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暗。
倒计时结束了？
程成像是一口气没缓上来的样子。
猛地吸了口气。
“程成，你没事吧？”是方安撞了他一下。
果然……
又回到了酒席这里。
几个人正围着陈薇，看她的手机。
程成也是其中一员。
“哈哈哈，那天好吓人啊，是崔金刚给我们拍的照片是吧。”
邱钰抿嘴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在那哈哈大笑。
似乎是想起了那段回忆。
“就是啊，突然从柱子后面绕出来，吓死个人了。”
“哇塞，你记得这么清楚？”
“他是绕到我身后啊，我差点吓尿了好么……”
“啊，那时候真青春啊！”有人看着照片开始感叹。
方安却也是接了句：“怎么，我们现在就不青春了？”
“青春个蛋，二十好几了，眼看着奔三了还青春。”是高彬接了话。
然后自然是受到了女生们的怒视，以及陈薇的一肘子。
“不会说话就闭嘴！”
场面一时间有些闹腾。
但是程成却没有参与进去。
他正在看那照片。
他清楚地看到了，画面中……模糊的画面中。
女孩是在笑。
他舒了口气。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有些茫然。
所以……
这个未来，是否被改变了呢？
“哎，到时邱钰出了国，说不定回来时我们真的就三十了啊。”
“不好说，真的硕博读完，还真的有可能哦。”
远处两位同学的聊天，程成听在耳中。
他突然变得有些颓然。
结果……只是……改变了她的笑脸？
明明……自己应该是留下了便签纸才对……
他与邱钰对视了一眼，女孩笑得得体，很快又被其他女生拉住聊起了过去的往事。
程成只能颓然地又喝了口酒。
有些失魂落魄。
“不过那时候，真开心啊，你看，邱钰还有程成。”
有人指了指相片，笑了起来。
“哎呀，那时还以为他们是能凑……”有女生刚想说些什么。
却被陈薇撞了一下。
“咳咳……”
而邱钰，并没有任何回应，她依旧是笑着在和其他女生聊天。
……
“喂喂喂……你是回去干嘛的？你是不是以为我能够给你回去无限次？”
黑暗包裹而来。
程成则已经有些习惯这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
“我……”程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嘛，不过也是，一件小事就能改变未来的话，那也太过儿戏了吧。”
“嗯……”
“这次虽然还是像个傻子一样，但是总归还算做了些事情。”
“呃，人身攻击不太好吧。”
“这是人身攻击？如果是人身攻击我可以骂得更难听哦，你要听么？”
“大可不必……”
“呵呵，看你这副死样子，我也是个好心肠的家伙，姑且……再送你回去一次吧。”
“真的还能回去？？？”
程成大叫了一声。
黑暗消退。
依旧还是酒席。
“邱钰真是厉害啊，能申请到这么厉害的学校，虽然说师兄帮了很多。”
“你忘了，邱钰高中时就打竞赛了好么？”
“对哦，不说还真忘了，有段时间学校一下少了好多人，就是去竞赛了是吧。”
“程成不也去了么？对吧，程成！”
有女生回头向程成发问。
刚刚才回过神来的程成，只能木讷地点了点头。
“竞赛的话，我记得程成和邱钰最后都没拿奖吧。”
“哪那么好拿。”是邱钰回了那人：“程成连市的都没过，哈哈哈。”
她突然转过头，说起了这小小的往事。
“你过了？不也是没能拿奖么！”他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也是，我们两个，去竞赛究竟是去干嘛的啊~~~”
邱钰歪着脑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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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江东高中门口。
即便是温度已经接近0度，人依旧不算少。
毕竟，有人要靠卖早餐生活。
而有些人，要靠吃早餐活下去。
学生和摆摊阿姨们，各取所需。
究竟是谁更苦逼，也说不清。
邱钰和陈薇混在人群里。
瑟瑟发抖之余，还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那哈欠连天。
“呜……都怪你们，昨晚聊天聊这么晚，好困啊……”
是邱钰在打着哈欠，她用手轻拍嘴巴，吐出白气，然后又抖着赶紧把手塞回了衣兜里，试图找回点温暖。
“所以我说你神金啊……都这么困了，还拉我早起……我也是疯了才陪你，呜……你和程成都是有病，一个早起去麦当劳，一个早起买糯米鸡。”
陈薇像瘫烂泥一样挂在邱钰的身上，很是怠惰的样子。
“想吃嘛！”邱钰回了句，然后回头对摆摊阿姨说道：“阿姨，我要两个糯米鸡，对……不用剥开，一会我怕冷了……”
“想吃你也不用买这么两个吧。”
“嗯？这个是给程成的。”邱钰缩了缩脖子，但是脸依旧还是被寒风刮到，眼睛不得已眯了起来。
“哟嚯，还这么暖心啊……”
“嘁，不是看在他送了我两份礼物的面子上嘛。”
“对对对，反正你永远有理由……呜呜……困死我了，我的肠粉怎么还没好。”
两人挤在穿的臃肿不堪的学生堆里，毫无违和。
“对了，昨天我说要把书还你的。”邱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什么书？”
“那本旧书啊……”
“哦哦哦，故事集啊，你要就送你了吧……都这么旧了。”
“不要，你带回去吧，程成都送了我一本新的了，新的更好看。”
“噢哟，程成又送了我一本新的了~~~”陈薇夸张地学着邱钰的语调，翻了个白眼：“知道程成对你好啦……”
“什么啊！我说的是他那本确实更好看而已！”
邱钰恼火地撞了下陈薇，而陈薇却还是粘了上去，又挂在了邱钰身上。
“好好好，一会你丢我抽屉就行，我这周末就放回家里，省得影响您老看程成送你的宝贝新书！”
“还说……你们昨晚都调侃一晚上了！”
“啊~~~不是我啊，是苏林他们，嘻嘻。”
“你不是有附和么？”
“我觉得她们说的对呀~~~”
“就知道笑话我……”
两人拌着嘴，在某个冬日，拿到了，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