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傻子，应该是去问师姐或者师兄要笔记了吧？”
高彬合上杂志，不知道是自言自语，亦或是说给旁人听。
教室虽然吵闹得过分，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多少人会走来走去。
冬天谁也不会说无缘无故浪费自己宝贵的能量。
缩在角落头聊上几句，或者是和就近的人掐架，差不多就是极限。
邱钰几人也不例外。
她正和陈薇在聊着天，依旧是傍晚的八卦，和白天哪个老师又点了谁起来，好糗之类的事情。
直到高彬开口，邱钰才停下，然后微微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了隔壁组的他。
“你说什么？”
“啊？我说他两肯定是去借笔记了吧。”
“笔记？”
“在宿舍就听他们念了两句，说要去借。”
高彬是伸着懒腰说得随意。
一边的陈薇也是听在耳中。
“噢哟，程成这么努力？不会是他要努力学习了吧，还借师兄师姐的笔记。”
陈薇是说得可以，表情却全是调侃，她撞了下邱钰，嘿嘿笑了起来：“但是啊，他不是没合格么，还那么拼命借笔记本干嘛呢？应该不是为了自己吧，是为了谁呢？好难猜哦。”
女孩笑得肆意，那有人便会陷入尴尬。
而大概是嫌不够尴尬。
高彬又补了句。
“真的好难猜哦，或许是为了我吧，作为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舍友，他偶尔关心下我，我也是能接受的，只要不是超友谊的关心就好。”他说话说得像在棒读，明明毫无情绪，却又能让陈薇噗嗤一声笑出来。
“什么叫超友谊的关心呢？”陈薇也想学高彬的棒读语气，最后确实自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最后，是把某人弄得面红耳赤。
不可避免的，那个羞恼的女孩，开始上手。
“啊~~~我撕烂你的嘴！”邱钰开始和陈薇打闹到一起。
“是高彬先说的啊！呜呜……你再捂我我咬人了……呜呜……”
“管你！”
两人打闹在一起。
在班里也是引来了些许注目。
当然，也就是些许而已。
女孩打架，还是得夏天才好看。
冬天，没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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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个大槽，怎么这么冷啊……”
程成边跑边骂。
方安也是哈了口白气，抖了抖。
两人总是试图跑得帅一些。
这是高中生特有的倔强。
只是倔强在温度面前不值一提。
他们很快就开始弓着背，哈着气，哆哆嗦嗦地沿着墙跑。
“高三楼建在山上干嘛嘛！又远……还冷。”
程成忍不住抱怨了句。
“安静呗，别啰嗦了，不想来就回去。”
“那可不行，好歹是我想要借，当面和师姐道个谢，还是可以的吧。”
“狗东西，你怎么突然这么礼貌了？”
方安摆出了一副意外的样子。
惹来的自然是程成的肘击。
而他也是早有准备，一下就躲了过去。
“你爷爷我一向礼貌，只是对着你们这群鸟人，没有必要而已。”
两人一同跨过半山腰的楼梯，终于来到了高三楼的平台。
这地方比起高一高二楼感觉要幽静些。
但是因为下课的缘故，也并没有二人想象的那么安静，有学习氛围。
归根到底，虽然是高三的学生，也就是长了他们一岁而已。
再怎么被高考推着走，他们也会在能喘息的时间里，尽情放纵。
比如现在这晚自习的课间。
程成和方安混在上厕所回课室的人群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是方安在带路。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高三实验班的门口。
相对于其他的地方的热闹，这地算是安静了不少。
都是些年级前一百的高手，高手是有高手的样子。
他们下课跟没下课似的，一群人还坐在位置上，写写画画。
“看着就压抑……幸好我不在实验班。”
程成感叹了一声。
却引来了方安的嘲笑。
“你倒是考进去再说话啊。”
“考不进……”
“那不就是咯，你有邱钰那成绩，还能考虑下。”
“她……她不也是差一点么？”
“没有吧，本来她能进的，后面听说她放弃了。”
方安随口说出了些，程成记忆里没有的东西。
让他愣在了那里。
久久没有言语。
两个对于实验班的人来说有些陌生，所以，不免，他们还是引来了些关注。
有人看着他们，皱起了眉头。
最后竟是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
“同学，你们找人？”
那男生戴着厚厚的眼镜，一脸正气。
方安沉默了半晌。
最后是叹了口气。
“师兄你好，我是学生会的方安，找萧颖师姐问点事情，您能帮我叫下她么。”
程成注意到了他攥紧的拳头。
只觉得，原来……他也会紧张。
那厚眼镜师兄，扫了眼两人，也没有说什么。
回身就走到了角落。轻轻敲了敲萧颖的桌面，把明显是正在听歌看杂志的萧颖叫了起来。
“外面有学生会的人找你。”
那师兄说得直接且冷漠。
他径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又看起书来。
而终于反应过来的萧颖，抬头就看见了方安，和方安身边的程成。
在愣了片刻后，她笑了起来。
远远地就挥了挥手，然后起身，向他们走来。
“你和师姐还挺熟的感觉嘛。”
“嗯……高一时是她带的我。”
“之前怎么没听你讲。”
“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方安说得随意。
程成却是听着摇了摇头。
只是这时，师姐已经走到了跟前。
“呀，是小方安啊，怎么了？最近的文档又搞不定了？前段时间不是才带你整理了一次么？”
萧颖师姐头发略长，已经过了肩膀，冬天不似夏天，女生们大多都懒得扎头发。
换言之，这也就是应季的寻常发型而已。
但是程成却依旧觉得漂亮。
大概是，头发的主人，笑得明媚的原因？
她似乎没有被傍晚的事情影响。
是把手揣再衣兜里，在对方安发问。
“师姐晚上好，不是学生会的事情，我是想问你借下你高二时竞赛的笔记，我同学也在竞赛班，他现在不是很搞得定，问了林老师，林老师说可以问问你们这些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