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二小姐宁三月自幼与宁王百里玦定亲。
两年前,她与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百里玦完婚当天,被百里修抢走。
同一天,有人举报已战死的宁大将军夫妇二人谋叛,将军府受到株连,满门被灭。
至于宁三月,看到将军府血流成河的惨状,大受刺激,自焚而亡。
两年前的今日,正是百里修强娶宁三月的日子……
百里修紧握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百里修更是心烦意乱,他怒极呵斥道:“闲杂人等全都滚开!”
他一声令下,手下立刻驱散围观百姓。
百里修盯着面前之人,恶狠狠地说道:“宁三月,你没死?”
新娘美眸微转,轻声细语地说道:“王爷认错人了,我是桑榆。”
百里修不相信,他目光阴沉:“面纱摘下来。”
“王爷越矩了,我是幽王爷的新娘,王爷先前意图掀盖头已经很过分了。”新娘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百里修火气直涌,这态度和宁三月一模一样!
“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百里修说着,直接朝着新娘的面门攻击而来。
河伯先一步挡在了百里修的面前,挡住百里修的攻击:“端王爷,此处是幽王府,还请王爷收手,莫要引起事端。”
新娘此刻已经转身,跨过了幽王府的门槛,入了幽王府。
她转过身看着百里修,眸子里透着几分嘲讽。
百里修觉得这是挑衅,他愤怒地对河伯说道:“让她滚出来。”
“恕小人不能从命!既入幽王府,便是府中人,若非自愿,任何人不可带走。”河伯拒绝了。
百里修暴怒道:“来人!给本王将那女人带出来!”
他一声令下,他的手下立刻涌了上来,想要冲进府里。
“端王爷莫要冲动。”
河伯淡定地拍了拍手。
下一瞬,从幽王府大门两侧里冲出了两队精兵,瞬间就将百里修和他的手下围在中间。
百里修愣了一下,从愤怒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幽王府是京中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养私兵的府邸。
幽王病了两年没出现,才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幽王府要没落的错觉。
可实际上,幽王府固若金汤,谁都闯不进。
“河伯,你一定要如此呢?你确定皇叔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本王翻脸?”百里修死死地盯着河伯,阴恻恻地说道。
河伯恭敬行礼道:“端王爷请回!”
百里修盯着新娘,声音冰冷:“宁三月,你给本王等着!”
话音落下,另外一道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百里修,好戏才开始呢!”
百里修整个人一怔,他看向新娘,呼吸不觉一顿。
是传音秘术!
只有他听得见!
她就是宁三月!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眸中充满挑衅,她是在警告他,她是在跟他宣战!
“走!”
百里修咬牙,恨得不行,带着他的人先离开这里。
河伯见百里修离开,这才将目光转向宁三月,道:“这位……桑小姐是吧?端王已离开,您也可以走了。”
宁三月没再理会河伯,她径自转身朝着幽王府里走。
河伯一愣,连忙追上:“桑小姐留步,留步!”
宁三月恍若未闻,只径自往前走。
忽地,一把剑横架到了宁三月的脖子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把剑的主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乃是王府暗卫东君。
河伯赶过来,极力劝说宁三月道:“桑小姐,无论你是何人,这也与我们幽王府无关。你现在离开这里,对你对我们都好,别再执迷不悟了,丢了性命可不值当。”
京中谁不知宁三月与百里修、百里玦兄弟俩的纠葛,若真是宁三月活着回来,幽王府收留宁三月,那等着幽王府的便是数不清的麻烦。
河伯现在只想将宁三月这尊大佛送走。
宁三月眸中没有半点变化,只道:“我是桑榆,师从天医尊者。”
河伯一愣,那拿着剑横在宁三月脖子上的暗卫也是一愣。
宁三月抬手,轻轻捏着剑刃往旁边推了推,道:“我师父已不在人世,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谁能医治幽王爷了。你确定……要我走?”
“这……”河伯有些犹豫。
宁三月抬手扔了个香囊给河伯:“拿着这个,去找你们王爷。”
“姑娘请稍等。”河伯拿着香囊去见幽王爷,眼神示意东君看好宁三月。
宁三月站在海棠树下,揪了一片片的花瓣扔在地上。
没多久,河伯就回来了。
河伯目光复杂地看着宁三月,看着她周围散落的海棠花瓣,他凝了凝神,朝着宁三月走过去:“姑娘,主子说了,不见。”
宁三月刚捻了一片花瓣,随手扔了,转身看向河伯。
河伯恭敬行礼:“姑娘留在幽王府,幽王府自会护佑姑娘周全,至于给主子治病一事……就不劳烦姑娘了。”
宁三月并不意外:“他说的?”
“是。”
宁三月没再多言。
河伯将宁三月安顿在听月轩。
听月轩离主院较近,已空置多年,院中倒是幽静雅致。
离开之际,河伯还不忘叮嘱宁三月一番:“主院离这里不远,但姑娘切勿靠近,以免惹祸上身。”
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宁三月已经看到主院那边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模式,别说人不能靠近,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知道。”
宁三月应了一句,带着绿叶进了屋。
幽王府没有任何喜庆的装点,昨日就算没有端王爷抢新娘的事,桑府的花轿也是抬不进幽王府的。
宁三月对着铜镜,摘下了凤冠,也脱掉了那身红嫁衣。
嫁衣里面,是一套素白色的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