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肩中学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以激发学生和民众的抗日热情,当时,虽然没有到七七事变,但是民间却流传着许多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消息:杀人放火,强奸掠抢,三光政策......
一日,老校长把肖剑文单独传到办公室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进校长办公室,肖剑文有些紧张。
“我叫肖剑文”第一次被校长提问,肖剑文唯唯诺诺。
“你爷爷叫肖清联”老校长说。
“是的!您......?”肖剑文一惊。
“你的启蒙老师是普益大师”
“您怎么知道啊......??”肖剑文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老校长笑了笑接着说:“我还知道你......”老校长开始卖关子。
肖剑文开始紧张起来......
老校长见状,干脆开起了玩笑,故意板起一幅脸:“今天我问你答,只可以说真话,好不好?”
本已紧张的肖剑文开始出汗,但是还是点点头。
“你练过一些什么武术?”老校长开始发问。
“少林拳、棒、刀、凳、还夹杂着练了一些本地的南方拳脚功夫”肖剑文老老实实回答。
“少林拳里你练习了些什么具体的功夫?”
“少林五拳、观潮拳、小洪拳、大洪拳、开手六合拳,还有刀、棒。本来准备开始学少林的罗汉拳,后来到这里读书了,就搁下来了......”肖剑文如实回答着,生怕漏掉一些。
“普益这个老东西,那么保守,孩子,下次见到他,要他教你罗汉拳,醉拳,特别是伏虎拳......你就说是我说的”
肖剑文似鸡啄米连连点头。
“我再问你,你在私塾里学了些什么功课?还有你爷爷请的其他家教老师教了你些什么?课外又学了那些知识?”老校长一连几问。
肖剑文一一作答......老校长满意的点点头说:“可以,可以......不错......”
“你跟你的班主任叶媚老师出去几次了?”老校长出其不意突然发问。
“好多次........三次......不.....没有......一次......不.....没有.....没有......”肖剑文被老校长的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他支支吾吾又满口胡说起来,他的脸上开始流下汗珠。脸色开始发白......
老校长心里一乐,故作严肃的说:“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会给你留后路的,否则......”
“......”肖剑文望着老校长:一脸惊讶、一脸无辜、一脸不解......慢慢的变得一脸愤怒,一脸坦然......
他突然大声而斩钉切铁的说:“我喜欢叶老师,这不关她的事,她不知道我喜欢她......”
“是我硬要她陪我出去玩的,不关她的事......”肖剑文又补充道。
“你说的是真话?叶媚不喜欢你?你就是单相思?”老校长一连发问。
“老校长,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从三年前来到铁肩中学就喜欢上叶老师了,无奈当时我年龄太小,怕人笑话,或者说我不想耽误学业,所以没有向她表白,如今我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我前段时间已经向她表白了,可惜,她没有答应我,原来是你不同意啊?”肖剑文干脆像发连珠炮,一气呵成。
肖剑文觉得不解气又大声说:“我就是喜欢她,不!不是喜欢,是爱!我爱她!怎么啦?要杀要剐冲我来,不关叶老师的事......”
“你知道她是你的老师吗?你知道她比你大十二岁吗?你知道她结过婚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的父母会同意吗?”老校长毫不示弱,也接连发问。
“知道啊,都知道,当然知道,老师怎么啦,老师就不能够与学生结婚吗?谁说过老师不可以爱学生?王法上那一条有注明?大十二岁怎么啦?我奶奶就比我爷爷大十一岁!结过婚又怎么啦?结过婚的人就不配拥有爱了吗?后果又怎么啦?大不了我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肖剑文开始发飘了,越说越有劲。却有理有据、逐一反驳着老校长。
“如果我不同意呢?”老校长作最后一搏。
“我......我......我......我跟你拼命......”肖剑文忍不住大声怒吼。
“剑文,不得胡说!!......”只听得叶媚大叫一声,旋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并且早已哭得泪流满面......她飞也似的跑到肖剑文面前,一把拉住肖剑文,自己却已经朝老校长跪下......口里却哭着说:“多谢爷爷成全......”
叶媚回过头来怒视肖剑文:“还不跪下......?”
叶媚已经大哭,其一,她感激老校长为她的事设计了今天的场面,试探肖剑文的真心。其二,她更为肖剑文的大胆直白感动,她没有看错肖剑文,他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她竟然不惜与老校长拼命,所以她已经激动得大声哭了起来。
原来,那天老校长在老师会议上与叶媚认亲以后,对叶媚和肖剑文的互恋一事也经过了反反复复的考虑,虽然他们的年龄的确不小了,特别是叶媚,都三十岁了。但是,他们的爱情的确有一点不正常,其一,年龄相距大,何况是女比男大啊。其二,师生之恋虽然不是首例,但是也难蹬大雅之堂。这感情似乎有一些畸形啊。但是他更关注的是:肖剑文和叶媚都是他生死兄弟的后代,并且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他的身边,没有后人的荣雷,早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孙子孙女啊,为了不耽误他们的学业,老校长始终没有与他们相认,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二人的成长,看到叶媚的努力和肖剑文的优秀,老校长非常高兴,为逝去的兄弟感到骄傲,后来他发现,这二人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一起,首先荣雷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后来终于确定自己的判断,于是他开始忧心忡忡,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想来想去,最后校长自己想通了,他越来越高兴两个孩子的交往了,并且越来越想促成这庄美事,但是他又担心小十二岁的肖剑文是否真的不嫌弃叶媚的年龄,于是,老校长就设计了上面的“戏”,并且提前与叶媚相认,再教叶媚:如此这般......。
肖剑文那里知道这些,他见老校长已经知道了他和叶媚的事,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叶媚,他不愿意叶媚因此而受到伤害啊!于是挺身而出,担起全部责任,谁知道叶媚突然出现,并且怒呼,让肖剑文满头雾水,但是他唯叶媚之命命是从,只得学着叶媚的模样朝老校长跪下,却昂头怒视着校长。
“哈哈哈哈,果然是肖老大的孙子,恃才傲物,不可一世啊,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有种......有情有义,有情有义,哈哈哈......好......好......”老校长突然脸色一变,由原来的严肃变得和蔼可亲,他走到叶肖二人前面说;“应该给我这个爷爷磕个头,应该的,哈哈哈,应该的......”
叶媚听到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肖剑文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好像老校长不但没有为难他们,还在帮助着他们啊......眼框已经发红,......又见叶媚感恩戴德的朝校长下跪磕头,肖剑文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错了,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磕个头再说,反正叶媚已经磕头了,跟着磕头不会错的,于是肖剑文也老老实实的朝老校长拜了下去......
老校长把他们拉起来后,坐到了办公室的客位上,自己也坐到位子上,笑眯眯的望着肖剑文,好像看宝贝似的......
这时的肖剑文已经完全明白了刚才的“考试”,他高兴得心里砰砰直跳,但是想到刚才对老校长的态度,又不好意思起来,他低着头说:“老校长,对不起......”
“你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老校长一脸慈祥。
“爷爷,爷爷,爷爷......好爷爷.....亲爷爷......亲亲爷爷......”聪敏机警的肖剑文明白了老校长的意思......干脆开始撒娇,立即改口,亲亲热热的高呼着爷爷。虽然他已经十八岁了,但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他,撒娇是拿手好戏啊,所以撒娇的本领还在,撒起娇来,可谓有声有色呢。
老校长已经被肖剑文叫得乐了起来,一脸的欢笑,连忙“哎......哎.....哎哎......”的回应着。
叶媚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叶媚,剑文,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的心里都装满了对方,但是你们局于世俗,特别是叶媚不敢轻易面对......其实,你们的感情是不违背公理的呀,其一,你们已经早就达到了结婚的年龄,现在的人,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结婚啊,你们是晚婚的人儿了,特别是叶媚呀,都三十的人了,剑文也到了结婚的年龄,这就对啦,既然已经到了年龄,男未婚女未嫁,就可以结为夫妻嘛!!!正如剑文所说的,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他的算什么啊?,好吧,别的我不敢多说,你们的事我包办了,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哈哈哈哈”老校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终于完全明白事情原委的肖剑文,已经热泪盈眶,他朝老校长再一次拜了下去,站起来直接抱住老校长,继续着自己的拿手好戏:撒娇,在校长耳边亲热的说:“好爷爷,我今后再也不跟你拼命了......”
老校长眼里充满了爱意,笑骂着:“再敢说和我拼命,就让叶媚欺负你......”
三个隔代人相认,手拉着手围坐在一起,聊起了家常......当肖剑文听说九个人断指结义的故事时(这个故事在后面的章节有详细介绍),竟握着老校长的手哭了,他断断续续的把爷爷临死前举着断指的手,欲言而逝的情节告诉了老校长......老校长唏嘘不已,说道:“可惜当时我不在学校,去东北办事去了,否则一定会来参加你爷爷的葬礼”。
待叶媚和肖剑文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后,老校长脸上的笑容还挂着呢,他自言自语的说:“现在的男孩子,很多一边读书一边结婚,我何不趁热打铁,成人之美呀?”说罢又自点点头,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老校长召开全体老师会议,了解老师们筹集款子扩大功课和班级一事,大家都如实汇报。
老校长非常高兴的说:“看起来我们的思路正确,谢谢大家的努力,相信我们的学校会越办越好......”
老校长接着说:“你们继续努力,这两天我出去一下,办点私事,后天回学校,大家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再就是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搞一个什么活动,把我们的想法传播出去,我回家以后看看大家的共同想法,再行商议......”说罢便走了。大家都纷纷猜测老校长去做什么事,因为自从他们到这里任教,从来没有见过校长离开学校啊......
“肯定是为了筹款的事情......”李老师说。
“是的啊......是的......”大家附议。
第三天,老校长回来了,
他一到学校,便急急忙忙把叶媚和肖剑文叫来办公室,随后笑眯眯的问:“知道爷爷这两天做什么事去了吗?”
“不知道。”叶媚和肖剑文异口同声。
“哈哈哈,我老人家给你们办喜事去了啊......”
肖剑文和叶媚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来来来,都坐下,让我老人家慢慢道来”老校长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坐了下来接着说:“我去了剑文家里,把你们两个人的所有情况告诉了剑文的父母亲,也把我们三家人的关系告诉了他们......你们猜猜......剑文的父母亲怎么说的啊......”
“怎么说的呀?”肖剑文和叶媚急急的问。其实当他们看到老校长兴高采烈的模样时,早就知道了答案。都暗自欢喜着,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立即收回目光,低下头。
“哈哈哈哈,剑文爸爸妈妈说:一切都由我做主......哈哈哈”老校长一直哈哈笑着。
“爷爷,这两天,你离开学校,就是为我们办事去了啊?”叶媚感动得要哭。
“就是,就是......你们年龄不小了,现在的男男女女,到了这个年龄,早就结婚了,你们已经是迟到的人了,读书不耽误结婚啊,我们学校一半的学生家里都有婆娘了,有的还是童养媳啊,也就是说六七岁就结婚了呢,所以我想快一点喝到你们的喜酒,于是就去了肖剑文家,而叶媚呢?我也于昨天写信给你的父母亲了,他们得听我的啊!!!!”老校长洋洋得意的说个没停。
叶媚终于忍不住哭了,她爱肖剑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有一千个担心,一万个迷茫,不料都被老校长一一化解,她感激的望着老校长,竟不知道怎么说感激的话儿。只是一个劲流着泪水。
突然肖剑文跪倒在老校长面前说:“爷爷,我打算,如果叶媚生第一胎......”肖剑文说道,回头望了望叶媚......
叶媚脸一红,瞪了肖剑文一眼,又扭头不理肖剑文了。
肖剑文也不管叶媚的脸色,接着说:“第一个小孩,不管男女,都姓荣,跟爷爷你姓啊,我肖剑文说到做到,好吗?爷爷?”
这一次,老校长流泪了,他万万想不到,肖剑文竟如此多义,他一生坎坷,历尽艰辛,到老无伴,膝下更无孩子,不料老哥哥肖清联之孙,竟如此大义......他顿时老泪纵横,要扶起肖剑文,却不料肖剑文说:“爷爷先答应剑文,剑文才起来......”
叶媚听肖剑文如此说完,早已心花怒放,也立即跪下说:“爷爷答应我们吧......”
“好好好,好,好......我岂有不答应之理?”荣雷声泪俱下的扶起了叶媚和肖剑文。
哭着哭着的老校长,又笑了,他又哭又笑的大声说:“一年之内,给我老人家生个孙子出来......哈哈哈哈......”
老校长流着眼泪、大声笑着......!!
肖剑文和叶媚脸红到耳根了......他们低着头满心欢喜的与老校长告辞。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皆大欢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