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颖师姐微微撇开发丝。
平复了下刚才小跑过来的喘气。
来到了程成面前。
她小声地说道：“笔记我刚拿回来了，但是现在不想给你，一会大课间你来小卖部找我？我给你笔记，你也帮我办件事吧。”
师姐说得很快，没有给程成回话的机会。
穿着校服和厚外套的师姐。
很快又迈开了步子。
往远处小跑而去。
这次的她，跑得没有那么焦急。
终于是，步调和谐了些。
“嗯？师姐居然和这高二的师兄有关系？不能吧！！！”
是高一的师弟在那叫唤。
程成认得他，也是和自己一般，值周抽到推垃圾车的倒霉蛋。
那师弟身边的人，却是翻了个白眼。
“能有什么关系……就昨天还是前天，不是闹得沸沸扬扬么，萧颖师姐和陈曦师兄才是一对好么？人家两个天造地设，程成师兄虽然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但是还是差得有点远啊，不行不行……”
那师弟摆出了个nonono的动作。
让程成是哭笑不得。
结果他还没有反应，邱钰却已经先他一步怒目而视过去。
作为这班长兼值周总负责人吗，她还是有威信的。
于是师弟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橙子，幸好现在传的是萧颖师姐和陈曦师兄，不是的话，刚才就师姐那跑过来一下，不得传你和她有……有那个……”
“有一腿对吧。”
“对……这不是凭空污了人家师姐清白么！”
“蛋，我的清白好不好！我就是找她借了本笔记本而已！”
“不过她刚才干嘛不直接给你，你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往来？”
邱钰是歪了歪脑袋，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程成却也是突然沉默了下来。
能有什么往来呢。
大概……是方安的事情。
明明，这女人呵，昨天挥手得那么绝决。
现在后悔……不……不可能。
就算认识萧颖师姐没两天……
连程成都看得出来，她是洒脱的类型。
就如昨日，一群人围着她看猴一样，她似乎也没有觉得特别难堪。
那么……这般洒脱的人，真的会后悔？
程成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他也不信。
关于方安和萧颖的这段往事，程成已经失去了任何记忆的参考。
“我和她唯一的交集，你也认识。”
“方安？”
“嗯，挺好猜的对吧。”
“学生会嘛，偶尔也听方安提起过一嘴。”
“怎么了……”邱钰还是一副清澈的眼色，但是很快她就换了脸色。
“他们不是……那什么吧。”
“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什么……”
程成没有直言某些事情。
虽然五人是挚友。
但是这些东西，总归还是当事人来说，可能会更好。
“那肯定还是有点关系的对不对？”
“……对……”
伴随着程成的回答，邱钰也是一下沉默了下来。
任谁都能看出，程成的脸色不太对。
那意味着，萧颖和方安的关系，自然不会是乐观的那种关系。
是程成看了眼天空，刚准备说些什么。
那刘老师在一边拍了拍手掌。
“好了，同学们，又到了为学校做贡献，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劳动时间咯，快点去做校园保洁吧。”
他笑着，对众人说道。
与此同时，校门口的大门，在保安的推动下，关了起来。
这意味着，接下来，迟到的人，将要面临更严峻的惩罚。
随着刘老师的话语落下。
众人自然是散开。
邱钰他们班的几人，那是嘻嘻哈哈地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起得太早，早餐没吃，才是看早上大门的常态。
邱钰和程成也是如此。
所以，他们也在走向饭堂。
只不过，没有嘻嘻哈哈而已。
“橙子，你刚才想说什么？”
程成是愣了愣，嘴巴张了一下，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没什么……”
“哎呀，真是讨厌，说话说一半。”
“喂，邱姑娘，我这哪是说一半……我这前半都没有，哪来的后半……”
两人没有走传统校道路线。
是略微拐了拐方向，走下了荷花池边。
说是荷花池，这是冬天，只有荷花枯败的枝干，在湖里显得颓唐。
“那你说说前半？”
邱钰是追问了句。
让程成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刚才就是想……萧颖师姐这么优秀，方安……他有资格么？”
程成说的事情，严肃地让邱钰有些愕然。
这种话题，大抵来说，是对高中有些严肃了。
“如果我说喜欢就行的话……好像也有点……浅薄对吧。”
邱钰斟酌了下词语，说得相当试探。
“哎呀，你这个话题太严肃了吧，我就一高二的学生，不懂不懂……”
邱钰突然一副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样子，不由得走快了两步。
这副模样，是让程成的思绪，一下去到了未来的某个时刻。
她……好像也是这般烦躁过。
只是在那个时刻，自己……也是宛如智障，就是了。
程成猛地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这些无聊的记忆给甩开。
接着，少年往前踏了一步。
拉住了少女的手臂。
两人一同僵在了湖边。
所幸的是，没人看见。
不然大概率又是湖边分手传说，席卷全校的节奏。
只见邱钰有些意外，她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然后顺看过去，看见的是程成的目光。
不同于平日嬉皮笑脸，也不是那种插科打诨的目光……
“橙子，怎么了？”
听得出，邱钰有些紧张。
“如果，未来……我是说如果，我和你差距也是这么大的话……”程成缓声说着【如果】与【未来】：“你说我们会怎样啊？”
“我们差距能有多大……”邱钰微微挣脱了那拉着自己的手，愈发紧张了起来。
“人和人的差距，不是有时比人和狗还大。”
“你是狗？”少女讲了个笑话，试图缓和着有些莫名的气氛。
她觉得方才开始，程成便变得有些情绪。
“那就当我是狗吧。”程成没有否认，他咧嘴笑了起来：“你说，我们还能这样相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