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后再说吧。”
“你别说的……”
“什么都懂似的!”胡桃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失控,她猛地抓住直树美纪的衣领,用力将她推到门上。
胡桃咬牙切齿地盯着直树美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仿佛是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
“!!”直树美纪被胡桃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看着眼前状态有些不对的胡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胡桃!”若狭悠里沉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胡桃被这一声叫喊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右手即将挥出的拳头,意识到自已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胡桃松开了拽着直树美纪衣领的手,缓缓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出声。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真有勇气啊,你居然敢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若狭悠里满脸无奈地感叹着,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和不解。
“说实话,我自已心里其实也挺烦的……”直树美纪微微低下头,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似乎心中正被一团乱麻所缠绕。
沉默片刻后,直树美纪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
“不过,怎么说我也是学园生活部的一员!这个身份让我觉得自已有责任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
听到这里,若狭悠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一旁的胡桃则小声嘟囔了一句:“是吗?”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直树美纪的耳朵里。
直树美纪立刻转过头,看着胡桃认真地回答道:“是的,胡桃前辈。”
“但这文件……”若狭悠里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忧虑。
“看这个。”直树美纪轻声说道,同时伸出手,从文件堆的底部抽出了某一页。
直树美纪手中拿着的那一页,正是———地下二层的建筑结构图。
“地下二楼?紧急避难区域?”若狭悠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
“这里,你们还没有去过吧?”直树美纪指着文件上的某片区域,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这里面可能有好东西啊!”若狭悠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对。”直树美纪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但是,地下二楼该怎么去啊?”若狭悠里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
“这里,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百叶门才对,只不过不太确定避难所入口的位置。”直树美纪仔细地看着文件,手指在避难所的右下角处画了个圈。
“应该是在这个范围里。”直树美纪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自信。
就在这时,胡桃突然站起身来,提起〖伪·魔刀千仞〗,拿起那张文件,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个人没问题吧?”若狭悠里被胡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看向胡桃的眼中满是担忧。
“我也去吧。”一旁的直树美纪也有些不放心,连忙跟了上去。
“探索嘛,一个人更方便。”
胡桃一边将刀鞘上的背带斜挎在背后,一边强颜欢笑地解释道。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倔强,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刚才,对不起。”胡桃伸手开门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
“不,那个……”直树美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一定要小心点。”她认真地看着胡桃,眼中满是关切。
胡桃听完,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笑着调侃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不会有事的啦。”
胡桃的笑容依然灿烂,仿佛又变成了原来那个爱开玩笑的少女,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后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未知的地下二楼走去。
………
〖胡桃前辈用不着这么慌忙就行动吧?〗
胡桃身形敏捷,动作利落地爬上那道高耸的阻隔墙,然后轻盈地翻身跃下。
她的目光如炬,迅速扫向右手边的走廊,只见那里仅有一两个行尸在缓慢游荡。
〖她很在意慈姐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胡桃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如疾风般冲向其中一个脸上爬满蛆虫的行尸。
行尸尚未反应过来,胡桃的刀刃已无情地划过它的头颅,一刀致命。
另一个行尸刚刚转过身,迎接它的是胡桃一记凌厉的鞭腿。
这一击力道十足,直接将行尸抽倒在地。
〖里姐你是怎么想的?〗
行尸试图挣扎起身,胡桃却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它的头颅上,同时反手将长刀猛地插入行尸的后脑勺。
〖我吗?我大概能够明白她的感受。〗
〖如果我是慈姐的话,会有一份责任感的。〗
“噗呲!”黑色的粘稠物如喷泉般飞溅而出,溅落在胡桃的脸颊上。
她的眼神冰冷至极,仿佛没有丝毫情感,灵动的双眸被极致的冷漠所取代,宛如一个只知杀戮行尸的冷酷机器。
〖责任感吗?〗
“啊,白夜说过最后要再补一刀才行。”
胡桃低声呢喃着,仿佛在提醒自已。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刀,
“噗呲!噗呲!”两颗球状物应声滚落至胡桃脚边。
〖虽然不知道实情,但自已也是一名职员啊。〗
解决完面前的两个行尸后,胡桃迅速瞥了一眼手中的地图,然后朝着一楼那一处隐秘的地下通道狂奔而去。
她的步伐矫健,身姿敏捷,在途中遇到的行尸无一幸免,全都被胡桃一刀两断。
有些倒霉的行尸在被胡桃一脚踹倒后,还遭到了她撒气般的猛戳,脑袋上顿时多出了好几个窟窿。
〖但这也不是慈姐的错啊……〗
“这是当然的啦,是当然的……”若狭悠里紧紧闭着双眼,嘴唇轻动,仿佛在与内心深处的自已对话,喃喃自语道。
“但是,之后才知道的话……”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悲伤如潮水般涌现,瞬间淹没了她的眼眸。
“会很受打击吧。”直树美纪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哀伤。
“嗯………”若狭悠里微微点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慈姐她,一直都很开朗,很有精神,为了不让我们大家感觉到不安……”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行清泪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
若狭悠里察觉到自已的失态,赶忙用衣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已恢复平静。
“我真想对慈姐说,并没有这样的事,慈姐你根本没有错………”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若狭悠里脆弱的一面让直树美纪有些心疼,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若狭悠里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心情,一定能传达到的。”
“对了里姐,还有一件事。”
直树美纪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递到若狭悠里面前。
“?”
“这是我在桌子上发现的,好像是慈姐的项链,看起来应该是不小心落在那里了。”
“你说什么?!”
…………
在阴暗潮湿的避难所内部,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咚………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通道里不断地回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了人的心上。
只见一个身影正疯狂地用自已的额头撞击着坚硬的墙壁,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动作毫无规律可言,但却充满了决绝。
随着撞击次数的增加,他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大,鲜血汩汩流出。
那血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红半黑之色,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然而,尽管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银牙紧咬着,依旧像一台失去控制的机械一样,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自残的动作。
从他口中不时传出含混不清的话语,
“意识……清醒……”
“血…救……慈姐……”
这些只言片语透露出他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执念——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去拯救那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与此同时,在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一个冰冷的数字正在不断跳动着——
【病毒侵蚀度:94%】
这个数字就像是死神的倒计时,预示着他离彻底沦陷只剩下一线之隔………
【宿主,一定要撑住啊!】
【不然本小姐只能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