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妃桑榆从世间消失了,就好像从未来过。
一纸解除婚约的圣旨下到幽王府之后,幽王府的人不曾追究此事,百姓谈论之后,也就渐渐忘了此事。
世人只道那位给幽王爷冲喜的幽王妃与当初将军府的二小姐有几分相似,但也不会有人去深究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这样的是非。
不过十日的光景,那些引起京中混乱的人和事就渐渐销声匿迹了,也不再有人提及。
幽王府的大门也紧闭了多日。
皇帝派去幽王府请冥渊入府的人去了一趟又一趟,愣是没有把冥渊请出府。
宫里,皇帝雷霆震怒。
“他冥渊什么意思?朕要见他,他百般推脱是为何?”皇帝气得砸了一方砚台。
去宣旨回来的小公公跪在殿内,那砚台就砸在小公公身旁地下,蹦跶了几下,那小公公吓得直抖。
徐总管瞧了一眼,上前道:“圣上,龙体重要,莫要为幽王爷气坏了身子。幽王府的人说,幽王近来病了,不能进宫也是怕将病气过給圣上。”
“呵!”皇帝冷笑,“他是怕把病气过给朕?当朕傻吗?他分明是气朕不和她商量就将那桑家女赶走了,这就差正面指着朕的鼻子骂了!”
徐总管忙劝慰道:“不可能!圣上,您是一国之君,那幽王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皇帝听着这话才觉得顺耳,他就得听人家说他是一国之君,别人都得听他的才是!
所以,冥渊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才会让他生气。
徐总管见皇帝动摇了一些,又继续说道:“圣上,这幽王也只是这一个月才开了府门,在这个月以前,幽王府的大门都没有开过。如今,那幽……那桑家女已经离开,幽王大抵又是恢复了从前作风,倒也不是针对圣上您。”
徐总管是懂得哄皇帝高兴的,一说不是针对皇帝,皇帝心情自然也会好些。
皇帝脸色也跟着缓和了几分,他点点头:“也罢,他如此胡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实在是不成体统。”
可是他却还是拿冥渊没辙。
“圣上也不用太焦灼,杂家已经派人守在幽王府门外,幽王府大门一开,杂家必定能马上知道消息。”徐总管话音刚落,就有小公公小跑着进来。
小公公先是给皇帝请安,随后转向徐总管,对徐总管耳语了几句。
徐总管脸色微变,挥挥手,让小公公退下,随后转向皇帝,道:“圣上,幽王府刚刚开门了。”
皇帝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你了,你再去一趟幽王府,让幽王马上来见朕。”
皇帝指的是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公公。
“是,是……”小公公连连应声,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去幽王府传口谕去了。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冥渊,当真是让朕头疼。”
死又死不掉,手里又握着虎符和生死令,当真是让他头疼。
皇帝越想越觉得窝囊。
他甚至想好了,等会见到冥渊,要不要直接开口让冥渊将虎符和生死令交出来,不然他心里总是堵着这一口气。
徐总管忙道:“圣上,等幽王爷来了,您就好好跟幽王爷说。这么多年来,这幽王爷也确实没有跟您好好沟通过。”
皇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倒是每次想跟冥渊多沟通一下,可冥渊要听啊!
“他小的时候,就跟朕不亲近,明明是亲兄弟,他可从来没当朕是他兄长。”皇帝不免抱怨。
徐总管笑着说道:“圣上,这幽王爷毕竟年轻,且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您是君他是臣,他自然不可能将您当成是普通人家的兄长。”
“哼!”皇帝皱着眉头,“他一直都防着朕,总觉得朕会害他。”
若是宁三月在此,恐怕会在心里骂一句,到底谁会害谁。
徐总管连声劝道:“幽王还是不懂圣上您的深意,所以才会有所误会。”
“罢了,朕也不与他计较。等他过来,只要他乖乖将虎符和生死令交出来,朕也不追究之前的事了。”皇帝自己这般想着,又觉得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皇帝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回了那个小公公。
那小公公这次进来,抖得比上次更厉害了:“回圣上,圣上……幽王爷仍然……仍不肯进宫。”
皇帝更气了。
他伸手想砸砚台,可又发现砚台已经没有了。
他气得又将旁边的毛笔给砸到了地上,小公公抖得更厉害了。
“放肆,放肆!混账!简直混账!”皇帝更生气了!
徐总管想要劝慰,可皇帝震怒之下,他也不敢多言。
皇帝气得指着那小公公骂道:“你说,你说,幽王到底人在何处?朕宣他进宫,他敢不进?”
小公公唯唯诺诺地说道:“幽王府的下人说了,幽王爷不见客,即便是圣旨……那不见他还是不见的。”
皇帝听了小公公这话,更觉得愤怒了。
这叫什么话?
这就是公然地蔑视他了!
徐总管忙上前,踢了那小公公一脚,道:“怎么说话呢?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传话还不会传话?幽王府的下人到底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滚下去,滚下去!”
徐总管说着,又补了一脚,叫那小公公赶紧退下。
“是是是……”小公公连忙借机赶紧跑了。
皇帝仍然很生气。
徐总管安慰道:“圣上,这幽王府的下人也确实是不懂事,幽王定然是有事耽搁了,也怪这些下人传话都不会传。”
“你别说了,越说朕越生气!”皇帝脸色黑沉,非常不高兴。
正当这时,忽又有一人急匆匆进了殿内。
“启禀圣上,有人正在登天听台。”
“什么?”皇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何为天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