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还有崽崽呢。”
冥铭完全不知道芜玥在笑什么,可瞧着东倒西歪的小雌性,一只爪爪根本就扶不住,只得无奈变回人形,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没了激发笑点的存在,芜玥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了下去。
撅着嘴,手指点在他额头,“你怎么变回来了?”
冥铭叹了一口气,正巧水烧开了,“水好了,等洗完澡再变成兽形给你看。”
一手拎着水桶,一手将芜玥抱起,长腿朝着洞外走去。
此刻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去哪啊?都天黑了。”
“洗澡,旁边挖了一个洞。”
“哦。”
黑黢黢的山洞在她丰富的想象力下,变得诡异恐怖。
尤其是这山洞的格局,芜玥根本不知道,手臂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冥铭的脖子。
“没事,不怕……”
冥铭放下左手的水桶,空出的手安抚性地拍着芜玥的后背,在火堆被点亮之前,嘴里也一直说着安慰的话。
给足了芜玥安全感。
火堆被点燃,光线焕然出现,照亮了整个洞穴,芜玥这才敢探出脑袋看向周遭的情况。
此刻他们正处于洞穴对着门口的位置。
火堆烧得旺盛。
左边的地面下凹,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凹陷区域,在洞外一侧的墙壁下方,有一排小小的孔洞。
右边空间没有左边大,并且只有一条可以坐着的土墩。
冥铭将水提了进来,一同拎进来的还有一个装了一半凉水的桶,烧开的水先倒了一半到更大的桶内,直到温度适宜,才停下了加开水的动作。
“上午出去的时候没有找到涂抹的油果,洗澡的桶这几日是做不起来了。”
“只能等从大盛会那边回来再做。”
芜玥看着懊恼不已的大老虎,戳了戳他的手臂,笑道:“没事啦,淋着洗也可以。”
“只是委屈阿玥了。”
他一个兽糙惯了,什么都没个准备,连洗澡的桶也没个现成的。
“有些痒。”芜玥推了推越来越粘人的老虎,伸手挠了挠被他偏硬头发弄得微微刺痒的脖子,“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我要开始洗澡了,你出去看着门。”
“好。”
“不准偷看,我会害羞……”
“……好。”
“等会!”
冥铭探了颗脑袋进来,“怎么了?”
“我衣服呢?穿什么?”
冥铭脑袋缩回去了,没过一会,朝里扬了扬手里的布,“我在做,马上就好。”
芜玥扶额沉默了一会,抬腿走了过去,低声问:“还有多少?”
冥铭听到声音,倏然转身,耷拉着脑袋,“阿玥,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总是事到临头才开始思考,就像现在,想到了要烧水给小雌性洗澡,可还是忘记兽皮裙了。
芜玥踮起脚,亲了亲他脸颊,小声道:“你不需要觉得愧疚,为这事道歉,我过得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
“还不够。”冥铭声音闷闷的,还不待芜玥去安慰,自己便调节好了,“阿玥,你先洗吧,我还差一点点就好了,在你洗完之前,肯定可以弄好。”
芜玥看了看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松了一口气,这才探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兽皮。
又等了一会,才道:“我想要两块厚实点的兽皮,一块擦身体,一块包着头发,还有洗头发的东西。”
冥铭一愣,随后迅速朝着洞穴而去,不多时便拿了两块兽皮过来。
只是递到最后一个褐色圆形东西的时候,磨磨叽叽就是不想给,“这个是洗头发用的,放在手心沾点水使劲搓一下就好了。”
“需要我帮忙吗?”芜玥摇头,伸手捏了捏洗头发的东西,奇怪,纹丝不动!
“这个需要点力气。”
瞧着芜玥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及看向水桶的眼神,冥铭又补充了一句,“沾了水也需要力气。”
芜玥抬头看向他,晶莹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
冥铭面色柔和,“明天我帮你洗怎么样?”
芜玥对于无法自己给自己洗头这事,妥协了。
但晚上要是不洗,她浑身不舒服,就这会,她已经感觉头皮开始痒起来了。
“那我先洗头,你帮我捏开。”
见推迟不了,冥铭只好无奈道:“塔桠巫医说过夜深不要洗头,会头疼。”
“及时擦干就没事了。”芜玥拽着他朝水桶走去,“头皮难受,今晚不洗头我会睡不着。”
“之前不知道便算了,现在我一定得洗。”
冥铭心下叹了一口气,但瞧着异常坚定的小雌性,只得捏开清洁果。
做完一切,又退回到了洞穴外。
利落地将兽皮裙收好最后的口,检查了一番无骨针残留后,叠好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又出了洞穴,水从头顶上浇下去,白色碎发被水完全打湿,就在此刻,头发里慢慢有冰渣掉落。
“还是不行,会冻到小雌性。”
冥铭在外面一遍一遍的尝试着,芜玥只以为他在外面洗澡。
不时欣慰点头,是个爱干净的大老虎。
她可以接受许多缺点,但唯独有一点她忍不了,那就是不爱干净。
浑身清爽地出来,看到的便是一具冒着寒气的身躯。
“???”
“你?”
冥铭吐出一口白气,憨憨傻笑着。
芜玥被冷得双手抱臂,连忙朝着洞穴快步走去。
冥铭:“???”
不多时,身上便被盖上了厚重的兽皮。
芜玥手扶墙而歇,喘着粗气。
“你怎么冷成这样了?”
冥铭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下发现实验过头了。
火异能涌动,身体的寒意消失殆尽。
“没什么,异能用多了。”
抱着芜玥回到了洞穴,将包住她头发的兽皮拿开,指尖穿梭在细软湿润的发间。
?
昏昏欲睡的芜玥突然一个激灵,瞌睡一下就没了,手探向身后,“怎么感觉冰冰的?”
“我用异能帮你擦头发。”
冥铭说得简单毫无波澜。
但芜玥听着,怎么越来越觉得奇怪?
摸了一把头发,此刻已经不滴水了,除了有些冰冰凉凉外,并无其他不好之处。
异能还能这么用?
指尖的冰凉让她想到了刚刚大老虎的异常。
所以这大老虎在用自己试验?
明明是疑问,可她心底早就有答案了。
这傻虎……怎么这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