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颗颗绿树,遥望看不见尽头,抬头一看有一小小的山头,不高却蜿蜒十几里,里面的地形,恐怕在地面上是看不到尽头的。
因此。
“御剑!”
男人抬手剑指,背后光亮闪过,那道长影顷刻间绕到前方,定睛一看,澄黄长剑浮空,嗡嗡鸣响。男人翻过手臂,长剑随手势起来到近前,他轻轻飘起,稳稳落在长剑上,再次剑指前方,长剑便有了动静,背着人嗡然前行。
只是没前进多久,男人又停下来了,御剑后退,看向背后的白发少年。
“陈友,快点,出发了。”
陈友没有他二师兄那般熟练,只得将剑轻轻放在地面上,随后再蓄力,逐渐稳定身形后,在摇晃中起飞。
尽管双手使得都是御剑术,但是境界修为的存在,双方的差距可谓是相当的明显。
乘着风,茂天尔在高处前进,以免风带走了声音,于是他大声喊着:“陈友,你可要看仔细了,你往东南,我往西南,不管看到了什么,大约半小时后,你我回来,如果没有收获,一同朝着南方前进。”
陈友点了点头,往茂天尔的那边看去,果不其然,对方要巡视的领地远远多过他,而陈友要去的方向,有一半是人类经常活动的场所,那些大多为原始的农村零散分布。
两人约定好,便同时出发,他们的身影,在午后太阳的照射下拉长,遮盖了底下的小片地区。
陈友看着底下的阴影,想着,会不会有看不见的地方,但是话说回来,在高空巡查,可是比地面巡查看得多。他又不禁笑了起来,回头一望,发现师兄早已经走远,似乎他有着一个确定的目的地。
“如果没意外的话,或许师兄一人就能解决了。”陈友御剑飞行的速度减缓了,有些庆幸地自我言语,“钱可真好拿。”
可是他陈友还没高兴多久,突然脸色一凝,恍然大悟,“外挂!难道说?今天是我的外挂日!”
他加强了神识元力,驾驶着长剑飞行,尽管在剑上的位置不多,可他已经开始手舞足蹈。
“早就听闻过许多的外挂传说,除开那些天生自带系统外挂的人,更多的,都是偶尔间得到的,并且是在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下触发,也就是说,我现在完全符合这个条件,我的外挂,要来了!”
陈友兴头高涨!
另一边,茂天尔直奔某个方向飞去,多年没来过此处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当年记忆犹新。他自顾自念着,说出几个字:“血誓邪教。”
风快速移动,好似被鞭子鞭了一下,茂天尔从空中停止御剑后减速,直接跳下五米高空。轰然落地,带起的只是尘土,而他一尘不染。他抬起头,看向那两丈大的洞口,表情也变得发狠。
这个地方仍然留着当年的仇恨,这些仇恨,似乎在洞穴里面,正不断地哀嚎着,无助地求饶着。
这洞穴,在八年前,曾经有血誓邪教的人扎根在此地,在这附近作乱。那是个邪恶的教派,以害人为主。
“有人吗?”
茂天尔在心里想着,幸好,他没有往里面喊,如果里面有人,倒是真的打草惊蛇了。可随后他又讪笑一声,“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啊?”
他自认为是自欺欺人,但他依旧没有选择开口,而是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洞穴口出入的脚印,确认没有人迹后,他才走进去。
穿过几米的长道,才开始进入到洞里的第一个房间,这是个大厅似的地方,里面的空间是比外面要高,不过里面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几个石椅石凳。进入到里面,大大小小总共五个房间,茂天尔看着不小的地方,忍不住念叨着:“在当年,这里可是有百多个人,师父、林易、老三、以及我,当年已经堵住出口了,可惜还是让一些人逃走了……”
他念着念着,又突然沉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人物一般。
茂天尔走到最后的房间,摸索了片刻,蹲了下来,“我记得,那群畜生是在这里逃掉的。”
他施火球法术,将附近照亮。尽管他是修士本就有不俗的夜间视力,可毕竟是人,生来不是在夜间活着的。这里是个空房间,只是不同的是,前方黄色的沙土前,出现了一片异样的黄色。往前一看,发现是木板,上面的灰尘,足以说明,这里曾经有人掀开过。
“有人来过!”茂天尔忍不住这么想,“要想不留下脚印的痕迹,是很难的,但有一种轻松简单的方法,那就是飞行。也就是说,来者至少是筑基期的修士。”
茂天尔脸色一沉,不再愁眉苦脸,掀开木板,放出神识观察,姿势也保持着半蹲,准备面对危险时可以迅速逃离或者追击。可还没等到他收回神识,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一下子便让茂天尔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该死的。”
在另一边,另一座小山丘上同样有一个洞穴,不过这个洞穴是当地村民们给自己建造的,为的是让那些上山采药或者打猎的人能够有一个避雨过夜的地方。
不过这洞穴,最近被一伙人给占据去了。
土匪老大朱达,此刻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跟三个小弟在山洞里,围在一个石桌面前,坐在编织的竹椅上各自用着不同姿势躺着,像是泄气娃娃一般。
朱达无力的带着一股怨气问道:“古老二还没回来吗?”
闻言,老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有声没力地说:“回大哥,古老二说今天会给我们带一些礼物,就等等吧。还有一些天,到了新年,治安队就放假了。”
朱达坐着编织的竹椅,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开始不停地摇晃脚丫子。他脸上看着轻松,实际内心心情沉重,他站起来,附近几个也跟着变换了正经的坐姿。
“话说,最近的食物都是我吃了,那么你们没吃的了,我就去找点吧。”
老四急忙劝说:“哎,大哥,别啊。古老二说了,他去找食物,我们在这里等他,有人来我们就躲在地窖里,免得被治安队的人抓去。”
朱达瞪着双眼发狠,指着自己鼻子说:“我犯什么法了?我只是抢点吃的,那治安队的能耐我何?难道说,那古老二北抓了,我们就傻傻地等着饿死?”
老四听罢,磕磕巴巴地说:“大哥,是你当初叫我们相信古老二的……”
此时,老五举起手指,喊了一声,吸引了其他四个人的目光。随后他提议:“这样吧,我们去,大哥你留在这里,如果我们两天不能回来,你就赶紧找个好时机,逃到另一座城市,我们的那点钱,你就全部拿去。”
话音未落,“你们这是想要干嘛?”朱达猛地拍起桌子:“我不能让我的弟兄们受苦,要去也是我一个人去。”
听到这句话,老三那原本飘忽不定气息像是濒死后起死回生一般,他站起来,作了一个抱拳礼。
“大哥!一声大哥,一生大哥!”
听到这句话,朱达潸然泪下,而那些小弟们同样如此。尽管他们的长刘海遮挡了他们的两只眼睛,掩盖了他们的许多视线,可在缝隙之中他们瞧见了满满的情谊。
他们同样知晓着,对方也在感动。
朱达与三位兄弟抱作一团,吸嗦着鼻涕,他想起了几月前,几兄弟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光辉岁月”,不禁地也被兄弟们说服了。
“好兄弟,义气博天!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了,你们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如果你们不回来,我就算是拼上我的命,也会把你们从监狱里救出去了,让那些看低我们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言罢,三个小弟感动的前刘海都粘湿了,只有回一句,“大哥!~”以表感谢。
几人感动完,可肚子还是饿了,朱达只能让三个小弟先走,他留在这里等候,守护着他们的土匪梦想。
望着他们的远去的背影,朱达的背影,格外落寞,他挥挥手,像是在对过去说声再见,也是在对现在的那三个童年玩伴说再见。
只是,没有过多久,才仅仅过去两分半,他们就带回来了一个少年。那三个人的表情同样呆愣,似乎也不明所以。
“老大,我们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那少年头上裹着厚厚的青色头巾,长得俊美,有些奇怪的是,他的鬓角是白色的。
少年身穿一件柔滑的白色服饰,看着就不是一般的人,走路与举止都显得彬彬有礼,看上去不像个呆傻的孩子,但那少年一开口,便是自述:“大哥哥们,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