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天尔正从外面赶回来,他的面色凝重。
“那家伙回来了。”
林易皱眉再问:“出现了?”
“不止一个,恐怕是当年的人来报仇了。”
“好,这几天准备一下,要全员出动了。”
林易看向外面,脸色也沉重起来。
距离那次,不知过去几月了,那隐藏着巨大秘密的洞穴已经归了他人管。
陈友也会想:难道世上没有什么留给我的珍宝吗?恐怕世界上本身就没有那么多宝可以探寻,他又大大小小的,接受了各种任务,只是再没有那样的好运。
到现在,也该消停消停了。
门是敞开的,还没见人,就听到有节奏的喘气声。外面走来一女人,她身姿挺拔,姿色寡淡秀丽,进门之前问了一句:“陈友?”进门后叫了一声:“流氓。”
一白发男人光裸上半身,在不断重复地仰卧起坐,口中刚好念到“八千八百八十八”,他才停下问:“什么事?”
王千棉白了陈友一眼,道:“陈友,你的勤奋呢?怎么这么些年光请假了,基本功都要丢了,你还以为做些无用的练习?”
陈友没有说话,左手食指亮起一道白光。
见到这白光,王千棉下意识的就后退,双手推挪着空气:“你别动手啊,你要是动手,我去告状!”
陈友冷冷道:“师父允许我多实践。”接着他扫视王千棉身子上下,又道:“你是没有能力,所以师父才不让你荒废学习。这些年你再不努力,我三年就能赶超你。”
“啧,”王千棉如今可是筑基中期,显然对于陈友的话是嗤之以鼻:“等我结丹,说不定你都老死了。”
听了王千棉的诅咒,陈友不说话了。他确实是个短命的人,但他从来没担忧过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心,不过他不说,只表现在表面。
气氛随着陈友安静而变得尴尬,片刻后便再次响起陈友念着数字:“一、二、三、四……”同时开始快速地引体向上,以一秒四下的速度重复锻炼。
王千棉和陈友之间,从小到大也就是小时候还算有交集,自从王千棉彻底“成熟”后,两人便少了往来,关系等同于普通异性朋友,只不过稍微有些微妙的存在。
“你这么在乎我,是不是喜欢我?”陈友直接问了出来,这不是他第一次问了。
“没有,别想了,我只讨厌你。”王千棉的回答,也仍旧是那么爽快。后续她又补充道:“我只是身为你的师姐在关心你,你可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
“你以前不是不认同吗?”
“你都把我揍了一顿,我当然认同啦。像你这样的暴力狂……”
陈友不说话了,手一挥,一股风推向王千棉,这个法术明显得是要赶客,但客人站稳了脚跟,没有丝毫想退的意思。
“怎么了,我说你有问题吗?这山上那么多君子,就你一个打女人的,你说你好意思吗?”
陈友抿了抿嘴,表现得十分无奈。他一生也就打过一次女人,也就跟对有过一次战斗,谁曾想那次战斗被拿出来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陈友耳朵都似乎
王千棉似乎铁定了心要强迫陈友:“师兄弟之间,需要好好维系感情,总是一个人独断专行,是会失去朋友的。不要埋头苦练,也不要整天出去做任务,免得像是三师兄那样没什么朋友。”
“你现在跟我算是朋友吗?”
陈友的话倒是把王千棉问住了。这个年龄只有十九的女修士指着自己的嘴巴犹豫了片刻,撅着嘴肯定道:“算,肯定算啊!”“就算我全世界都没有朋友,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千棉。”“什、什么?”王千棉的脑子都要宕机了。
“你喜欢我?”
“不喜欢怎么做朋友?”
“那,所以是、是喜欢?”
“当然了。”
“那、会不会是……”
“你想说什么?”陈友逼近了王千棉,那线条分明的肉体也紧跟着靠近。
该说是修士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王千棉竟从流着汗水的身体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那香味逼近,居高临下的俯视,让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女人吓得双脚夹紧,有种小狗狗夹着尾巴害怕的感觉。
“没、没什么啊啊!”王千棉脸色红润,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陈友竟没有生出丝毫的愉悦,只有无奈地凝视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
他感慨着:“我可能长得是有点帅”,同时也感慨着:“但我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与此同时,三位男修士从天而降,落在陈友的面前,正是与陈友关系较好的三位,林易大师兄,茂天尔二师兄,许杉三师兄。
三师兄站了出来,调侃了一句:“你可真是率直啊,不过小师弟你还未成年哦。”
陈友见状,尴尬笑了笑,诸位师兄也笑了笑。
可陈友只看到他们笑容出现了一会便消失了,这说明他们来,不是因为什么简单的事情。
大师兄紧皱眉头,不知该如何说出今日的突发状况,欲言又止。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三师兄一贯是会活跃气氛,但今日也有些不知该从何开口。二师兄目光发狠,犹豫片刻,上前其他两人一步。
他说:“陈友,还记得上次那个家伙吗?叫古隐的家伙,有他的踪迹了。”
陈友愣了一下,“确定吗?”他问。
“八成。山下又出现人口失踪案件了,提供线索的人说,那些失踪的人,都跟着一个叫古善的人走了。”茂天尔严肃回道。他的心里恨极了当年那个人,那段历史是属于他的屈辱史,差点害死他珍惜的人。
三年前的“古隐”事件,也令陈友印象深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忘。
因为他就差点藏身于那。
从影响上讨论,陈友或许该感谢古隐,给一个初来乍到此世间以为过下去生活就能顺畅无比、自认为天下无敌的少年,一次沉重打击。陈友无比地希望某天能够听到那人的死讯。
面对三位师兄同时出马,陈友不解,“师兄们莫非要一起去?”
大师兄微微一笑,“正是。这是我们肄业前想完成的事情,我们私下调查了许多年了,今天终于有了踪迹。”
“肄业?”陈友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小师姐王千棉的目的,想来,是为了各位师兄师姐。
肄业,华天宗的弟子讲究的是修为制和年龄制,基本每个进入华天宗的人都要先当上弟子,又称学徒,经过多年的学习达到一定的年纪,就要“肄业”。肄业代表着,从华天宗弟子、学徒的身份,转变为更广泛的“华天宗子弟”一词。
一般是主动肄业,弟子达到筑基期可以主动选择肄业,奔向更好的未来。毕竟华天宗发展这么多年,有严格的考核标准以及规定,关于肄业的年纪以及届数也有规定,是一个管理先进的宗门。
这次,汉星山上除了小师姐王千棉外的所有人,都选择了在近几年准备离开汉星山,去往人生的新征程,而陈友面对这个消息的来临,也是感觉到十分震惊。
“修行最忌讳的,就是执念过深。师弟,切莫要有心魔。”
“心魔?”陈友连忙狡辩,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自从那次事件后,他的气修境界也就没有提升过,一直停留在筑基初期。
本是最有希望超过师父所有弟子的家伙,岂能因为他人的摧残成为凡人?
二师兄严肃道:“我们会替你彻底解决这事的。”
听到这话,莫名其妙的,陈友只感觉旱地里难得下雨了,一下子便如枯木迎春,花开满山般欣欣向荣。
他竟也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