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猪圈清理的差不多之后,林振江就走进去。
张其万和他老爸两个人合力帮忙按住一头猪,林振江则是蹲在猪屁股后面,用高锰酸钾溶液冲洗猪尾巴。
在把猪尾巴上面的血渍全都冲洗干净之后,林振江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只猪的尾巴冲洗干净。
在把这些做完之后,林振江这才把土霉素片掏出来,说道:“这两头先分开,吃饭也要分开,不要让它们舔尾巴,要不然伤口不会愈合。”
“我记下来了,”张其万连忙说道。
林振江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药片,比着手指头继续说道:“每一头猪一天要吃四片这个药,分两次吃。”
“你们早上喂猪吃糠还是晚上喂?”
“早上喂糠,”张其万快速说道。
听到这,林振江心里有了数,“那早上你给猪分好糠以后,每一头猪的食槽里面放两片这个药。”
“等他们吃完了,一定要看他们有没有把这个药片吃下去,这个药片一定要吃够。”
“然后你再把这个药片磨成粉,放在水槽里面化开,给猪当水喝。”
“一样是每头猪磨两片药。”
“我这里给你40片药,两头猪连续吃5天药来看看情况。”
林振江交代完,就把数了40片药给张其万,“保管好,一只猪一天要吃4片,一片都不能少。”
就在张其万把药收好的时候,张其万的父亲掏出口袋,露出一包烟丝,热情招待道:“要不要抽一点烟?”
在林振江拒绝之后,张其万这才把烟丝收起来,整个个人惆怅的看着猪圈里的猪。
旁边看戏的村民在看到猪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加上分了药之后,赶紧安慰道:“都吃了药了,这肯定是没有事的了,老张你还叹什么气?”
“就是啊,人家林医生连吃了农药的都能拉回来,你这个猪被割了尾巴还能活不下来?”
“我知道,我想的是那个天杀的割了我的猪尾巴!”
张一河看一堆人围在猪圈边上也不是一回事,赶紧带着众人朝着厨房走,“烤火去,在外边也冷。”
林振江也跟着张一河朝着厨房走去。
很快,火塘被点燃,厨房里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我就是在想,我张一河也没有得罪谁,结果我家的猪尾巴就这样被割了,我真的是气不过。”
“要不还是去报警,说不定这个就是惯犯干的,”林振江提议道,“我们知道的人少,但是警察的话,肯定是这一片的人全都知道。”
张其万听到这,一下子就坐直了,“说不定这个小偷以前就被抓过,然后前不久才刚刚被放出来。”
张达摸了摸下巴,“那就去报警好了,早一点把这个小偷抓住,早一点把这个心结给了了。”
“而且,我觉得这个小偷打的不是猪尾巴的主意,而是这一头猪的主意,要不然这个这个小偷为什么不直接偷鸡?这个鸡除了有点难抓,哪里不比这个猪尾巴容易割?”
张爱婴还在不停地分析,“毛嫂子家里的猪就是因为尾巴被割了,然后没有治好,死了。”
“结果这猪一埋,就被挖出来拿去卖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舍得买猪肉,他这个猪肉哪里还不愁卖?”
刘庆妹拿起火钳,在地上点了点,十分赞同的说道:
“我觉得爱婴说的有道理,正经的猪肉不管再怎么便宜,都是那个价,这个死猪肉就不一样了,他直接以次充好,投机倒把还不赚的盆满钵满?”
张一河把口中的烟抽完,随后敲了敲烟斗,说道:“先去找警察。”
林振江、张爱婴、吴老头作为听说过毛秋菊事件的人加上大队的其他干事张达、刘庆妹跟着张一河去报案。
平桥乡名字上带了一个“平”字,但是归根到底,整个平桥乡属于山区。
平桥乡派出所从外表上来看,和其他的民居没有多少差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派出所的瞬间,就吸引到了值班民警的注意力。
梁三虎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一个山区派出所,这些年来,他接到过的报案大多是小偷小摸的案子。
以往这些案子一般都是失主一个人来报案,没想到今天却来了一堆人报案。
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是发生了大案子,如果不能及时破解,整个派出所的压力可想而知。
张一河赶紧说道:“我家的猪尾巴被割了。”
“今天我们大队搞新年活动,”张达补充道,“小偷就趁我们搞活动的时候,大白天的就把他家的猪尾巴割走了,那个猪圈里面一滩血。”
梁三虎“啊”了一声,赶紧确问道:“白天的时候,小偷从活猪身上把尾巴割走了?”
“是啊!”张一河肯定道,“我们家平时也没有得罪人,就是实在气不过这件事。”
“这个小偷应该是惯犯了,”林振江说道,“因为以前听别人说,他们家的猪尾巴也被割了,最后三头猪都死了。”
“接过这三头猪刚刚埋进坑里,就被刨了出来,拿去卖了。”
梁三虎听到这直接皱起眉头,“你们已经是第五起说这个猪尾巴被割掉的人了,半个月前还有一个女同志来报案,说她们家的猪尾巴也被割掉了。”
“你们是哪个大队的?”
“桂尖屯大队,”张达说道,“这个小偷被抓过么?”
梁三虎也觉得头疼,“咱们派出所也算是走的勤,要是小偷小摸的惯犯,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个大队有过强制劳改的人我们派出所的都知道。遇到这个第一报案说有人割猪尾巴的事情以后,我们就去把这些惯犯全都查了一遍,都不是他们。”
“因为这个小偷以前都是黑天割猪尾巴的,没有人看见,根本就找不到,现在白天也来了……你们大队今天搞活动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说出去的?”
刘庆妹和张达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道:“就是前天才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