,烘干以后磨成粉,每天吃三次,每次吃一到两钱。”
“对,”吴历山也喘过气来了,“现在市上有种药,叫做‘喘舒宁’,就是用广地龙加上还是那个西药祛痰的氯化铵做的。”
“就是这个药有点贵,我们手上也没有。”
老太太连连点头,“有用就好,要是以后不见效,我们再去买这个‘喘舒宁’。”
“这又是喝药,又是推拿,又是扎针,又是贴药的,肯定会管用的。”
中年男人开口宽慰道。
一旁的不停地抚摸小孩额头的中年女人态度也差不多如此,“只要以后不去摸油漆就不会有事了不是么。”
“对了,”老太太突然一拍脑袋,“他表弟也有这样的病,这种药对他管用么?”
林振江看了一眼吴历山,只见吴历山随后开口道:
“要是一模一样的病,那就是有效的,不过没有看到过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像是有人看起来病得一样,实际不一样也是有可能的。”
“我今天下午还在,要看的话现在就去叫他过来也是可以的,就在晒谷场这里。”
老太太摸了摸头发,“诶呀,他不住在这里,以后遇到了我会和他妈讲的,到时候怎么找你们呐?”
林振江笑道:“去平桥乡公社的大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