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从东沟村回来,快到后山村口,道边土堆趴一人,浑身都是土,路过的人打量一眼就走开,灼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露出的胳膊落满苍蝇。
向来心善的初寒妞停了车,走到近旁,听到那人打着呼噜,周围飘散着酒气。”大叔,”初寒妞用手扒拉他一下,那人哼了一声道,”我喝醉了,趴一会儿就好了。””大叔,”初寒妞担忧地说,”你趴在这儿,晚上天黑,容易被车压了?””我自己走不了了,”醉汉说,”我腿不好使。””那我扶你回家,”初寒妞伸手去搀扶,看到醉汉的脸,”张叔……””哦……,是我,你是谁?”醉汉张与冉有气无力地说。”我是寒妞,”初寒妞说,”你这喝多少酒啊,走,我送你回家吧!”初寒妞听说,张与冉的媳妇回她生父母身边,就跟他离婚了,从此张叔跟丢了魂,每天醉生梦死……初寒妞扶起张与冉,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到车上。一路上,张都迷迷糊糊的。到了张与冉家,初寒妞把他搀进屋里,放在炕上。看着张与冉憔悴的样子,初寒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决定帮张叔一把。第二天,初寒妞来到张与冉家,帮他打扫房间,做饭洗衣。张与冉醒来后,看到家里焕然一新,心中十分感动。第三天,初寒妞闲暇时又来看望张与冉,陪他聊天,鼓励他重新振作起来。张叔也慢慢地从痛苦中走出来,开始尝试着新的生活。这天,初寒妞像往常一样来到张与冉家,却发现张叔不在。她四处寻找,最后在院子里的角落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张与冉。“张叔,你怎么了?”初寒妞走上前轻声问道。张与冉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小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忘记她。”初寒妞握住张与冉的手,安慰道:“张叔,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走出阴影,重新开始的。”张与冉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初寒妞打开门,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请问你找谁?”初寒妞好奇地问。女子微笑着说:“我找张与冉,我是他的前妻。”张与冉的前妻朴金灿,是朝鲜族,但不会说鲜语。那一年有一对年轻男女,未婚先育,生完就从医院跑掉了。她的养母,因一次摔伤失去生育能力,总想要个孩子,她二妹妹认识一个产院医生,就这样把孩子送给她养母。一晃朴金灿长大了,二十岁那年跟张与冉喜结连理,过后无子,三十岁那年,她的生父母找到养母家认亲,两家来往频繁,哪知朴灿烈一天回到生父母家就不回来了,张与冉去找,被媳妇的生父母撵了回来,还骂他穷光蛋。 不几日,朴灿烈提出离婚,尽管张与冉不同意,从此他们就分居了,因为她想要过更好的生活,真够绝情的!分居后一年,他们还是分开了,因为张与冉给不了朴灿烈想要的生活。朴灿烈的生父母是旺顺镇的,父亲在政府机关退休,母亲是学校老师,也退了。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当官的,工作好,收入高,哪里看得上穷妹夫,说如果跟张与冉离了,他们帮她找份镇里的工作,再帮她找个丈夫。从朴灿烈离开后山村的那天,她就跟养母断绝了关系,理由是因为她,使她成为农民,过上贫苦的生活,怀恨在心,因此对养母不可原谅。张与冉得知朴灿烈和养母断绝关系后,感到十分心痛。他明白,朴灿烈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选择了离开他。然而,他并不怪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更好生活的权利。张与冉决定重新振作起来,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开始学习新的技能,寻找机会,希望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好的生活。张与冉报名参加了一些职业培训课程,学习了养殖技术和农业知识。他利用自家的田地,开始尝试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并精心照料着家畜。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的农产品产量逐渐增加,品质也得到了提升。张与冉不仅将多余的产品拿到集市上去卖,渐渐地,他的收入有了明显的增长,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经人介绍,又组织了新的家庭,二任妻子带了一个男童。不到一年,突然有一天,二任妻子人间蒸发,张与冉四处打听,皆无音讯,再一看家里存钱的盒子,里面仅存的几千块和一个存折不见了,到银行去报失,哪知卡里的钱早被后妻全部取走。骗婚?可他们登了记,张与冉报警,之后就不了了之,有言称她的媳妇把家里的钱拿走,算不上盗窃,即便是警察也帮不了他。吃了哑巴亏,对张与冉心灵刺激非同小可,他无所事事,见天以酒浇愁,家里的土地不种庄稼,租出去的租金都让他喝酒了,家里穷途四壁。”张叔,”初寒妞看到他一天浑浑噩噩甚是同情,就建议道,”你养鸡有经验,接着养呗,我可以帮你卖,一只溜达鸡少说能卖一百多,你养个三十几只,也就是三千多块,加上一年租地钱,生活也能过得过去?”初寒妞的话使张与冉有了开悟,不过他手头哪有买鸡的钱,为难地说,”我两手空空,即便有心养,也买不到种鸡呀?””那样吧,我可以借你购买种鸡的钱,”初寒妞说,”你可以买几只老母鸡,母鸡下蛋,再让母鸡孵小鸡,投入也不多,你去村里淘弄母鸡,我替你付费,不过你不能把母鸡杀吃了?””不会不会,”张与冉紧张地说,”你在帮我,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不是人了。”不过初寒妞胆子也真够大的,就张与冉的惯常品行和惰性而言,买几只母鸡够他吃的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