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珠珠睡了一觉,在唐前包了一个月的酒店大床上醒来。
昨日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告诉她唐先生包了一个月的酒店海景套房,一个晚上的住宿费用六万八。
为了立稳穷人人设,吃过酒店送来的早餐,她打算把剩下的房费退了。
退房时,酒店经理痛心疾首。
前台小妹以为她是捞女,趾高气昂道,“小姐,房间已退,房费我们会原路退回。”
却不料楚珠珠丝毫不在意。
“好,到时候我打电话和预订人确定。”
楚珠珠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楚珠珠回到药王谷已是晚上七点。
谢梧和几个住在谷内治病的病人已经吃过晚饭,此时正在院子里闲谈。
一见楚珠珠,谢梧便起身过来为她诊脉。
“不错,非洲果真对你有益!”谢梧松开手,说,“过完你爷爷的头七你便回去罢!”
楚珠珠刚想开口说争家产之事,七八个人便围了上来。
“她是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带着敌意开口。
被一旁瘦得脸颊凹陷的妇女拉回。
谢梧接过楚珠珠的行礼,朝众人介绍:“各位,这是我的师妹楚珠珠,一直生活在国外,这次回来探亲,会在山上住两日!”
众人纷纷夸赞。
无非就是什么不愧是谢道长的师妹,有灵气什么的!
唯独那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直敌视着楚珠珠。
谢梧想楚珠珠介绍完院里的病人,便带着她去了栖息院。
药王山分前山和后山。
前山是谢梧的主要活动场所药王谷,因为他擅长药理,师傅便把药王谷全权交给他打理。
只为救治那些患了绝症,但家境贫寒的人。
后山是师兄妹三人的修道之所,名为栖息院。
唐前和楚珠珠没离开前,大部分时间居住在这里。
谢梧在没有病患的时候也会回到这里修道。
至于三人的师傅张之昂则住在药王山山顶,一年中只有冬季才会下山来小住。
药王山山顶是禁地,上去需要穿过一片瘴气,除了张之昂,没有人能去到那个地方!
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楚珠珠顿感身心愉悦。
她拉住谢梧,小心试探道,“二师兄,我好多年都没回来了,这次能不能多住些时日?”
“不行!”谢梧脱口而出,“办完事赶紧回去!”
楚珠珠憋了口气,心一横,在谢梧进屋前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两颗眼泪滚滚而下。
她抽了抽气,引来谢梧的主意。
谢梧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这是……”
楚珠珠抹了抹泪,委屈道,“师兄,爷爷尸骨未寒,我二叔一家就怕我来分遗产,在葬礼上对我使阴的,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她突然激动,“我爷爷的死肯定是意外,不调查清楚我夜不能寐!”
这些年的经历,楚珠珠说瞎话可谓信口拈来,草稿都不用打。
靠这张嘴,她将手中的矿高价卖给中东那些土豪,积累了不俗的财富!
“真有这样的想法?”谢梧半信半疑。
“嗯!”
楚珠珠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心情。
只不过这心情是把殡仪馆那会儿与爷爷分别后的情绪抬到这个时候。
谢梧没多问,叮嘱楚珠珠早点休息,自己独自回了药王谷。
路上,他给唐前打去电话。
油滑的唐前自然知道应该如何配合自己的师妹。
除此之外,他还不忘将楚珠珠遭遇楚家为难之事添油加醋地告诉谢梧。
一番交谈下来,谢梧痛恨不已。
他也想支持楚珠珠留下来,但他有顾虑。
“可是……”
唐前知道他的顾虑,安慰道,“放心,我看过了,头上的三把火旺得很,应当无碍!”
“那就好。”谢梧松了口气,“那我支持珠珠留下来!”
唐前会心一笑,立马故作担忧,“但师傅那儿……”
“我来给师傅解释。”
挂完电话,唐前忍不住嘲笑,“这小子,还是这么单纯!”
转头,他把这事告诉楚珠珠,后者兴奋得一夜未眠。
不眠的夜总是格外热闹。
栖息院内。
百年以上的山精开始活跃。
“那丫头好像回来了?”千年松树开口道。
万年龟嘲讽道,“这不废话,活生生一个人站那儿还有假?”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见我们。”银杏树情绪失落,“听说老雪莲把她送到热带,阻止她阴气滋生,估计再也不能和我们说话了!”
漂浮在半空的野鬼突然开口,“试试便知。”
他缓慢飘到楚珠珠身旁,打算来个鬼拍后脑勺,结果却被楚珠珠头上燃起的三把火灼烧。
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尖叫不已。
本打算装一番楚珠珠闻声来到野鬼面前,火急火燎地拍灭他手上的余火。
“雷海,没事吧!”
她关切的看着雷海,这个在她小时候多次附她身胡闹,却引领她走出药王山瘴气的野鬼。
山精们高兴坏了。
纷纷问候楚珠珠,仿佛久别重逢的家人一般嘘寒问暖。
楚珠珠交代它们,千万不能把自己还能看见它们的事告诉自己的师傅。
毕竟非洲再好,也不及国内,更不及药王山。
树求落叶归根。
人也一样。
楚珠珠也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特别迷恋这片土地的。
彻夜的狂欢后,楚珠珠在凌晨睡了过去。
她躺在摇椅上,雷海为她轻摇,深邃的眸子望得出神。
中午时分。
楚珠珠简单收拾后打算去药王谷帮忙。
虽然那些病人几乎是自己熬药煎药,但许久未归,能帮师兄扫扫院子也是好的。
她和谢梧相遇在药王谷正门。
师兄妹二人一同进的院门。
楚珠珠接下谢梧身后的药篓,熟练的开始分拣药材。
谢梧洗了手,朝厨房走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给杨大姐交代过,中午不用留他的餐食,给他小师妹留一份就可。
谢梧跨进厨房,正巧看见杨彩月打开饭盒往里面吐口水。
“吃,我让你吃!吃谁的口水听谁的话!”杨彩月洋洋得意道。
谢梧并未声张,默默站在门口。
杨彩月毫无察觉,意犹未尽的她继续用手指钻钻鼻孔,然后将手指抹在饭盒里白白的米饭上。
“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凭什么!”杨彩月忿忿不平道。
谢梧忍不了了,一把推开厨房门,怒斥道:“你在做什么?”
杨彩月做贼心虚,赶紧将饭盒藏在身后。
外面的人听到谢梧发怒,全部围到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