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面对赵雪雁的不悦。
徐真赶忙说道：“我们来蜀地多年之后。”
“东躲西藏，缺衣少粮，最终只能上山落草为匪，劫掠商队为生。”
听到这里。
陈庆和心中一动。
他和程青衣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不会这么巧吧！
徐真继续说道：“前几天，我们劫掠了一批皮毛数量众多。”
“粗略估算了一下。”
“起码有数千之多。”
“这些皮毛能做成皮甲之类的。”
“甲胄之类的东西我们不缺，外加快过冬了。”
“我们就想着进城把这批皮毛换成粮食。”
“只是这么大一批皮毛，剑门关内能吃下的商队并不多。”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许多外人入蜀。”
“因此我扮成乞丐潜入了进来。”
赵雪雁用撑着脑袋。
沉默片刻后又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我们原本只有两百一十五人。”
“这些年我们陆续收了一些人，已经一千多人了。”
“咚~咚~”
赵雪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反倒是陈庆问道：“蜀地收成不好吗？”
“你们是从哪里吸收的人？”
“竟然能拉起数千人。”
徐真看了一眼赵雪雁。
赵雪雁沉声道：“说。”
“回姑爷。”
徐真拱手道：“蜀地这几年收场倒是不错，但是老百姓却过不下去了。”
“官员盘剥的离开，再加上各种严苛的税收。”
“老百姓忙碌一年，收成全被官府拿走了，很多人都过不下去就落草为寇了。”
“当然落草为寇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
“大部分人上了青城山，加入了一个叫青教的道门。”
“短短几年，青教已经深入蜀地各处了。”
青教。
陈庆听秦爷提过。
这家伙是以造反为生的。
青教。
对了，假佟玉好像是青教的一名堂主。
难道——
秦爷就是以此来判断蜀地要乱的？
不对。
自己一行人入蜀的时候。
青教还名声不显。
最起码自己这些外乡人不知道。
还有别的原因。
陈庆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青教的名声怎么样？”
赵雪雁问道：“我说的是在百姓口中的名声。”
“名声很好。”
徐真道：“他们行走在蜀地，施符救人，帮助穷人。”
“百姓把青教的神，称呼为青圣人。”
“现在掌管青教的首领为青天师。”
陈庆脸色古怪。
这不是黄巾军的翻版吗？
除了名号不一样，做的事情也都是一样的。
施符救人，帮助穷人。
“你觉得青教为什么能发展起来？”
这时赵雪雁看向陈庆问道。
“和官府勾结。”
陈庆道：“这么一个组织想要发展起来。”
“除非朝中有人，帮他们欺上瞒下，不然朝廷不会没有半点消息。”
“而他们能在蜀地发展成这个样子。”
“这就说明，整个蜀地都已经被渗透了。”
“或者说，暗地里整个蜀地已经是他们的了。”
“只是现在还差一个时机而已。”
“姑爷明鉴。”
徐真道：“青教被知府们俸为坐上之宾，礼遇有加。”
“倒是一些军队，他们无法渗透进去。”
“我想这就是他们不造反的原因。”
“这就说得通了。”
“官府逼着百姓过不下去，青教出来救苦救难。”
“好一出双簧戏。”
陈庆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和官府勾搭上的。”
“一种香。”
徐真道：“据说这种香，能让人飘飘欲仙如神仙。”
“用过之后就再也离不开这东西了。”
“……”
陈庆脸色更加古怪了。
这听着怎么那么像粉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庆问道。
“青教派人来接触过我们。”
徐真无奈苦笑道：“他们给过我们一些香。”
赵雪雁闻言，语气冷漠道：“所以……你们也出问题了？”
徐真身形微微一滞。
随后苦涩道：“小姐，还是什么瞒不过你。”
“你是府中老人又是管家。”
“不管是名声还是威望都有。”
“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探子。”
“我能在这里见到你，这说明队伍出了很大的问题。”
“小姐~”
徐真老泪纵横道：“那青教用迷香控制了一批人。”
“这些人离不开这种迷香，只要一离开，就抓心挠肝，如虫钻心，生不如死。”
“因此一些人不得不听从他的。”
“我不想听解释。”
赵雪雁冷声道：“你只需要告诉的，我们还有多少人？”
“没有沉迷迷香，还是我赵府的人，还有多少？”
“这……”
徐真脸上闪过一抹为难。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还有五十多人。”
“足够了。”
赵雪雁道：“你回去联系这伙人，告诉他们，我会去找他们的。”
“啊~”
徐真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不过很快他又拒绝：“小姐，你不能去。”
“现在山上情况复杂，很危险。”
“危险！”
赵雪雁眼神冰冷道：“有我危险吗？”
“……”
徐真不说话了。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雪雁颇为专断独行道：“现在说一下，你是怎么和晓春会起冲突的？”
“晓春会想要吃下那批皮毛。”
徐真道：“我放出消息后，他们就派人来接触了。”
“但是皮毛是在剑门关附近劫掠的。”
“我怕其中有诈，就扮成乞丐前来接触了。”
“这么说，晓春会也加入了蜀地的这盘棋局。”
陈庆皱眉道：“收购这批皮毛。”
“只能做皮甲。”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和青教不是一伙人。”
“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雪雁和程青衣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陈庆道：“很简单，青教如果想造反，这么些年的谋划，不会再缺甲。”
“最起码主力部队不缺了。”
“如果晓春会和他们是一起的，那么晓春会也不会缺甲。”
“这么明目张胆的收购，这就说明晓春会缺甲。”
“并且还是后来者，因此很缺甲。”
“再一个……”
陈庆看着众人道：“剑门关守军不缺甲，那么这批皮毛原本是运给谁的呢？！”
“青教。”
赵雪雁和程青衣异口同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