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很多，非常多。
枝丫随意摇晃一下，落叶便能稀稀拉拉地掉下一大片。
比某些人的脱发还要离谱。
只是树能新芽再逢春，有些人不行了而已。
总之今天的叶片数量多得吓人。
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地步，
大自然的威势，不容小觑。
保洁变成了相当痛苦的一件事情，他们班，由前几日的写意人生，变成了无间地狱。
推了不知道多少车垃圾的程成，甚至来不及和邱钰搭上哪怕一句话。
他就像是个被呼来喝去的小丑，跑个不停。
和那唉声叹气铲垃圾的徐堂衫，是不断见面。
一个上午加下午，他们班的人，才勉强清理完偌大一个校园的垃圾。
实在是有些工作量超标。
于是下午的自习课，人人都在那叫苦连天。
唉声叹气。
高彬等人也不例外。
课室里都是些慵懒到不行的学生。
不必像高一新生那般唯唯诺诺，他们高二的学生也全然没有高三生的紧迫感受。
高二，大概是高中人生里最好的时光吧。
是可以随意被浪费消磨，彼此抵着漫长岁月说些垃圾话的时间。
“这落叶几个意思……搞我们是吧，是不是有人昨晚去摇了那些树，好今天害我们……”他在那抱怨个不停：“明年别这个时间给我们可以么！！！”
“你明年高三了，还有个屁的值周……”陈薇半趴在桌面，一副慵懒模样：“邱钰，你不累啊，回来又看到现在……”
“很快就要再考试了，有点虚……”邱钰翻着笔记本，笑了笑。
是人都看得出有些勉强。
“还是程成好啊，直接被刷下来，毫无负担……”
高彬嘿嘿笑着，肘了一下程成。
“你们好鸡掰啊，能不能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程成说得有些恼火的样子。
却是连一边翻书的方安都看不下去，怼了句。
“大哥，是你自己天天你在那说，重在参与重在参与……高中这么多高手，自己也就是个低手，过去就是送死……好啦，现在如愿牺牲了，你又不让我们念，几个意思？”
“哈哈哈，就是。”
陈薇也是笑了声。
在课室里并不算突兀。
因为甚至还有人坐在桌子上吃东西……
这可是值周班级的优待。
不上课，难道真的一直学习啊……
陈薇笑完，是高彬突然开口说了句：“喂，程成，别去竞赛了，你都刷下来了，一会去打球？这天气难得啊，前几天恶心死了那天气，打都打不爽，今天又干爽，我们去干别人班？我你方安！我们是三人小队！”
高彬说得是毫无负担。
方安也是适时地放下了书本。
“呼……今天确实也是累了，打球放松下好像也可以。”
两人在那说着话，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程成被淘汰了是客观发生的事情。
即便他继续留在竞赛班，也不能扭转这件事情。
所以，留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满足自己无聊的虚荣心，还是说真的想继续听听竞赛内容呢？
程成没有说话。
他看到了邱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笔记。
忽然转头看向了自己。
没有言语，只是有些愕然。
“我不去，滚滚滚滚滚，你们这两个鸟人不要坏我道心。”
沉默了片刻的程成，选择了，过去，未曾选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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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说过要陪我上完竞赛班，但是也不是说一定要上完的嘛。”
“你想去打球就去咯。”
“呼……竞赛真的是难听懂。”
一路上，都是少女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程成并没有开口。
直到走过那叶片落了大半的紫荆花树下。
踏上阶梯的一瞬间。
他才开了口。
“不是答应过你，要陪你走完高中竞赛么？”
他说得很轻。
但是他确定女孩一定是听清楚了。
明明是冬日，她笑得却如同三春暖阳，一时间，晃住了程成的眼。
少女只是笑着，她没有接话。
脚步却忽然轻快了许多。
她踏上了实验楼的阶梯，拉着楼梯扶手的样子，看得出是开心的模样。
程成也随之拾级而上。
两人很快就进到了竞赛班的课室里。
授课如期开始。
今天应该是陈曦师兄最后一次讲课了吧。
他发挥依旧稳定，虽然远不如林老师那般靠谱，但是还是在尽力地给众人解释。
只是他的思路确实有点与常人不一样，让不少人还是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邱钰也是其中的一员。
几十分钟的课很快就落幕。
“好几题没听懂，你说要不要去问一下？”邱钰忽然对身边的程成问道。
“……”
程成没能第一时间回答。
半晌后，他长叹了口气。
“我陪你去？”
“啊，还是你醒目，居然能听懂本小姐的潜台词。”
“你猜猜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你还是很蠢的……”
“怎么突然就骂人了呢？”
两人说着话，是一同来到了讲台前。
这让准备擦黑板的陈曦是愣了愣。
只是一瞬后，他好像是开心了起来。
“有问题？”
“师兄，这个笨蛋有地方没听懂……”程成帮着邱钰开了口。
然后把她的笔记递了过去。
不消一会。
两人便讨论了起来。
而后，不少人也是围了上来。
这事出乎程成意料的。
好几个人也是发现了。
这个时候的陈曦师兄，好似是讲得要比刚才通透好多。
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很快众人便是想通了……
陈曦师兄也只是学生，大抵是，这段时间，上课，他也会紧张吧……
只是，这代课也将要过去了。
谈不上多感谢。
众人还算是对陈曦师兄有那么几分好感。
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
讲台上，那题目很快就解释清楚。
不仅是邱钰发出了哦~~~的感叹。
其他人也是啊啊啊地在点头。
于是，很快，下一个问题又被提了出来。
这次不再是邱钰发起。
而是另外一人。
只是，围着的众人，并没有散去。
第二题，第三题……
陆续被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