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
结束了工作的程成，坐到了小卖部外面的石墩上，手里拿的是可乐。
明明是大冬天，吨吨吨到肚子里依旧还是舒爽。
“不是，大哥，你真的这么虚啊，都叫你不要通宵打游戏咯，你看，年纪轻轻就肾虚了。”方安在旁边笑道。
“你才虚……”程成自然是顶了句嘴。
现在还是冬天。
程成记得值周过后没多久就是期末考了。
也刚好是竞赛出校内初选的时间。
江东这种学校，自愿参加竞赛的老师拎着去参加竞赛的，那是一抓一大把，如果校内不筛选的话，那去到市考人数也太多了，组织不过来。
而程成自然也记得……自己就是那个连初选都没过的可怜虫。
可能在物理这科上，他是有一定造诣的人。
但是奈何，有造诣的人可太多了。
他……不行就是不行。
对于这件事情，他是毫无遗憾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难道作弊？
那些竞赛题只看过一遍他也不记得啊，就算记得……当场让他解，他也不一定解得开……
“你还不喝快点，要去实验楼上课了吧，你们参加竞赛的真苦逼。”
“苦逼什么，我就是去凑数的而已，也不知道崔金刚发什么癫，会把我名字报上去。”
“总体来说，你物理在我们班，也是前五了啊，不报你报谁？”
“嗨，那还不是你们物理太菜，让区区一个我都能进到前五。”
“我靠，真就是给你点面子你就狗叫……”
两人笑着互怼了几句。
可乐很快喝完，程成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瓶子划过，最后掉在了垃圾桶旁边。
于是耍帅动作还没摆出一秒的程成，只能尴尬地跑过去捡瓶子。
“样衰了吧，快去你的竞赛吧，你以后就是竞赛大佬了，和我们这些蝼蚁不是一个世界的了，呜呜呜。”
“哇方安，你真的好恶心啊……”
程成不由得干呕了一阵。
但是却又马上想起来一些回忆。
他走到了垃圾桶面前，捡起了瓶子丢了进去。
然后回头看了眼在那吊儿郎当喝着饮料的方安。
校道现在当然没什么人。
毕竟还是上课时间。
也就是他们这班值周的人，才能如此悠闲地在这喝可乐聊天。
今天虽然很冷，但是太阳却也依旧散发光芒，没有多少热量那种光芒。
坐在树荫下的他们，只能感受到细碎的光线。
程成犹豫了片刻，走到了方安的身边。
“喂，方安，师姐应该已经确定保送了吧。”
这突然而至的话题，让方安是一阵愕然。
“什么师姐……”
“还能是什么师姐，你喜欢的师姐呗……”
“你踏马……”
“别踏马踏马了，她保送了你没想法？”程成追问了句。
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却也是惹得对面的少年讪笑了起来。
他又喝了口饮料，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她保送了，我能怎么样？今年我们学校保送了两个，人家考都不用考就去大学城里最好的大学了，我能怎样，我也保送？”
“你们不都是学生会的么，我的意思是……”
程成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方安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程成的肩膀：“赶紧去你的竞赛吧，你要是也能混个保送，明年我就可以吹逼我有个保送朋友了！”
方安推了程成一把，然后回头又走进了小卖部里。
“程成，你去吧，我再买点东西。”
对方做出了一副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的模样，程成也是没了脾气。
他只能走下楼梯，想绕到旁边通向实验楼的校道。
却被柱子后面突然跳出来的某人吓了一跳。
“嘿！”是邱钰跳了出来，做了个打招呼的姿势。
“我嘿你个头！”程成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就当场去世，他只能恼火地谴责对方的行为。
却没能让对方有任何负罪感。
“橙子啊，太慢了太慢了，你再不来我都自己走了，要迟到了啊。”
“迟到什么，都还没下课，我们秒速五厘米挪过去都不会迟到。”
“你最好算算五厘米是不是真的挪得到……”女孩嘟囔了声，收起了挂在耳边的耳机。
然后扎起了头发。
接着又被一阵风吹得缩了缩脖子。
“冷你还扎起来。”
“刚刚扫地扫得热嘛……对了这次初选你感觉怎么样？”
邱钰试图把话说得随意，但是这明显的紧张感……怕不是连三岁的小孩子都骗不过。
“干嘛，你担心我过不了？”
“谁……谁担心你了，我担心我自己不行？”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班物理永远的king。”
“咳咳，我是queen好不好。”
“对对对，queen。”程成笑了笑，他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
但是，实力是不会骗人的。
他根本追不上竞赛的进度……
那些题目对他来说就是难度过高，即便看着答案他依旧跟不上思路那种。
“所以你感觉怎么样嘛！我都给你补了两三周了！”
邱钰一副很是关切的样子。
竞赛班已经开设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也进行了第一次选拔性考试。
将会淘汰掉一批不合格的人。
很不幸的是，程成便是那一批被淘汰的人……
邱钰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还是真的在以前。
程成一定会嘴硬地说自己当然没问题之类的屁话。
但是……
他看着女孩关切的目光，嘴巴张了张，最后却是只能说出：“我也不知道，把握不大……如果我进不了，我就当你坚强的后盾？”
“进不了啊……”邱钰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似乎有些失落，程成的话语已经足够明显，她怎能没听出来。
“不过你做坚强的后盾就算了吧，要钱没钱，做事还拖沓。”似乎是不想被程成看穿情绪，她很快又嘿嘿笑了起来：“帮我加油就好了，说不定我能成为又一个制霸江东物理的女人呢？！”
“哇……你是真敢想啊……”
“嘿嘿，总是要有些梦想的嘛，我其他科又没有物理好……”
两人说着话，慢慢地挪着步子。
不急不缓，走向了实验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