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好冷啊……”程成一直在发抖。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厚厚的衣服好像假的一样，只能提供重量，不能维持热量。
“干一下活就不冷了！动起来。”是高彬在一边喊叫着，气势是相当地足，当然……说完后也是不可避免地抖了抖：“我去今年是真的冷啊……”
站在程成旁边拿着扫把的邱钰，则是直接把脑袋埋进了围巾里，摆出了一副誓死不会露头的样子。
“不行，太冷了，输的去买奶茶！暖箱里的奶茶！”陈薇提了个靠谱的意见。
让站在空地上冷得瑟瑟发抖的值周小组，是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可以！”程成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当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好，猜拳！输的去！”方安是伸出了缩在衣兜里的手，催促了声：“快快快！”
“石头剪刀布！”
几人是默契地喊了声，然后第一把就得出了结果。
“哇……能这么倒霉的么？”邱钰是难以置信。
程成也是一脸懵逼：“不是吧……”
“行了行了，别不是不是了，快去快去。”高彬是推了推两人，示意他们赶紧去当苦力。
这种游戏向来是愿赌服输。
虽然程成在那骂骂咧咧，但是也是只能和邱钰走上了楼梯，去到了小道边上。
“呼……这么时运不济啊，考试没过，猜拳也输。”程成是叹了口气。
却也是引来了邱钰的轻笑：“肯定是你倒霉，还把霉运传染给了我。”
“呃，这都能赖就过分啦。”
“反正就是你。”
两人踏着步子，走得不算急，反正现在是值周，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
校道上安安静静，因为还是上课的缘故，只有零散几个班里的人或是高一的值周师弟师妹在那不知道是扫地还是在那瑟瑟发抖。
“今年那么鬼冷，镇上应该更冷，呜……都不想回家了。”
邱钰是一阵哀嚎。
两人虽然在市里读书，但是家还在北边的小镇上。
虽然离市区不算远，但是依旧是靠北边，比市里海拔又高了些许，正是能冷到零下的地方。
“这段时间你也没法回了啊，周末还有竞赛课。”程成迈着步子，踩碎了眼前的枯枝，干质的木质部和已经脆化的形成层发出了噼啪的响声，回应了这一踩。
“也是哦，这么一想，我又想回去了啊~~~呜。”邱钰又哀嚎了一声。
让程成是笑了起来。
青春期本就是善变的年纪。
而邱钰，还是更加善变的女孩，一前一后两种想法不过数秒，自然是把程成逗乐。
“那你想回还是不想回嘛，你是光照频率不够导致不能能级跃迁的电子？”
程成说着些晦涩难懂的笑话。
邱钰却也是马上听懂。
“不是在上课，就不要说这些东西啦~~~头痛。”
“你好歹是通过初选的，我连初选都过不了，谁头痛嘛。”
“呼……”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好像让邱钰变得有些消沉，少女又把头埋到了围巾里，叹了口气。
“怎么？”程成看着一副有些颓丧表情的邱钰，问了句。
“没怎么……”邱钰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程成却在沉默了半晌后，开口道。
“是初选考得不怎么样吧。”程成，很简单地就理清楚了少女情绪的来源。
“诶……你怎么知道，我又没给你看过试卷！”少女好似很是惊讶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就你这样子，哪藏得住事，本大爷看你一眼，那你是往东还是往西，我一清二楚。”
程成换了个语调，说书似地开了口。
却也是终于把邱钰逗乐。
少女即便再心事重重，也在少年的感染下，重新展露了笑脸。
即便阴天还在继续。
天边垂下的乌云，不断在制造着阴冷的感觉。
邱钰咯咯笑了两声，没有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她直接歪了歪身子，撞了下程成。
“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邱钰嘟囔了下嘴巴，似乎是想表现出不屑的样子。
“我还不了解你？你三年级的时候……”程成却也是直接就开始旧事重提。
“停停停！！！就那些破事你都念到高二了啊……上次运动会你念了一次，还来？！”
邱钰连忙做了个阻止的姿势，让程成停下脚步的同时，也停下了话语。
他看着邱钰是咧嘴笑了起来：“我运动会时也说啦，我能念一辈子。”
“哇~~~真是够了，小时候犯蠢嘛，你又不是没干过蠢事……”
邱钰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程成则是笑着继续迈开了脚步。
邱钰自然是跟上，她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考得也没多好，反正就是勉强留在竞赛班那种……”
少女顿了顿，开口问道：“昨天我还信心满满的……但是夜里越想越不对，橙子……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竞赛班么？”
这个问题。
借着风，传到了程成耳中。
而他却未能第一时间给到回答。
若是过去的他，应该会笑嘻嘻地说没救啦，然后再支持邱钰继续加油拼一把，人生无悔嘛。
但是现在呢？
已经知晓结局的他呢？
还能这么坦然地不负责地说出这样的蠢话？
他又踩碎了一根树枝。
看着支离破碎在地面碎块。
他开了口。
“我不知道……”
“啊？”
“竞赛太难了……跟平时学的差距巨大，明明还是声光电热……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程成斟酌着说出了意见，这是有私心的意见。
会不会……
他们不认识的话，那就不会有出国这件事了呢？
程成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拿不到奖，应该是浪费时间的吧。”
“你也是这样想啊……”邱钰似乎有些失落：“昨晚晚自习崔金刚也找我聊了……他也劝我放弃，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试一试呢。”
少女一脚踢开了路上的碎石，是一副沮丧的模样。
“算了，听完这周的课再说吧，反正，值周确实像陈薇说的，没有平时那么累。”
她叹了口气。
说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