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心脏一跳,想要解释什么,但下一秒,精致白嫩的下颌,被男人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
他朝她逼近。
清淡的乌木沉香窜入鼻尖,男人冷硬俊美的面庞近在咫尺。
裴妙被迫与他漆黑嚣张的眼眸对视。
“裴妙?”他声调很慢,拖腔带调的,又混蛋又坏:“这么矜持,是钓不到我的。”
真的吗?
裴妙在心底冷笑——
那就让她看看,究竟有多难钓。
裴妙没有说话,但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一双很会令人心疼的眼睛,就那么含着泪水,安静又委屈地看着霍选。
眼睛在说话:我没有。
操……
他舌尖舔了下后槽牙。
动作粗鲁地擦掉她落在脸颊上的泪珠,松开了她。
霍选侧头,轮廓线条被冷光灯打的锋利,整个人身上透出不好惹冰冷的气息。
“还不走?”
他退让了。
没得个巧,还主动给台阶下。
裴妙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勾搭霍选,怀里抱着丝绸伞,转身抬脚离开。
“叫你走就走?”他慵懒的声音又响起。
裴妙脚步一顿。
脸上柔弱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他妈的,
还真的是难搞,
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男人!
霍选懒懒的抬了下眼,面无表情地开口:“贺礼,送裴妙回家。”
“好嘞!”
在一边摸女人的贺礼立马应道,不敢怠慢一秒,快步到裴妙身边。
恭敬有礼貌:“裴妙妹妹,这边请。”
裴妙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细细的手指绞在一起。
她装作感激地看了霍选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当然,裴妙也没忘记把恶毒愚蠢的继姐带上。
毕竟她来水金湾,是被“勒令”的。
傅家在a市的豪门中勉强排得上号,宅子买在寸金寸土的繁华地带,三百万一个平方。
裴妙撑着伞从车上下来,余光扫了眼贺礼,变幻了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你还能自己下车吗?”
傅春娇在水金湾当场被踹飞,心中满腔愤懑,见裴妙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腹部的疼痛比不过心中的恼怒。
可惜贺礼还在场,她不好发作。
“嗯。”
裴妙微微勾唇,看着傅春娇下车,经过身旁时,狠狠踹了她一脚。
“啊!!!”
傅春娇摔了个狗吃屎。
地上都是混着泥土的积水,她慌痛的尖叫,还吃进去不少。
傅春娇拼命捂着脸,呸呸吐出浑浊的水,抬眼间就看到裴妙面无表情甚至冰冷的小脸。
心里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裴妙!你一个小三带来的寄生虫!”
“居然也敢踹我!?”
傅春娇爬起来冲到裴妙面前,高高扬起巴掌就要落下。
卧槽
贺礼瞳孔地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拦在了傅春娇身前,又是一脚踹飞。
“砰!”
傅春娇痛的发抖。
却因为踹她的人是贺礼,不敢吭声。
贺礼被雨淋湿。
“贺……礼?谢谢你。”
裴妙小脸苍白,眼眶红了一圈,宛如摇摇欲坠的梨花,她却伸手,将伞分给他一半:
“要不是你,我可能又要挨打了。”
“哎呀,这都是小……”贺礼故作潇洒帅气地甩了个头,眼中映入她的面颊时,却惊艳不已:“……意思。”
裴妙很漂亮,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裴妙现在就站在他身前,面对面站着。
她眼尾通红,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经过下巴,落在白裙上,水痕深重,如同浆料染就的碎花。
贺礼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贺礼?”
“你怎么了?”
裴妙眼巴巴地看着贺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自己。
娇滴滴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贺礼耳畔,他蓦地身体麻了一下。
“贺礼?”她娇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礼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轰炸了一下,终于清醒过来。
“哎呀,你看,要不是我你就又被欺负了,我也算帮了你,今晚的事咱俩一笔勾销,以后就是好朋友,怎么样?”他一副你撞大运了的表情。
“嗯嗯。”裴妙点点头。
贺礼左看右瞧,万分挣扎之下,还是厚着脸皮跟裴妙加了微信。
“你记得同意啊。”
裴妙:“好。”
贺礼还想多说几句话,但看到裴妙面露疲色之后,就告别开着车离开。
“贱人!”
贺礼一走,裴妙没有了倚靠,傅春娇感觉自己又行了。
哐哐从地上爬起来,踩着十三厘米的高跟鞋踉踉跄跄。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都已经脱妆。
“裴妙!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被小霍爷看上,就耀武扬威了?”她讥讽一笑:“你居然敢骑在我的头上?”
“你是不是想滚出傅家?让你那个贱货妈妈,再爬一次床?攀上更高的枝?”
裴妙撇见转角处的双闪灯,眸光微闪,脸上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嘴里却说着:
“傅春娇,你只会说几句话吗?”
“我都听腻了。”
傅春娇简直要被气疯了,疯狂恶毒的目光如寒针似的扎在裴妙身上。
新仇旧恨,傅春娇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就挥到她脸上,啪,还不解气,又是反手一巴掌。
裴妙瞬间害怕地呜咽一声,捂住脸。
“你以为你妈妈爬上我爸爸的床,办了结婚证,就是真正的傅夫人了吗?”
“你今天竟然敢惹怒我,呵,傅家的千金只有我傅春娇,而你,只是一个小三带来的拖油瓶!”
“全靠我的施舍,才能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要不是我爸爸心善,你指不定也像你妈一样,张开双腿给男人玩烂了。”
傅春娇骂完,就将裴妙往后一推。
裴妙没站稳,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那把丝绸伞,随之也砸落在地。
傅春娇看着她那张脸,不解气地又上前闪了几个耳光。
裴妙的皮肤娇嫩,漂亮的脸蛋上又红又肿,哭得梨花带泪。
看见裴妙高高肿起的脸,傅春娇捏住她的下巴,心满意足的呵呵笑了两声,又狠狠咒骂一句:
“跟你妈一样,给男人玩的货色。”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