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夫来后,侍从已经死了。
一时间,流言四起。
而太女府内,也是一阵得兵荒马乱。
刚刚拜完堂,宋泽突然感觉肚子疼,以为忍忍就过去了,谁知疼痛越来越严重。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喜堂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众人惊呼出声,太女急忙伸出手把人抱在怀里。
当看见地上缓缓流出的鲜红血液时,就是一惊,急忙抱着人回了婚房。
这场盛大的婚礼,就在混乱中结束了。
翌日,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
君后挺着大肚子坐在主位上,看着手里的信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阿姐多虑了,我们是亲亲的姐弟,本宫怎么可能胡思乱想。”
“对了,前几日啊,陛下赐下一颗百年老参,正好你带回去给阿姐补身子。”
君后笑着,示意侍从去取来。
侍从会意,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一会后,捧着一个锦盒返回,交给宋瑾晨。
宋瑾晨屈膝一礼。
“那舅父好好休息,小晨就先行退下了。”
君后点点头,笑着道:
“嗯,去吧,这次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可要多陪舅父几天再走。”
随即,看向身旁的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吩咐道:
“英书,带小晨下去休息吧。”
“是。”
大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君后抚摸着肚子,嘴角带着笑意。
阿姐这是用宋泽流产一事告诉他,她的选择依旧是他。
君后嘴角笑意加深,伸出手,侍从会意,上前扶着君后走到烛火旁。
君后伸出纤纤玉手,捏起烛火盖子,将信纸扔了进去,轻声开口。
“如今外面什么情况?”
侍从轻声道:
“回君后,现在外面流言已经漫天飞了。”
“都说是宋侧君设计了太女,才有了这场婚姻。”
“还有的说,太女一直爱的都是谢太尉府上的小公子,被逼无奈,才娶了宋侧君。”
“现在整个负面的流言,全部都是针对宋侧君。”
君后转身款款的朝着软榻走去,冷哼出声。
“哼,不忠不孝之人,活该承受如今的一切。”
随后想到什么,嘴角再次勾起,轻声道:
“其他宫殿,可有什么动静。”
侍从轻轻一笑。
“奴才听说,那位可是又摔坏了一套御赐的茶具呢。”
君后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每天看着他们上窜下跳的,也是一种乐趣,就当打发时间了。”
“君后您就是太善良了,不与他们计较,这要不是我们的小殿下得上天庇佑,早就让他们……”
“慎言。”
英书双手交叉于腹部,步伐稳健的走进来,厉喝出声。
侍从见状,急忙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
他刚刚在说什么,居然诅咒小殿下。
“罢了,起来吧。”
君后轻笑道:
“本也没怪你,日后莫要再如此了。”
“是,谢君后。”侍从赶忙叩头谢恩。
君后看着英书一笑。
“好啦,他说的本来就没错,你就不要气了。”
顿了顿,又道:
“其实,如今这样也好。”
君后目光温柔的落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儿是天赐之子,得上天庇佑,这将有利于她夺得那个位置。”
英书无奈一笑,温声开口。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等小殿下生下来,上头那位就不会任由他们乱来了。”
君后冷哼一声,手抚摸着肚子,声音嘲讽。
“哼,那是必然,毕竟在我们这位女帝的眼中,可是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国家,自然,要选一位最强的君主。”
与此同时,永宁殿内再一次传来“砰……”的一声。
又一套精美的瓷器砸在地上,应声而碎。
两个侍从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任由那套精美的瓷器的碎片划过自己的脸颊。
“贱人,贱人。”
谢贵君双眸圆瞪,额头青筋暴起。
为什么那个孽种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堕胎药都要不了她的命。
这几个月以来,他想尽了办法,可是就是弄不掉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绝不能让她出生,若是平安落地,陛下必定重视
到时他若是再出手,肯定会引火烧身。
他要在想想办法。
这时,一名身着墨绿色交领宽袖衣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目不斜视的走到谢贵君身旁。
“主子,一个小贱种而已,您何必动这么大火,在这个宫里不想那孩子出生的可不止我们那,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
“你以为本宫不想吗,可临华殿那个贱人,根本就不会出手。”
谢贵君气愤的说。
谢回一笑,扶着谢贵君坐到软榻上,温声开口。
“我的好主子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位会不会出手,咱们等着便是。”
“再说了,如今离足月还有几个月,不急,最后实在不行,我们就连大的一起弄死,到时候看那孩子还如何活。”
闻言,谢贵君嘴角落出一抹笑意。
是啊,他被这个孩子弄的乱了分寸。
一心只想着不能让她出生。
可是他忘了,那位膝下可是也有一位皇女呢。
他就不信他真的甘心一辈子吃斋念佛。
随即想到什么,秀眉轻拧。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我们的陛下,就不会如现在这般了。”
话落,谢贵君侧卧在软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眸。
谢回帮其轻轻的盖上被子,冲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会意,急忙收拾好地上的狼藉,退了出去。
“都处理干净,暂时我们也观看一下吧,毕竟有人可比我们还着急。”
谢贵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温声开口。
“主子放心,老奴都已经处理好了。”
这个世上,他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
“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