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走了。
走得很潇洒。
走得也让陈庆很揪心。
这老家伙要是就这么跑了。
自己问谁要钱去啊!
但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
陈庆又不好再以小人之心。
只能忐忑不安的回去了。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青姐一如既往地蹲在院里熬药。
至于房东李婶……
越来越过分了。
大清早地就在那里嗯嗯啊啊了。
也不害臊。
“青姐,这么早就熬药啊!”
陈庆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只是程青衣没搭理他。
陈庆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这些年。
也习惯了程青衣的冷言冷语。
回到自己房间后。
躺下就开始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睡出问题来了。
“阿庆~”
“阿庆~”
迷迷糊糊间,陈庆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同时还有人在摇晃自己。
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每当他睁眼就感觉有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心。
难受到了极点。
而当他选择顺其自然闭眼就会觉得很舒服。
只是总会梦到身边很多虫在爬。
很想蚕。
白白的,胖胖的。
但是长着锋利的牙齿。
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就是很害怕。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他突然感觉人中一痛。
也就是鼻子下方的位置。
始终睁不开的眼睛总算睁开了。
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坐在身边,低头看着自己。
他想都没想就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肢。
并且顺其自然地把脑袋贴了过去搂着对方。
香香的。
软软的。
“媳妇,你今天好香啊~”
“啪~”
陈庆话刚说完。
一个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眼神瞬间就清澈了。
自己抱着的哪里是自家媳妇。
分明就是青姐嘛!
程青衣脸色阴冷似水地看着他道:“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陈庆连忙推开她道:“青……青姐,怎么是你~”
程青衣冷着脸起身,转头看着哭成泪人的赵雪雁道:“他没事了。”
说完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庆这才注意到。
屋内不光有程青衣。
房东夫妇也在。
特别是包租公。
一个劲地冲自己挤眉弄眼。
“你小子可以啊~”
“青妹子守身如玉两年的身子,就这么被你抱了。”
“你和我说说,什么感觉……哎哟……”
他话没说完。
李婶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冷笑道:“你很羡慕是吧!”
“不……不羡慕~”
“我一点都不羡慕!”
“陈庆,我不得不批评你两句啊!”
“你发烧昏迷不醒,你家这个傻媳妇,哭着喊着说你死了。”
“要不是青妹子拿银针给你扎了几下,你指不定还昏迷呢!”
“你竟然还占人家便宜,你太不是人了~”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
李婶拽着自家男人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姓陈的,我和你说,有病就去看,别死在我房里,晦气!”
陈庆先是一脸懵逼。
不过很快他就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一脸苦笑地看着赵雪雁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估计是这几天下墓,感染风寒和吸了点细菌,吃点药就好了。”
“阿庆~”
赵雪雁一下就扑进了陈庆的怀里。
抽泣哽咽道:“我饿了~”
“……”
陈庆本以为她想说几句感人的言语。
没想到来了一句我饿了。
直接把陈庆给弄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他这才道:“好了,你放开我,我带你去吃东西好吗?”
“好~”
赵雪雁瞬间破涕为笑。
见她变脸这么快。
陈庆有些无奈地用手捏了捏眉心。
“嘶~”
只是手指刚触碰到眉心。
他就感觉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定睛一看。
在溶洞里受伤的那根手指肿得和萝卜一样。
大得吓人。
“这……这……”
“我手怎么了?”
陈庆有些慌张地看着赵雪雁问道。
赵雪雁只是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得,问你算是白问了。”
陈庆起身准备去问问青姐。
她刚才救自己的。
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他刚一站起来就头晕眼花四肢发颤。
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床上。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缓过来。
“媳妇,你过来。”
陈庆道:“有点不对劲,你背我出去。”
“哦~”
赵雪雁哦了一声。
背起陈庆往外走。
“青姐~”
“青姐!”
陈庆喊了几声。
程青衣脸色不善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
陈庆估计,自己现在要不是个病人。
指定会冲上来,再给自己几记耳光。
不过陈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举着肿得和萝卜一样的手问道:“青姐,我这手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程青衣冷声道:“我只是见她哭得可怜,把你弄醒而已。”
“有病自己去医馆看。”
说完转身进屋,不过在进屋前,她又补充道:“对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媳妇,我睡了这么久吗?”
陈庆低声问道。
“你睡了好久,好久~”
赵雪雁有些委屈道:“我好饿~”
“……”
陈庆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虚弱道:“背我去拿钱,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拿上钱后。
两人就出门了。
路上陈庆买了好些包子塞给赵雪雁吃。
然后让她背着自己往最近的医馆走去。
“你这手……鄙人学艺不精,还是另寻高处吧!”
“没办法,去隔壁看看吧!”
“倒是可以给你扎几针,缓解一下,去别处看看吧~”
“我给你开点药吧!”
“只要吃上几个疗程,保管你这手立马就好了。”
整整一个上午。
赵雪雁背着他几乎跑遍了昌州城内的所有医馆。
不是说治不了。
就是骗钱的。
好一点的,用银针扎几针。
放出一点脓血。
总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下。
可是……
依旧治标不治本。
“阿庆,我们现在去哪?”
正午阳光炽热。
赵雪雁背着陈庆站在大街上。
陈庆心却拔凉拔凉的。
手指发脓,溃烂,感染。
必死无疑啊!
陈庆趴在赵雪雁背上,看着炽热的阳光。
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