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终于明白过来了,“对啊,这四小姐心高气傲的,这嫁妆一定要不少吧,届时,又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柳卿卿要做的,便是让侯府慢慢被掏空。
待山穷水尽之日,她便可与顾修冥谈和离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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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蕊来到寿安堂,顾老夫人让她来看看,给她准备的嫁妆。
顾心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有些不满。
“母亲,我的嫁妆,就这么一点么?”
顾老夫人一脸惊讶,她原以为顾心蕊会高兴,没想到她嫌少。
孙嬷嬷赶紧说道:“四小姐,这可是老夫人自己的嫁妆啊,她都给了你。”
“母亲,我知道你对我好,可这也太少了,说出去多寒碜。”
顾老夫人生气地说道:“你若是嫌少,那就不要了,刘家的家世,也不值得你带那么多的嫁妆过去。”
顾心蕊也不敢犟嘴了,生怕顾老夫人不同意她和刘世舟在一起。
她笑着讨好,“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女儿也是想多些面子。”
“可你也要清楚府中的情况,除了我这个当母亲的给你准备嫁妆,谁还能给你准备?”顾老夫人责怪地问。
“母亲,难道你忘记了,还有柳卿卿啊,以前,柳卿卿可是亲口对你承诺过,以后等我嫁人了,会给我准备一份丰富的嫁妆,如今我要嫁人了,是不是该向她讨要呢?”
提到柳卿卿,顾老夫人脸色巨变。
“你怎么提她?她是说过这事儿,可如今她与府中已经翻脸,难不成,你要我厚着老脸,去求她不成?”
顾心蕊委屈巴巴地说道:“那……那我的嫁妆怎么办?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
“要去你自己去问,我可拉不下这个脸。”顾老夫人冷声说道。
让她一个当婆婆的,低三下四地向儿媳讨要彩礼,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顾心蕊也真是厚脸皮,当真来了清风苑找柳卿卿讨要彩礼。
柳卿卿听后,忍不住笑了。
究竟是怎样厚颜无耻的一家人,才会如此不要脸。
“四姑娘,你要彩礼,你得去问老夫人啊,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都是由长辈准备的,再不济,你也应该问当家主母才是,怎么找上我们夫人了!”芳菲忍不住的讽刺。
顾心蕊却蛮横地说道:“我怎么不能问她要?这是她之前承诺过我的,再说了,她现在依然是我大哥的女人,给我准备嫁妆,也是天经地义。”
“四小姐若是觉得天经地义,不妨出去问问其他人,若是其他人也觉得,这彩礼应该我来准备,我自然双手奉上!”柳卿卿勾了勾唇角。
似乎在嘲讽顾心蕊的无知与愚蠢。
“柳卿卿,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以前承诺过的事情,你竟然不兑现!”顾心蕊大怒。
柳卿卿则淡定地回怼,“你说我承诺过,那有何凭据,我给你立了字据吗?”
“如今,谁掌家,你找谁去,再怎么排,也轮不到我来给你准备嫁妆,四小姐找错人了,请回吧!”
顾心蕊愤怒不已,她哪里还敢去找顾修冥和楚辞要嫁妆。
顾修冥不反对她,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好!我记住了你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故意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顾心蕊骂完,便跑了。
芳菲真想冲过去撕烂她的嘴,“夫人,她竟然如此恶毒……”
“芳菲,不要跟她计较,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且等着看吧。”柳卿卿嘲讽地说道。
这刘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那刘世舟发现,攀上的永安侯府,只是一个空壳。
届时,看他还会不会对顾心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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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侯府都在忙碌准备顾心蕊的婚事。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顾修冥来清风苑找柳卿卿。
芳菲说柳卿卿正在午睡,顾修冥竟没有打搅。
芳菲识相地给他上了一杯茶。
他便在一旁坐着等。
芳菲正狐疑,这侯爷今日来清风苑,到底有何目的?
顾修冥却突然喊道:“芳菲。”
芳菲下了一个激灵,“奴……奴婢在。”
“我有一些话要问你,听心蕊说,之前你家夫人让教她算账,这是怎么回事?”
芳菲如实地回禀,“侯爷,是这样的,夫人掌管着府邸,而当时四小姐她喜欢看话本,又和刘世舟……不,是未来的姑爷有些牵扯,担心她上当受骗,便将时刻将她带在身边,教她管账。”
“夫人说,一个女子,若是将来做了当家主母,肯定会掌管中馈,为了不被手下的人糊弄,也为了四小姐日后的生存。”
“夫人便要求苏小姐跟她学习管家,想着四小姐将来总会用到。”
“可惜,四小姐不喜欢这些,还责怪夫人多管闲事,但畏惧夫人的魄力,还是每天照做了。”
“直到您打仗归来,四小姐便不再受夫人的管束了,还记恨上了夫人。”
芳菲解释了一番,顾修冥终于明白。
原来,她当真是为了顾心蕊好。
让她远离刘世舟,是为她着想。
让她学习管账,也是为她着想。
没想到,她一番苦心,换来的不是感激。
而是顾心蕊满嘴的恶毒诅咒。
想到这些,顾修冥心中,更是内疚。
终于等到柳卿卿醒了,芳菲进去伺候,才跟她禀报顾修冥在外面等了有一个时辰了。
柳卿卿也惊讶不已,“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夫人,是侯爷不让的,我发现侯爷今日好像不太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柳卿卿问道。
芳菲想了想,也没想明白,“我也不知,换做之前,他都是怒气冲冲找夫人算账,片刻也等不了,今日他却格外心疼夫人似的,还吩咐我不准吵醒你。”
柳卿卿:“……”
她梳洗一番出来,看见顾修冥正站在书案面前,手里拿着一幅字在看。
“侯爷。”柳卿卿喊了一声。
顾修冥转身,眼前的柳卿卿让他眼前一惊。
好一段时间没有瞧见她了。
今日见她,她依然是雍容华贵。
尽管头上的装饰很多,但一点都不觉得是累赘。
她的气质完全撑得起来。
“这是你写的字?”顾修冥扬了扬手中的一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