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太妃身边的容嬷嬷呈上来戒尺。
宁三月知道,冥太妃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她要是不如冥太妃的意,冥太妃不会罢休的。
冥渊现在情况复杂,她自然也不能激怒冥太妃。
宁三月看见戒尺,没等冥太妃开口,她就先跪下了,伸出了手。
冥太妃看着宁三月的脸。
宁三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满,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人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冥太妃拿起戒尺,盯着宁三月的同时,毫不留情地一下抽在宁三月的掌心。
宁三月手抖了一下,却只是咬牙承受着,她的掌心瞬间就红了起来。
冥太妃又拿着戒尺继续打了几下,她用的力气不小,几戒尺下去,宁三月的手掌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冥太妃见宁三月自始至终也没叫一句疼,心中也是暗暗惊讶。
这倒是棵好苗子,如果识相的话,倒也可用。
冥太妃共打了宁三月五下,将戒尺丢给容嬷嬷,对宁三月说道:“哀家今日只打了你几下手心,小惩大戒,你以后好好服侍王爷,哀家不会亏待你的。”
“谢太妃。”宁三月感激地说道。
她的脸色苍白,这会儿更透着虚弱,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完全是疼出来的。
冥太妃看在眼里,道:“哀家这几日便指派教习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待一个月之后,你每月初一、十五进宫陪哀家说说话,听明白了吗?”
“桑榆明白,谢太妃娘娘体恤。”宁三月不卑不亢地应下了。
冥太妃再看宁三月,就觉得宁三月更顺眼了。
她就喜欢宁三月这低眉顺眼好拿捏的样子。
“行了,起来吧,哀家先回宫了。”
冥太妃这下马威已经到位,自觉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冥渊也不见她。
冥太妃说着,也没停留,伸手递给容嬷嬷扶着离开这里。
她一走,等在外面的绿叶才赶紧冲进来,同绿叶一起进来的,还有河伯。
“小姐……”绿叶看见宁三月的手,顿时眼睛就红了。
她也不敢碰宁三月的掌心,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宁三月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河伯瞧见也是痛心无比:“太妃娘娘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宁三月苍白着脸,只道:“无碍,不必担心。”
绿叶心都在滴血:“这还没事?小姐,你的身体哪里禁得住任何伤害啊!”
宁三月只是笑了笑。
她原来是武将,身体很好,如今,别说没有了武功,就连多站一会儿,身体都感觉有点承受不住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绿叶抓着宁三月的手腕,哭得眼泪汪汪:“这可如何是好?红肿成这样,疼死了。”
宁三月抿唇,道:“回听月轩上点药,走吧。”
绿叶哭哭啼啼地点点头:“是,小绿扶着您。”
绿叶小心扶着宁三月,生怕自家小姐直接倒了下去。
宁三月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步对河伯说道:“河伯,东君要是备齐了药草,让他送到听月轩。”
“是,王妃。”河伯毕恭毕敬地应下。
听月轩。
绿叶给宁三月的手掌上了药之后,又拿着纱布给她把两只手都缠得严严实实。
宁三月举起两只手,看着自己的手被包成了粽子,好一阵无语。
东君按宁三月给的方子将所有的药材都送过来了,堆在院子里。
宁三月看着院子里堆了这么多药材,也是好一阵无语。
东君和绿叶在行事作风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东君站在草药旁边挠了挠头,道:“王妃,属下已经尽力了,京城能找到的药材属下全都给弄过来了,您看够不够,不够属下再去找。”
宁三月点点头:“够了,你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能帮到王爷,属下……就高兴。”东君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激动,显得有点憨。
“王爷何时出关?”宁三月问起冥渊。
东君道:“大约亥时。”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宁三月微微点头。
那间密室虽说对冥渊有益,但每次闭关时间也不宜过长。
以冥渊如今的身体状况,到亥时出关怕已经是极限了。
宁三月找出了需要的药材,花了几个时辰煎药,快到亥时,才熬出了一碗药汁。
她端着药,去了主院。
只一天的时间,从听月轩至主院这一路就挂了不少风灯,用来照明。
东君候在院内,见到宁三月出现,他立刻迎上前来。
“属下来端吧!”东君瞧见宁三月端着托盘,忙上前准备帮忙。
宁三月示意他去开门:“你去开门。”
“是。”东君立刻走在前面,帮宁三月将冥渊房间的门给推开了。
还是昨晚那间房,里面亮着微黄的烛光。
宁三月进屋之后,东君放心地将门关上。
毕竟,昨晚上新王妃已经平安在里面度过一晚,想来王爷对她应该是很满意的。
宁三月进了屋里,仍然闻到了昨晚上那浓郁的药味。
她端着药,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面。
冥渊一身白衣,墨发松散,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旁边的软塌上,左手里拿着一卷书,右手捻着念珠,但仍是一脸病容。
宁三月将药放在他旁边的案几之上,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宁三月的手上。
他阴沉着脸道:“谁准许你来这里?”
宁三月低头对上他的眼睛,道:“王爷说笑了,我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我在自己家走动还需要谁准许吗?”
冥渊目光幽冷,不再看宁三月,而是将手里的那卷书往旁边一丢,像是借机撒气。
宁三月扯了扯唇角,道:“王爷还是先喝药吧!”
“不喝。”冥渊拒绝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