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的一刻，沈度的脸上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只是谁都没有走出那一步。
车最终还是开走了，犹如她们之间的感情，始终会有个人先离开。
姜楠立在原地，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概是疼到免疫了。
用几年的感情看清一个负心薄心的男人，代价很大，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放。
姜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小楠姐姐！”
一道清脆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
姜楠回头，便见穿着休闲卫衣，戴着口罩，一头蜜糖色卷发的沈灵薇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姜楠面前，圆圆的眼睛笑眯眯的，“姐姐，不好意思，我和哥哥骗了你。”
姜楠冷眼看着，并没有说话。
沈灵薇察觉气氛有些结冰，讨好般地道：“小楠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哥哥因为你闹脾气还特意从剧组赶出来见你，你快和哥哥和好吧，别让哥哥这么累了。”
姜楠听着这话，不禁觉得好笑，想到了那个为了阮言东奔西跑的男人。
“是我让他这么累的？那阮言呢？”
“阮姐姐？”沈灵薇歪头，无辜地问：“这不关阮姐姐的事吧？”
姜楠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以前沈灵薇因为沈家多出的养女阮言天天被气得上蹿下跳，没想到，自己出了个国，她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了。
不愧是两兄妹的关系。
眼睛都揣肚子里了。
姜楠淡淡开口，“下次别再找这种劣质的理由骗我出来了。”
说完，姜楠转头直接离开。
沈灵薇愣在原地，口罩之下是张大嘴巴的震惊。
细长的眉毛轻轻蹙起，，“什么啊，姜姐姐回国后脾气变化好大。”
姜楠从停车场出来后，便打车一路回到家里。
进门便浑身带着气，左脚踩右后脚跟的脱鞋，外套直接扔在玄关处。
这时手机发来消息提醒。
A友：【BOSS发来名单了，可以开始清理了。】
姜楠戳着屏幕回复：【行】
她正愁没地方宣泄，现在就送来可以收的渔网了。
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一点。
股市三点收盘。
这点时间足够了。
姜楠的眼神一下变得冷峻，抛开所有烦心事进入电脑房。
下午四点，帝森国际大厦的288楼。
付斯年刚开完国际会议，李特助便抱着电脑推门而入。
他神情异常激动。
“付总，行动了，真的行动了！”
李特助上前，将数据摆在付斯年面前，兴奋道：“果然不出您所料，这次MNV作为庄家又赢了，前面的大单大压只是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震荡吸盘！今天的操盘手脾气好火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完了一切，快速清盘收割。”
付斯年托腮看着，“他是有狂的资本。”
他慢慢坐直。
看着数据，眼里满是欣赏。
付斯年不由觉得可惜，“啧啧，能一年把一家公司的垃圾股从两百万做到二百亿，这种人才居然是别人的。”
李特助眼神一亮，“老大，你想挖？”
“谁不想。”付斯年一笑，眸中尽显野心。
“去查一下，MNV背后的操盘手是谁。”
“好，我这就去！”
秋日，阳光普照，气候出现回暖。
姜楠在家里窝了两天，期间沈度几乎每天发来消息。
【姜楠，你别闹了，最后信我一次。】
姜楠看了一眼，再次把号码拉黑。
手机扔到一旁。
心绪被扰的嘈杂。
没多久消息声音再次响起，姜楠选择忽视，但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地直接打来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更显浮躁，姜楠忍无可忍，按下接听后爆发，“都说了以后别再联系我！”
话落，对面出现短暂的沉默。
付斯年轻笑：“又在和谁生气？”
听到付斯年的声音，姜楠这才冷静下来，干巴地开口，“没谁。”
“今天的宴会你不会忘了吧？我让人把礼服送过来，你把地址给我。”
姜楠顿了顿，心里闪过犹豫。
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便听付斯年又说：“难道你想来我家换？也不是不可以。”
姜楠蹙眉，立马拒绝，“不用，我给你发地址，让她们过来。”
说完，姜楠挂了电话。
一个沈度，一个付斯年，都不是什么善茬。
姜楠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这是两居室的房子，但空间很大，装修简约高级，算不上多好，但还是能拿出手。
起码来人不会显得太难看。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姜楠一开门便惊呆了。
三个造型师中，付斯年就这么水灵灵地带着李特助站在最前面，西装笔挺，身高压人，双手地插在裤兜里，看见姜楠时眼尾弧度上扬，莫名有股恣意不羁的脾气。
“你……”
“怎么，不欢迎我？”付斯年笑问。
姜楠哑巴吃黄连，她哪敢说不欢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真的赶人。
“大家都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姜楠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
付斯年眼底含笑，抬步走了进去，后面的人惶恐地跟着，眼睛都不敢乱看，谁能想到堂堂姜家大小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生怕撞见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姜楠的小家一下挤满了人。
化妆师们很局促。
姜楠道：“去我房间吧。”
化妆师们纷纷点头。
姜楠打开房间门，让她们进去放东西，忍不住看了眼付斯年，他倒是悠闲自得，像回到自己家似的，姜楠鄙夷的看着他，正巧他刚回头，视线在空中陡然相交，姜楠立马收回眼神，反正家里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他想看就看。
姜楠进入房间，任由化妆师门摆布。
时间流逝，一下过去两个小时。
姜楠从房间门出来时，客厅已经不见付斯年的身影。
姜楠看向李特助。
“你们付总呢？”
“付总说他进去看看……”李特助小心翼翼指了下某个房间，心惊胆跳，害怕付斯年乱闯，等会姜楠会连着把他也一起赶出去。
姜楠看见电脑室的门开着，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整张脸都变得紧绷。
她居然忽略了这个地方！
姜楠立刻上前，走到门口便看见付斯年站在电脑室书架前。
他背对着她。
这一刻却让姜楠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前的，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股紧张，“付斯年，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