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想去啊……”走到楼梯口的程成挣脱了高彬的手。
“哎，你就当陪人家去嘛~~~”高彬在那捏着嗓子学女生说话。
“好我去……不要再用这种声音说话，这在中国是犯法的……”
“是么？”
“是的，请遵守法规……”
“扯淡，走吧，哥哥请你一次，你个穷逼肯定又是卡都刷爆了。”
“这穷是常态，我也没办法……”
两人终于达成一致，走下了楼梯。
整栋楼都还在上课，两人也不敢走得太大声。
不过依旧是很快下到了楼底。
“呜……这太阳舒服啊，前几天阴冷阴冷的，心情都不好了。”
高彬伸了个懒腰。
“你是绿色植物啊，晒个太阳就能转换心情。”程成是轻笑着吐槽。
“放屁，你他么才绿色，而且绿色植物连神经系统都没有，怎么转换心情。”
高彬却也是回得直接。
来到地面两人就走得随意许多了。
反正声音再大也很难传到楼上去，影响那些正在努力学习的亲爱校友们。
“对了，方安那家伙真的去见师姐了？”
高彬又问了个相当直接的问题。
“嗯。”
“哇……好几把勇啊……”
“勇就勇，带上几把什么意思。”
“这不是起强调和感叹作用么……”高彬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我没想到他真的这么敢，还是你怂恿的吧……”
“……”
“你看，果然就是你……”
“只是告诉他不要后悔而已……”
“本来我是觉得说这些东西，怂恿别人去那什么……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情……但是今天的结果来看，goodjob啊程成。”
“说话夹英文，你香港人咩。”
“不要在意小细节……”
两人沿着校道走了一段。
树枝没怎么晃动，光线洒落得均匀。
这真是好天气。
“我还以为方安会把这些心思藏到高中毕业呢……”
“你早就知道？”
“眼不瞎都看得出来吧……”
“……”程成有些沉默……毕竟总不能说自己眼瞎吧。
只能说，过去的自己，大概是真的迟钝过头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迟钝过头，才会迎来那个结局。
“你不是才看出来吧？”
“怎……怎么可能，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高彬有些狐疑，程成却答得肯定。
“你们这些勇于改变现状的人，我都超佩服的。”
高彬拍了拍程成的后背。
哈哈笑了声。
这句话……程成是知道的。
这话现在尚未是高彬的口头禅。
大学之后，他便日常把这话挂在嘴边。
而他确实也是身体力行了这句话。
饭堂课室宿舍三点一线，若不是偶尔方安和程成会去他们宿舍把他给拖出来，他大概可以一个月或者一个学期都不离开学校。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获取稳定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要对任何事情抱有预期，要做就去做确定的事情，获得稳定的期望值。
这般生活态度，是让方安和程成嗤之以鼻。
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高彬好像还未完全进入那种状态……
大概吧……
踏上阶梯，他们来到了熟悉的小卖部。
“你要什么？”是高彬在发问。
“烤肠咯，还能吃什么，总不能现在吃泡面吧，吃了晚上都不用吃饭了。”
“行吧，你喜欢……我也吃烤肠算了，吃这个总不会有什么意外。”
两人没有忘记出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填饱肚子。
于是很快在高彬付完钱后，两人并未原路返回。
他们走了上面的路，隔壁就是音乐楼，再过去，是实验楼。
烤肠是几口就能吃完的事。
香是香了，程成却觉得有些多余。
“这根烤肠的能量，能抵消我跑过来又走回去花费的能量么？”
“这么算就不对了，吃烤肠，肚子能饱，人也会变得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两人又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东西。
而当路过那实验楼时。
程成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平时上竞赛课的教室。
毕竟是高楼，里面是看不见的。
但是他却能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趴在栏杆上，大概是在休息。
只是一会，他又走了回去，方向正是竞赛班的位置。
程成突然矗立在了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皱起了眉头。
“我有点东西落在竞赛班那里了，刚好去拿下。”
程成撂下话语，走得飞快。
让高彬是一阵呆滞。
“嗯？程成你去干嘛？一会你不是要上竞赛班了么，一会拿就好了……”啊字还没出口，程成就已经跑远。
“神神化化的……”
高彬皱起眉头，却也没有停留，他径直向高二楼走去。
而程成，却三步并两步地上到了竞赛班的所在的楼层，不出所料，走廊并没有人。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向那课室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缝隙，程成能看清里面的人，正是师兄，他正在那写着些什么东西。
一边写，他又一边看向身边那厚厚的资料。
不时皱起眉头，然后又自顾自地点头。
程成再度犹豫了起来。
但是喧嚣的风，没有给他机会。
一阵莫名的过堂风，吹开了门。
也惊到了在里面的陈曦。
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了程成。
“程成？”
程成哪能想到这时会有妖风。
那是比陈曦还要愕然。
“师……师兄……”他只能张大嘴巴，赶紧回话。
“这么早就过来了？”
“呃？嗯……”这也没办法否认，程成索性点了点头。
“那就先坐呗，我给你们写了点笔记。”
陈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早到也刚好，其他人的话，我都不好意思问……昨天你们很多人都没听懂吧。”
师兄的问题直得过分。
“倒也……不是那么……好吧，是挺难懂的……”
“呼……果然，我看昨天好几个人脸色都不对……”
陈曦是吐了口气，似乎是有些颓然。
不过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不过没关系，昨天我记下了你们每个人做题的薄弱点，我把每个人的薄弱点都整理出了对应的笔记和题目，可能我讲不太清楚，但是直接转成文字图形信息，你们应该能好理解点。”
那桌面，摆满了纸张。
每张纸写得东西都不太一样，上方还标注了名字。
这是陈曦，为每个人所准备的，不一样的资料，以手写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