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也察觉到了后宫的暗流汹涌,可她倒是无所谓,左右那些嫔妃斗她们的,横竖影响不到她这个皇后。
毕竟,妻就是妻,妾就是妾,随便蹦跶,只要不影响她的地位,她便也懒得太多插手。
“哦?迎春死了?”皇后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中秋晚宴乃是宫中大事,她又不愿意交权出去,一早听鸢尾来传达此事,也只是从一众需要批阅签字的清单上抬眼瞥了一眼,“怎么死的?”
“回皇后娘娘,在清心殿后的水井里发现的。据调查,是那贱婢拿了方妃的钱,想毒害锦嫔。”
“那确实该死,”皇后从一叠清单上抬起头,满脸写着疲惫,“本宫倒是还没用上她,就被弄死了。锦嫔,倒是长了点能耐,本以为是只小白兔,没想到还会咬人。”
“娘娘,这锦嫔不简单,奴婢怕养虎为患……”
“一个妾室罢了。”皇后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没娘家背景,光有点宠爱。帝王之爱,又能多持久呢?皇上喜欢,便留着当个玩意好了。”
连日的操劳,皇后的身子虽一直在调理,却也不见好。鸢尾关切地扶着皇后:“娘娘,还是身子重要……”
“无需多言,这都是作为皇后的分内之事。”
鸢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后不愿意分权,所有事都拿捏在自已手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话是没错,可人的经历毕竟有限。
如今后宫的嫔妃不算多的,若是再过几年呢?后宫的嫔妃,孩子多起来,娘娘这身子……
唉……
顾景行一忙完,就登登往曲挽宁院子里跑。
恰逢徐怀夕徐太医正在给曲挽宁把脉。
“徐太医,本宫这个大宫女,出身杏林世家,自幼有点天分,却没个好师傅指点迷津,如今医术倒是有点上不得台面了,不知徐太医可否指点一二,将来伺候在左右也好些。”
“微臣医术不精……”
“太医院的太医都没能看出本宫的病症,唯独徐太医能医治,徐太医太谦虚了。若是徐太医不愿,倒也无妨……”
徐怀夕抬眸看了一眼芍药,这姑娘刚才一直在给他打下手,倒真是个聪明的。
“芍药姑娘乃锦嫔娘娘的人,是后宫的,微臣怕是多有不便。”
见徐太医松口,曲挽宁面上也松快了许多:“无妨,这些日子徐太医还需常来给本宫调理身子,将来芍药也可以医女身份去太医院学习。”
徐太医点点头,太医院的太医虽医术高明,妇科上却似是空缺。
他身为男子,也有诸多不便,若是有个医女,也是一桩好事。
不得不说,锦嫔娘娘确实是徐太医见过最貌美的女子,一想起那日……徐太医便有些不好意思。
能帮上这么美丽的女子,也许将来能免遭于难,徐怀夕倒也觉得值得。
顾景行走进屋子,帝王威压之下,众人纷纷施礼,曲挽宁也乖顺,浅浅地行了个礼,便挥退了下人。
屋子里没旁人了,曲挽宁也大胆了起来,攀上顾景行壮实的肩膀,轻轻揉捏:“夫君,这几日辛苦了。”
“哼,挽宁,太聪明也不好。”
曲挽宁嘿嘿一笑,皇帝这幅模样,便知道根本没放在心上:“夫君,臣妾这儿伺候的人不够了,夫君给我安排个乖巧听话懂事勤劳能干忠心的?”
顾景行自然是知道云烟阁的迎春死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了这件事,倒真是有恃无恐,浑然不怕他觉得她心狠手辣。
当然,顾景行自然是知道个中原委,满宫的事只要他肯查,还能查不明白?
“你这院子,这些伺候的人手足够了。”他宠溺地把曲挽宁从身后揽过来,让她乖乖坐在自已腿上,“等过些日子给你迁宫。这次不许再找理由,你如今已是嫔位,殿便罢了,一个院子实在不合适。”说着轻轻咬着曲挽宁的耳朵,她还是一如往常的芳香。
低沉性感的声音,轻轻吹在她的耳畔:“再就是,真的太远了,挽宁不心疼我,也心疼一下御驾的太监们,这阵子都跑瘦了。”
曲挽宁被逗得咯咯直笑,确实,云烟阁小了些。
且目前的情况,三个月后她的身子便可以正常怀孕生子,届时若有了小挽宁,小景行,那迟早也是要迁宫的。
“夫君,想把人家安排到哪儿去?”
“毓秀宫。”顾景行没有任何思考,似是早就定下了。
满宫皆知,虽然皇帝休憩的地方应当是承乾宫,与凤仪宫相邻。可当朝这位皇帝却更喜欢歇在养心殿。
因此,昭阳宫和毓秀宫这靠近养心殿的宫殿,成了最好的宫殿了。
昭阳宫便罢了,毕竟曾是庄妃住过的地方,且曲挽宁早就说过,不喜与人同住。
虽然毓秀宫一直都是历朝得宠的妃位或者贵妃的住所,曲挽宁住进去有些僭越,可顾景行乐意啊!
皇帝乐意,还有谁敢多说什么呢?
“着人整修一番,等天气凉快些,年前吧,就搬过去。”
曲挽宁娇娇一笑,抱着顾景行亲了一口:“夫君真好。”
“哼,你就嘴甜,光说不做,诓骗我,小心我罚你。”他的声音温润,如今却故意低沉着,充满了欲。
曲挽宁心中白眼一番,渣渣龙就是渣渣龙,整日就想着这档子事。
当顾景行的手攀上高峰的时候,曲挽宁轻轻一推,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夫君,太医可说了!切勿纵欲过度啊!”
“你这个妖精。”顾景行咬牙切齿,却到底还是担心曲挽宁的身子,没再做什么。
晚些问问徐太医,纵欲过度的标准是什么。
他如果去找别人,曲挽宁定然又要闹脾气,且总觉得和旁人一起,总归就是完成任务,他就像一个无情的菜农,四下播种,实在也无趣。
那总不能,这几个月,都素着?
食髓知味啊!
都怪曲挽宁,太会了,太懂他了。