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抬眸看了眼付斯年冷峻的侧脸。
接着毫不犹豫地挽上他的手臂。
付斯年身体一僵，反应过来后，嘴缝不禁溢出一声嗤笑。
“拿我演戏呢？”他笑着，低头看她。
姜楠淡淡撇开眼神，并没给解释。
对面两人走近，阮言率先一步看过来，语气惊讶，“姜楠？”
沈度在听到姜楠的名字后，眉头不自觉地一蹙。
他抬头随着阮言的视线看去。
只见姜楠今夜格外美艳动人，黑色卷发长长地披在一侧，衬得她的脸愈发显小，精致立体，一袭白色高级缎面礼服，脖子上是绿宝石项链点缀，尽显高贵性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可如今，姜楠却这样装扮还挽着付斯年的手，她看向他的眼神也冰冷至极。
沈度眼神倏地暗下，心底一寸寸发胀。
他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
沈度冷沉的质问，“姜楠，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凭什么给你解释？”
姜楠的气势丝毫不弱，视线冰冷地看着他们相握住的手，眉宇间满是厌恶。
这样的人，她居然会喜欢这么久。
真是恶心。
沈度注意到姜楠的视线，微微一顿，这才抽回被阮言握住的手。
眼神复杂地想要解释。
而阮言被放开手后深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看向姜楠，一眼便认出她身上的裙子是自己原本想要的那件，心里的恨意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只是阮言忍了下来，她掩盖住妒忌到快发狂的眼神，轻轻贴近沈度，语气软绵绵地问，“沈度哥哥，姜姐姐和你分手后，这么快就和付总在一起了吗？姜姐姐是不是……”
阮言适度地打住，其中含义可想而知。
沈度自然听懂了，怀疑在心中爆发。
这个绿帽子，她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
“姜楠，你现在跟着我离开，其他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沈度在忍，还在给姜楠机会，他不信姜楠能舍得这么多年的情谊。
只是一切都不能如他的愿。
姜楠淡淡垂眸，挽着付斯年准备离开。
付斯年也正确接收，狭长的凤眸微微地挑起，带着笑意的反手将姜楠搂紧在怀，在沈度逐渐愤怒的眼神下带着姜楠走进电梯，转身后眼神挑衅地看向电梯外的男人，“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好像并不想好你们说话。”
“姜楠！”沈度压不住心底的怒火，几乎是吼出来。
他看向姜楠的眼睛瞬间遍布血丝，拳心相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姜楠选择不看他，指尖不自觉地掐进肉里。
原来他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可这种感觉，她却独自受了三年，他连这都受不了，那自己忍受他和阮言亲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姜楠，你给我出来！”
沈度再也受不了姜楠在付斯年身边的样子，愤怒的下一秒就要冲进去。
阮言及时将人拉住，“沈度哥哥，太危险了，你不要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视线彻底阻隔。
沈度站在外面，眼中痛苦，不解，愤怒全都交织在一起。
阮言第一次见沈度这样，害怕地放开手，小声怯弱地问：“沈度哥哥，你没事吧？”
沈度闭了闭眼，那张素来冷峻的脸难得出现痛苦的隐忍。
良久，他才平复住心情。
“我们上去吧。”
“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阮言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心。
“没事。”沈度看着温柔的阮言，心里被安抚到。
他尽量将语气放低，生怕吓到她。
只是想到姜楠，心里还是一疼，如果她能像阮言这般善解人意，他们又何须走到这一步？明明他才是姜楠的初恋，是她至今为止唯一爱的人，她为什么偏要离开？为什么偏偏和付斯年有交集？
姜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最好是在故意气我！
电梯内，姜楠已经放开付斯年的手臂，明媚动人的脸上冷冰冰的。
付斯年看着她，心头闪过一丝不悦。
“伤心了？”他问。
姜楠冷笑，“从哪看出来的。”
付斯年挑眉，“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姜楠心底狠狠一疼，闭上嘴没有再接茬。
没多久，电梯即将抵达。
付斯年眼神轻轻扫过，手臂往前一抬，提醒她，“挽住我。”
姜楠并不想多事，淡漠地配合他。
付斯年感受到手臂上女人若有若无的重量，心里不由怀恋起刚才那一幕，她挽上来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边，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离得这么远。
付斯年暗了暗眼神，身体渐渐挨上她肩膀。
电梯门打开，付斯年领着姜楠去宴会厅。
这是场重量级的宴会，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在这里露脸。
也不缺市面上有名气的演员和明星。
姜楠走在付斯年身边，目光扫视这周围的人群，表情逐渐有些紧绷。
付斯年察觉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姜家人不在。”
姜楠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付斯年低低一笑，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姜爷爷自从把公司执行权交给你大伯后，就不再参加这种活动了，而你大伯正好赶上出差来不了。你继母在公司又没有实权，自然不会来这种商业性的宴会，来的人只会是姜家公司的某个经理，反正不会是你姜家人。”
姜楠听他的分析，没想到还挺对的。
不过……
姜楠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对，“你这么清楚宴会来宾，是不是早就知道沈度和阮言会来？”
话落，付斯年有些意外的转头。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放心，我在意的人只有你。”
姜楠猛地抬头，发现他向来不易琢磨的眼中这次居然带着丝认真。
心里微微一震，却依旧选择忽视，她不会相信付斯年说的任何话，从他出现在自己身边起，就无时无刻不对她坑蒙拐骗，以至于他说做女朋友，姜楠都觉得是天大的陷阱，这不过就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突然一时兴起玩的游戏罢了。
和他相处，要时刻清醒。
等陪他演完最后这出戏，最好今后都不要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